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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无名镇住店遇命案 受牵连县衙逢旧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说罢了定场诗,继续开书。第一部书说到万国比武大会结束,徐良众人回到大宋,等到了大宋的地界,闻着芬芳的泥土味儿,老房还说呢:“干老,老叔,咱们第一次出国,真是九死一生啊。”

    徐良也感慨:“王八绿球球的,可不是,这野驴宝宝,实属可恶。”

    云瑞道:“三哥,书安,这次比武,也长了见识,我等要勤学苦练才是。我看别的国家不说,单是这个扶桑,就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徐良说:“老兄弟说的对,这个扶桑,咱们了解的还不多,以后要多加关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颜查散把话接过来:“二位贤侄,这扶桑,为叔倒是有些了解,有时间了,我给你们细说。”

    颜查散饱读诗书,海内海外的国家,怎么个来龙去脉都知道。”

    这一行人边走边说,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住店,几个人一登记名字:徐三儿,白五,房大头……哪位说了,为什么用假名字?几个人名气太大,模样也特殊,他们怕用真名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此都用了假名。

    不仅如此,一路之上,徐良带个大帽子,就是林冲带的那种帽子,叫范阳帽,把白眉毛全都压住,房书安鼻子贴了一大块膏药,别人不注意看看不就来,一路上打尖住店都是方宽方宝忙前忙后。颜查散本来有仪仗队,他是朝廷大员,又是钦差大臣,他出行代表大宋威严,什么对旗、对锣、对牌、对伞、对扇、金瓜、月斧、朝天镫、肃静牌、回避牌……

    颜大人一概不用,都把他们打发走了,就带了一个小书童,这个书童可不是雨墨,雨墨现在是颜府大总管,这两年颜大人的母亲郑氏夫人身体不好,家里没人照顾不行,雨墨就留在家里,没跟着。

    还得交代一句,他们的身份,应该住驿馆官店,可这帮人不愿意麻烦官府。住官店各种礼节应酬,嫌麻烦,就住民宿,还能体察民情。

    店小二安排了几间上房,几个人到房间一瞅。还挺满意,虽然简陋一些,但是很干净,老房叫了一桌菜,有荤有素。欧阳春出家多年了,荤腥是不动了。不一会儿菜得了。伙计把酒菜摆上,众人吃得还挺得胃。吃完了伙计把残羹剩饭撤下去,不一会儿又打来净面水,洗脚水,徐良他们净面,洗脚,都早早的都躺下了,赶路也累的慌。众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洗漱完毕去前面吃饭,饭桌上老房说:“现在距离东京汴梁不足二百里,再走四五天也就到了。”

    哪位说了,怎么二百里地要走四五天?要论起这帮人的脚力,即使不骑马,施展陆地飞腾法,一个晚上就能到,可里面有个颜查散,颜大人是文官,也奔五十的人了,拖了后腿,所以走的慢。

    他们正吃饭这功夫,就听见店小二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掌柜的,了不得啦,杀人啦!”

    这一嗓子,把在场众人都吓一跳,店房不止是徐良他们,还有别的打尖住店的,他这一嗓子,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饭的也不吃了,要走的也不走了,店小二跌跌撞撞跑到柜台,说话都有点结巴:“掌…掌柜的,不好了杀人了!”

    掌柜的看店小二吓的这个表情,就猜到事情严重,赶紧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店小二说:“前几天在咱们这住店的那个文生公子,刚才我去送洗脸水,怎么叫也不开门,我试着推门,门没插,一推开了,我就到房间打算看看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床上躺着,我就喊他,怎么喊也不应声,我怕这位公子得了什么病,大着胆子把被子掀开了,这一掀开不要紧,这位公子脑袋没了,我吓得赶紧回来给您报信,你快去看看吧!”

    掌柜的闻听,脑瓜子嗡嗡乱响:“伙计们,快随我到后面观看。”他一个人还不敢去,几个胆子大的伙计跟着,时间不大,有个伙计撒脚如飞跑出去了,干嘛去了?报官。

    没一盏茶的时间,掌柜的被俩伙计架着回到柜台,再看掌柜的,模样也变了,脸色唰白,眼眉也耷拉了,走路都走不了了,这是吓的。店房出了人命,连累到自己怎么办?这店以后还怎么开?

    不大一会儿,本地的保正领人来了这个保正四十多岁,头戴员外巾,一身米黄色的裤褂,脑门油光咓亮,可见平时吃的好营养丰富,鼻子头通红,稀不冷登的有几根胡子,也不知道天生的斜眼还是平时斜眼看人看惯了,多少有点小歪脖,进门大着嗓门就喊:“老吴,怎么回事?哪间屋子?你这小小的店房,不招灾惹祸的怎么出了人命?”

    掌柜的姓吴,刚才也缓过点来了,看保正来了,小碎步迎上来:“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晨伙计发现的,开了一辈子店,也没出过这个事儿。”

    “不是你图财害命吧?”

    “哎呦呦,保正说笑了,小老儿本本分分,借我个胆子也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来呀,把店门关闭,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许走,排查嫌疑!在衙门口来人以前,我先过一堂。”

    好嘛,把店门给关了,徐良他们也走不了了。他带人往出事的客房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了:“老吴,我看像是被人砍的,脑袋齐腔子没的,奇怪的是,没流血,你看被褥都是干的,说明是死后被放进店房的,真是怪事,等衙门口来人再说吧。这个公子姓甚名谁?什么时候住的店?这几天你店里住了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我看了,这个公子姓苏,前几天独自一人来到我的小店。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要说可疑的人…“他说到这里,眼睛往徐良他们这个方向瞧,为什么,尽管徐良他们尽量低调,和别人还是不同,组团也特殊,不仅带着家伙,有和尚,有妇女。

    这个保正也往徐良他们那桌看了看,这帮人都带着家伙,看样子是江湖人,打把势卖艺的?不像。唱戏的?也不像,中间那位中年人雍容华贵,倒像个当官的。猜不透他们干什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走了。

    又过了一会,县衙来人了,伙计通告完保正,又一溜烟跑到县衙报案,县官大老爷姓金,听闻出了人命,立刻派八班大都头杨都头去查案,杨都头众人一溜烟赶到了:“开门,怎么把门还插上了?”

    伙计开门,杨都头领人就进来了:“谁是掌柜的?哪个屋出了人命?”说话嗓音洪亮,目光如炬,透着精明强干,可能长期抓差办案,眼神发硬,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吴掌柜跑过来:“都头,我是这掌柜的,左跨院头一间。有个年轻的书生死到里头了。”

    “头前带路,仵作,随我前去验尸!”

    这伙人也往左垮院去了,不大一会,杨都头紧锁双眉出来了,保正过来问:“都头,怎么样?”

    “哎呦,李保正,刚才来的太急,光想案子了,没看见您,恕罪恕罪!”

    “都头哪里话来,你我老兄老弟,何必见外,这怎么回事?”

    “李大哥,不好说呀,一点头绪都没有,仵作验尸,说这个年轻公子死于昨夜晚间,被人一刀砍断脖子,奇怪的是,没流血。什么人干的,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都头,我到有个线索,你看,昨天那帮人住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他们昨天一到,这个公子脑袋就没了,我看有重大嫌疑!”他用眼睛一斜徐良众人。

    “哦,李大哥放心,咱抓差办案多年,谁是好人,谁是歹人,一看便知。在场的人谁也跑不了,都得跟我去过堂问话!来人呐,把住店的老客,伙计,掌柜的,通通带回县衙,请大人审讯!”

    打尖住店的六七十人,伙计十多人,连同吴掌柜的全都带到县衙,徐良他们也跟着来了,也想看看这个县太爷如何断案,因此没有亮明身份。

    书说简短,到了县衙,老爷升堂,八班衙役两边站立,口里唱着威武歌儿,别人都跪,徐良他们不跪,两边衙役把大棍直敲地面:“这是大堂,你等还不跪下?”

    方宽方宝吐吐舌头:“我们不跪就有不跪的理由,待会你们县太爷来了,还得给我们准备一把椅子。”正喧哗呢,大老爷出来了,就看这位大老爷身穿官府,脚蹬官靴,黄白镜子,明眸皓齿,看年纪五十多岁,别人看不要紧,颜查散看大吃一惊:“啊,兄长,怎么会是你!”

    那位说这位县太爷是谁?他是颜查散过命的好朋友,也是同窗同乡,金必正,金公子。听过三侠五义的朋友都知道,想当初颜查散进京赶考,一无盘费,二无跟班,最可怜的连出门赶考的衣服都没有,是金必正金公子,赠送纹银四十两,把自己的书童雨墨借给颜查散,跟随颜查散进京赶考,并且赠送靴帽蓝衫一套。没有人家,就没有颜查散。颜查散这一生有两个过命的朋友,一是锦毛鼠白玉堂,二就是金必正金公子。

    金公子在大堂也看到颜查散了,也是吃惊非小:“贤弟,怎么是你!你是国家钦差,在大堂成何体统?快到后堂!”把大家请进后堂。

    金公子年轻那会儿是仁和县的县太爷,这个金公子为人正直,别看是文人,急公好义,爱交朋友,有个绰号小孟尝,还赠送过包兴一匹马,但是有个缺点刚正不阿,不喜欢阿谀奉承,经常顶撞上司,所以这么多年还是个知县,他这是才从别的地方调过来。

    他把颜查散众人请进后堂,吩咐下人看茶,然后对颜查散说:“贤弟稍坐片刻,我去大堂发落案情!”

    不一会儿,金大老爷审案回来了,颜查散就问:“贤弟,可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