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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

    纪笺屏住呼吸,眼睛眨呀眨,愣愣没动。

    谈之醅微微抬眸,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她,目光又缓缓游离在她唇上。

    这呼吸可闻的距离,他直勾勾的视线好像一道火,纪笺感觉浑身上下都一阵酥麻游荡,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低下头,把脑袋靠到他肩头,埋起来躲开他的视线。

    谈之醅的笑声在她脑袋上响起,“怕了。”

    纪笺掐了掐他的腰。他一身肌肉不痛不痒,只是对她叹了口气,“回头再说吧,回头我们再聊聊。”

    “不用聊了。”她轻声喃喃,“我觉得这样很好,像你在意我一样,我也在意你的。”

    谈之醅心口一热,他是知道的,昨晚她半夜跑出来找他,怕他出来买醉,他就知道他家笺笺在意他,在乎他的感受的。

    但是越这样,越做不到那么自私要她搭上一辈子啊。

    谈之醅眼下没功夫没说太多,搂着她又进了包厢。

    一群人都瞧见了谈之醅牵着小师妹的手,牵得可紧了,这种场合谁那么亲密那么显眼啊,他这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少惦记少开玩笑。

    大家心照不宣。只有那些还不知道他底细的人会好奇他居然结婚了。

    谈之醅原本是不想要在太多人面前说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了,觉得,这消息总归没什么用,有一天也不是,他不赞同纪笺白天那个说辞,所以他只介绍了是他小师妹。

    纪笺坐在他身侧,端着杯红茶在手,听一群男人在那儿高谈阔论。

    酒吧里的Vip包厢不同于外面的喧嚣火热,屋内一片暗沉,酒气在灰暗中缭绕,男的笑,女人的细语。

    纪笺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是中间听到了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叫毕松林,他跟谈之醅似乎是一个生意圈的,即使谈之醅说话不多,大半时间是在漫不经心地听别人说,但他还是偶尔会和谈之醅讲几句。

    纪笺听到他跟谈之醅说到某个名字:“岑封最近一直在充州活动,待挺久的,看那样子目光是落在整个三角洲了。”

    纪笺余光去看了眼说话的人,又挪到谈之醅脸上。他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捏着个酒杯,微微仰头看天花板,不甚明媚的光线里,他的神色完全晦暗不明。

    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脸色,纪笺知道。

    毕松林继续说:“我这不是刚从充州来,一个饭局上还和他碰了面,他还说起了你,不过没说现在,说的是你俩以前同系的事,言语还挺客气。我觉得这人现在挺圆滑的。”他哼笑,那种看透这世俗人性的笑。

    纪笺正喝茶呢,忽然感觉到谈之醅侧眸过来看她,她吓得没喝:“干……干嘛?”

    毕松林瞧他们俩也不像单纯的师兄妹,坐那么近,一直靠在一起,暧暧昧昧的,也就端着酒杯笑着挪位置去。

    谈之醅把落在她身后的手搭在她肩头,把人揽怀里去。

    纪笺环视一圈人,有些不自在:“师兄。”

    谈之醅戏谑:“不是说我老婆吗?抱抱老婆怎么了?”

    “没有人在这卿卿我我吧。”

    “呵,”他笑了笑,“那是还早,一会儿喝上头的接吻都有。”

    “……”

    纪笺直接喝了一大口牛奶。

    谈之醅附耳跟她说:“刚刚听见了没有?”

    “你也没说什么啊。”

    “果然听了。”

    “……”

    纪笺笑,“怎么了嘛,我没和他联系了,你……”

    纪笺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岑封,算不算他情敌啊。

    她问:“你,是把他当情敌了吗?这些年。”

    “我又没想和你在一起,从来就没看他半眼。”

    纪笺一阵沉默,不知为何,莫名挺想他吃吃醋,不想要这样从来一分都不想的谈之醅,她觉得心疼。

    谈之醅今天心情还不错,只要和她关系正常他就觉得没什么需要烦恼的。

    明天两人要回充州了,纪笺暑假快结束,得回去准备开学了。

    他跟她说,等国庆奶奶要出国,他们来送的时候,再带她去看房子。

    深夜回去时,他喝得半醉,坐在卧室床边哄睡觉。

    纪笺不需要哄,赶他去睡。他笑着低头去亲她额头:“就想哄。”

    纪笺没忍住笑了:“你乖啦,快去睡。”

    难得也被哄的谈之醅觉得毫无困意,心情美得不行。

    屋外的月照入卧室,落在两人之间,今天他们都醒着,那月光就好像一点不孤寂,不落寞。

    纪笺觉得坐在月色里的谈之醅真的没得说的好看,轮廓线条都是软和的光,太梦幻了。

    时间要是定格在这一刻,很不错。

    她不知道,谈之醅这一身柔软,是来自纪笺,毕竟她是他的天上月。

    第二天去了国外两个月的大伯父夫妻回来,纪笺就和谈之醅回了充州。

    走时绿叶如新,青葱明媚,回来充州已然秋黄叶落,一片萧索。

    天好像不知不觉也放晴了,离开锡城后都没再见过一滴雨。

    回来后纪笺和谈之醅跟往常一样有空会吃饭,但是她因为刚开学,也因为上次传怀孕那事,所以最近基本没去过南钟玩。

    学校开学晚,上了没多久就放国庆假期了。

    十月四号那天,谈之醅下了班到纪笺那儿,买了菜做晚饭,两人打算明天去锡城,奶奶这两天要离开。

    饭后纪笺回房洗漱,谈之醅在外面接了几个电话,差不多了进卧室去找她,随便聊聊明儿去了锡城顺便看房子的事。

    纪笺头发擦得半干,从浴室边走出来边问他:“什么房子啊?还是那个院子?”

    谈之醅站在窗边,侧眸看向她:“你不喜欢?没事,我看了别的,也不错。”

    纪笺站停在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下充多少电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