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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姜
周子衿和周衍中考成绩都不错，但周子衿物理不行，选择了去重文的一中；周衍填了理科拔尖的七中，也就是周陆生宋华年的母校，兄妹俩由此不再在一起上学。
然而高中读了快一年，周子衿后悔了。
她好像并不太喜欢文科，因为她不爱背书……
每天每刻都能见证楼上苦逼高三生下楼到她们隔壁办公室接受惨无人道的抽查。
她也没想到高中文科生日常竟然会是这样……
于是赶在高一结束一中分班之际，决定转到周衍他们学校学理。
从小到大成绩都名列前茅，再加上有周陆生打点，周子衿跟周衍进了一班。
七中和一中不一样，高一下半年就给分了班。周嘉驿周衍还有廖然他们三个从第一学期开始一直在一起，除去前三个文科实验班，就是他们理科第一的四班。
廖然也是个欧皇庇佑的狼人，用周衍的话来说就是狗皮膏药甩也甩不开。
周嘉驿成绩向来拔尖儿，脑袋聪明数理化出众，周衍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也是个聪明人儿，该认真的时候也不赖。本来廖然的中游水平大概是不能和他俩一班，结果他不忍离开他的“爸爸们”（当然这句话是周衍说的），最后一个月里“头悬梁锥刺股”，最后竟然奇异地踩着尾巴进去了。
九月一号早上七点，宋华年把倒好的牛奶推给周衍，看了眼楼上问他道：“你妹呢？还没起来？”
周衍嘴里塞了面包，含含混混边吃边道：“不是吧，怎么越来越懒了。”
【周子衿】：哈哈，生日是昨天，不过还是谢谢你咯。
也是没有想到，孙窈窈居然0点给她发了生日祝福。
说起孙窈窈，周衍这个渣男自从被拒以后，也就伤心了一小段时间，回来跟狐朋狗友疯了几天又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状态。
她客套回复完，捞起书包带子下了楼。
周衍话音刚落没多久，身旁的椅子突然挪动。周子衿像个幽魂一样出现在餐桌旁，打了个哈欠，“你每天早上起床的声音跟渡劫一样，你觉得我继续睡得着？”
“唷，你看我暑假不也没管你吗？”周衍喝了口牛奶，“还不是专门为了弄醒你，猪头。”他放下杯子站起身，“赶紧吃，妹妹！”
周子衿没说话。暑假作息没调整过来，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越发对大龄儿童的挑衅兴致缺缺。
周衍把书包扔进后座，钻进车里扭了扭身体。孟叔高一一整年只送周子衿上学，七中离得近，他一直骑自行车，现在突然又给提高待遇了，还真挺不习惯嚎。
他笑嘻嘻和孟叔打招呼：“我说孟叔，好久没坐您车上学了啊！”
孟叔乐呵呵笑了起来，透过后视镜对周衍道：“哈哈，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坐了！”
周衍姿态放纵地靠在座位上，没个正形，闻言摇头，“那也不必，我骑车上学挺爽。”周子衿拉开车门进来，“那行啊，以后就你骑专车带我了，保护环境，孟叔也能轻松点儿。”
周衍：“呵呵你别给我后货架坐崩了。”
宋华年在外面挥手，“人生地不熟的，周衍，照顾好你妹。”
“我你就别担心了，妈，拜拜！”
周衍干笑一声：“宋姐，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得了她啊！”
车子渐渐驶离周家门口。
周子衿按下车窗，看着外面状似无意道：“真害怕哪天我一个不小心把你黑历史全抖出来了。”
“嗤，人生地不熟，你现在可得靠我罩着。”
“挺硬气，前几天求人帮写暑假作业的时候捶你一拳都能缩成压缩饼干。”
周衍：Fine。
狭路相逢，能怂就怂。
开学第一天，校区方圆几里人挤人车挤车，校门口更是乱作一团，但还是阻挡不了七中的气派劲儿，“金城第七中学”几个大字挥洒得苍劲有力。
周子衿昨天回一中领了书，周衍帮她抱下车，俩人穿过层层人流进了门，未曾察觉双方如出一辙浑然天成的“别爱我没结果”气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进学校大门便正对一片梧桐林荫大道，周衍领着周子衿穿过，又绕过一片花坛区，走进前面那栋白色教学楼。
“办公室就在那儿。”跟着周衍上到三楼，他指着走廊边的一间办公室道，“进门右手第一位就是老姜办公桌，你看哪个最老哪个就是他。”
“行了，我知道，你快走吧。”周子衿无情摆手。
“啧？小没良心的，”周衍接过她手里的书，“我才懒得等你，老姜肯定还要跟你唠一堆口水味儿的废话，被他逮到估计还得揪着问我暑假作业，你又不是没长眼睛没长腿，对吧？”
周子衿真的不想和他费唇舌，点头说：“对对对地球有你真了不起！”
这栋楼呈回字形，周子衿目送周衍穿过走廊走到对面，勾着书包进了最靠边的一间教室，她也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问姜老师是哪一位？”周子衿站在门口，对离她最近的一名老师道。奇怪，周衍说的那张办公桌现在没人。
“诶？姜老师今天还没来？”桌对面的老师闻言止笔，也有些讶异，“他以前都来得最早啊，今天还是开学第一天……”
有其他老师接道：“好像还真没看到。”说到这儿她看向周子衿，“你是？”
“我是新来的转学生。”
“哦，听姜老师提过，那你先——”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响。
“喂？姜老师，你们班新同学正找你呢……”他接起电话朝外走。
“什么？啊？哦哦，好，可以可以，没问题，在抽屉是吧，好，知道了，您没什么大碍吧……”
那老师接完电话进来，神情显得有些严肃，对周子衿道：“姜老师那边出了点事，你先跟我……”
周子衿填好表自己去领了校服，找了地儿套上那身黑白外套，换了裤子，终于彻底摆脱一中难以形容的经久不变男默女泪的荧光色标配服装，心情有点舒畅……那可是嫌七中校服丑的周衍看到也不说话了的绝妙配色校服。
好在领衣服的地方离得不远，周子衿还没忘自己刚刚从哪儿来的。
回到教学楼，她径直穿过回廊，走到四班门口，有两个值日生拿着拖把从后门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打量了她两眼。她脚步微顿，推门而入。
几个男生半坐半靠在桌子上转书，那本语文必修肉眼可见快要被戳出个洞；有女生跨坐在椅子上面对面说说笑笑，还有人追着人到处瞎跑，大部分还是在位子上奋笔疾书。
“数学卷三写了吗快借我抄抄！十万火急！”
“急什么？徐老师应该不能——”
“什么？还有数学卷子？！”
然而高中读了快一年，周子衿后悔了。
她好像并不太喜欢文科，因为她不爱背书……
每天每刻都能见证楼上苦逼高三生下楼到她们隔壁办公室接受惨无人道的抽查。
她也没想到高中文科生日常竟然会是这样……
于是赶在高一结束一中分班之际，决定转到周衍他们学校学理。
从小到大成绩都名列前茅，再加上有周陆生打点，周子衿跟周衍进了一班。
七中和一中不一样，高一下半年就给分了班。周嘉驿周衍还有廖然他们三个从第一学期开始一直在一起，除去前三个文科实验班，就是他们理科第一的四班。
廖然也是个欧皇庇佑的狼人，用周衍的话来说就是狗皮膏药甩也甩不开。
周嘉驿成绩向来拔尖儿，脑袋聪明数理化出众，周衍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也是个聪明人儿，该认真的时候也不赖。本来廖然的中游水平大概是不能和他俩一班，结果他不忍离开他的“爸爸们”（当然这句话是周衍说的），最后一个月里“头悬梁锥刺股”，最后竟然奇异地踩着尾巴进去了。
九月一号早上七点，宋华年把倒好的牛奶推给周衍，看了眼楼上问他道：“你妹呢？还没起来？”
周衍嘴里塞了面包，含含混混边吃边道：“不是吧，怎么越来越懒了。”
【周子衿】：哈哈，生日是昨天，不过还是谢谢你咯。
也是没有想到，孙窈窈居然0点给她发了生日祝福。
说起孙窈窈，周衍这个渣男自从被拒以后，也就伤心了一小段时间，回来跟狐朋狗友疯了几天又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状态。
她客套回复完，捞起书包带子下了楼。
周衍话音刚落没多久，身旁的椅子突然挪动。周子衿像个幽魂一样出现在餐桌旁，打了个哈欠，“你每天早上起床的声音跟渡劫一样，你觉得我继续睡得着？”
“唷，你看我暑假不也没管你吗？”周衍喝了口牛奶，“还不是专门为了弄醒你，猪头。”他放下杯子站起身，“赶紧吃，妹妹！”
周子衿没说话。暑假作息没调整过来，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越发对大龄儿童的挑衅兴致缺缺。
周衍把书包扔进后座，钻进车里扭了扭身体。孟叔高一一整年只送周子衿上学，七中离得近，他一直骑自行车，现在突然又给提高待遇了，还真挺不习惯嚎。
他笑嘻嘻和孟叔打招呼：“我说孟叔，好久没坐您车上学了啊！”
孟叔乐呵呵笑了起来，透过后视镜对周衍道：“哈哈，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坐了！”
周衍姿态放纵地靠在座位上，没个正形，闻言摇头，“那也不必，我骑车上学挺爽。”周子衿拉开车门进来，“那行啊，以后就你骑专车带我了，保护环境，孟叔也能轻松点儿。”
周衍：“呵呵你别给我后货架坐崩了。”
宋华年在外面挥手，“人生地不熟的，周衍，照顾好你妹。”
“我你就别担心了，妈，拜拜！”
周衍干笑一声：“宋姐，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得了她啊！”
车子渐渐驶离周家门口。
周子衿按下车窗，看着外面状似无意道：“真害怕哪天我一个不小心把你黑历史全抖出来了。”
“嗤，人生地不熟，你现在可得靠我罩着。”
“挺硬气，前几天求人帮写暑假作业的时候捶你一拳都能缩成压缩饼干。”
周衍：Fine。
狭路相逢，能怂就怂。
开学第一天，校区方圆几里人挤人车挤车，校门口更是乱作一团，但还是阻挡不了七中的气派劲儿，“金城第七中学”几个大字挥洒得苍劲有力。
周子衿昨天回一中领了书，周衍帮她抱下车，俩人穿过层层人流进了门，未曾察觉双方如出一辙浑然天成的“别爱我没结果”气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进学校大门便正对一片梧桐林荫大道，周衍领着周子衿穿过，又绕过一片花坛区，走进前面那栋白色教学楼。
“办公室就在那儿。”跟着周衍上到三楼，他指着走廊边的一间办公室道，“进门右手第一位就是老姜办公桌，你看哪个最老哪个就是他。”
“行了，我知道，你快走吧。”周子衿无情摆手。
“啧？小没良心的，”周衍接过她手里的书，“我才懒得等你，老姜肯定还要跟你唠一堆口水味儿的废话，被他逮到估计还得揪着问我暑假作业，你又不是没长眼睛没长腿，对吧？”
周子衿真的不想和他费唇舌，点头说：“对对对地球有你真了不起！”
这栋楼呈回字形，周子衿目送周衍穿过走廊走到对面，勾着书包进了最靠边的一间教室，她也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问姜老师是哪一位？”周子衿站在门口，对离她最近的一名老师道。奇怪，周衍说的那张办公桌现在没人。
“诶？姜老师今天还没来？”桌对面的老师闻言止笔，也有些讶异，“他以前都来得最早啊，今天还是开学第一天……”
有其他老师接道：“好像还真没看到。”说到这儿她看向周子衿，“你是？”
“我是新来的转学生。”
“哦，听姜老师提过，那你先——”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响。
“喂？姜老师，你们班新同学正找你呢……”他接起电话朝外走。
“什么？啊？哦哦，好，可以可以，没问题，在抽屉是吧，好，知道了，您没什么大碍吧……”
那老师接完电话进来，神情显得有些严肃，对周子衿道：“姜老师那边出了点事，你先跟我……”
周子衿填好表自己去领了校服，找了地儿套上那身黑白外套，换了裤子，终于彻底摆脱一中难以形容的经久不变男默女泪的荧光色标配服装，心情有点舒畅……那可是嫌七中校服丑的周衍看到也不说话了的绝妙配色校服。
好在领衣服的地方离得不远，周子衿还没忘自己刚刚从哪儿来的。
回到教学楼，她径直穿过回廊，走到四班门口，有两个值日生拿着拖把从后门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打量了她两眼。她脚步微顿，推门而入。
几个男生半坐半靠在桌子上转书，那本语文必修肉眼可见快要被戳出个洞；有女生跨坐在椅子上面对面说说笑笑，还有人追着人到处瞎跑，大部分还是在位子上奋笔疾书。
“数学卷三写了吗快借我抄抄！十万火急！”
“急什么？徐老师应该不能——”
“什么？还有数学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