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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当面骂,刘彻心里不舒服,但还能容忍。归根究底卫莱和他一样特殊。

    天地间可能就他俩这样的。

    刘彻似笑非笑地问:“你说朕是不是人?”

    “额……”卫莱的嘴巴动了动,“我,我饿了。”

    刘彻轻嗤一声,“你也就这点骨气。”

    “您一身傲骨,不惧严寒风霜世间万物,你把剑放下再说。”卫莱没好气道。

    刘彻拿起宝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那可说不准。”

    刘彻转向她,“手握神器,来历如此特殊,你觉得我舍得动你?”

    “我是挺特殊,可您上辈子没我一样成就千秋霸业,这辈子先知,比上辈子简单,我这点用处对您来说指不定跟那鸡肋差不多,换您信吗?”

    刘彻颇为意外:“变聪明了?”

    “别把剑架我脖子上,咱就没糊涂过。”

    刘彻眼角余光瞥到那一麻袋大米,含笑道:“不见得。”

    “啥意思?”卫莱不禁问。

    刘彻:“喊春陀进来。”

    “咦?他不是你父皇的人吗?”

    刘彻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她竟然连春陀也知道。

    刘彻悠悠然问:“不行?”

    “行,当然行。”

    刘彻跟他爹没龌鹾,父慈子孝一辈子,他爹病的起不来,还强撑着为他加冠,好让他一登基就能亲政,他确实没必要把他爹的心腹换掉。

    春陀听到陌生的女声不由地抬头,看到白皙细腻的脖颈,连忙低下头去,这个女子可真是,不,不对,那曲裾不像是没穿整齐,更像是被利器所割。出什么事了吗?春陀恭身步入室内,地上的一撮青丝映入眼帘。这是打斗了一番?

    “春陀,带人把昭阳殿收拾出来,再命几人把这个送去膳房,准备两份午饭。”

    “喏。”春陀抬起头来,看到长几上的宝剑和突然多出的大麻袋,心中一凛,瞬间神色如常,恭敬的退出去。

    卫莱盯着大门关了开开了关,收回视线,“你爹的这个心腹真不错,换成我就做不到这份上。”

    刘彻:“你能做到哪份上?”

    “这就要看你了。”

    刘彻想笑,这女人可真不乐意吃亏,“又想干嘛?”

    “您觉得咱俩现在什么关系?要我说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同富贵共此生,紧密相依不分彼此,比血亲还要亲的关系。”

    刘彻饶有兴致的问:“所以?”

    “您好意思大鱼大肉,我清粥小菜吗?肯定不好意思,所以咱俩一道吃如何?”

    刘彻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没跟女人一起用过饭,这女子倒是大胆,“不是不可。别高兴过早,于我有何好处?”

    “我——我可以帮您试毒啊。”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刘彻轻笑:“朕需要你试吗?”

    不需要。

    “您想怎样吗?您划个道,我照走便是。”

    刘彻心说,我都不知道你那个神秘玉佩里有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划,“你那么了解朕,想必也知道朕的喜好?”

    “喜欢美人,一级颜控。”

    刘彻顿时禁不住笑出声来。

    “猜对了?可我没办法给您来个大变活人啊。要不美食?”卫莱看着刘彻,刘彻撑着脸,笑眯眯看着她。卫莱不自在极了,“我那个里面是有吃的,但速食跟热乎乎的饭菜没法比——”眼中猛一亮“有了!你喜欢,算了,问也是白问,我就没见过不爱酒的男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那儿的名酒,飞天茅台,一瓶能买五麻袋大米。”话音落下,长几上多出一瓶还未开封的茅台。

    刘彻示意她继续。

    “现在开?这酒特辣,最好就着下酒菜。”卫莱说着拆开,“您看这个瓶盖,就不是用天然的材料做的,您想做杀了我也没办法。”

    刘彻接过去,似铁非铁,似铜非铜,“但你会酿酒。”

    “酿酒?”卫莱没能理解。

    刘彻漫不经心的捻起几案上的米粒,“你说这些东西想买多少买多少,纸这类需要制作的东西就要以物换物?”

    卫莱连连点头。

    刘彻见她毫无所觉,摇头笑笑,“如此规定不觉得比你来自异界还奇怪吗?”

    “我们,我们那儿就是这么奇怪。”

    刘彻:“你们也是吃五谷杂粮,读圣贤书的人,米面这类人人离不开的东西随便买进,酒不是必需品却无法购买?”砰一声,朝几案上一拍,佯怒道:“卫莱,给朕从实招来!”

    卫莱吓得浑身一哆嗦,呆愣愣问:“招招什么?”

    刘彻顿时装不下去:“有没有人教过你,言多必失,聪明反被聪明误?”

    “啊?”卫莱下意识摇了摇头。

    刘彻瞥一眼她的右手,“朕大胆猜测,你那个玉佩里自有一方天地,可以种植五谷杂粮,也有仙人的变幻之术,朕给你铁和铠甲,便能照样做出来,你也无法再同异界沟通,是也不是?”

    卫莱不敢置信的指着他,“你你你是人是鬼?”

    “朕是鬼还用猜的?”刘彻无语的看着她。

    卫莱眨了眨眼睛,“对,对哦。不对,你——你怎么猜到的?”

    “你告诉朕的。”刘彻见她“不可能,别想诈我”的模样,道:“这些米粒没有脱壳加工过的痕迹。你们那儿能做出这些纸,工艺确实精湛,说句鬼斧神工也不为过。但你看纸的边缘,过于齐整,薄厚一样,反倒让朕相信它来自机械。米粒要是人一粒一粒剥出来的,于你身份不符。

    “你虽饱读诗书,然坐没坐相,站无站相,显然不是高门贵女。朕这种没进过庖厨的人都知道,脱壳的米要尽快使用,天热起来会生虫,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如果知道,这么多米坏了不心疼?纵然便宜的跟纸一样,那也是几百斤大米。”

    “我我家人多不行啊?”

    刘彻不禁摇头失笑:“死鸭子嘴硬。纸都用这么精美的东西装着,几百斤大米却用麻袋,又作何解释?买得起几百斤大米的人,买不起像装纸这样的袋子?”拿起透明的小袋,“只有一个解释,你用麻袋是图它又大又便宜。既然要用麻袋,那里的粮食怕是堆成小山了吧?”

    “照你这么说,合该是铜钱堆成山。”

    刘彻很笃定:“不是,你胆小不敢卖,怕人知道你手握神器身怀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