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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幕 饼干

    千千等你仰望!

    新片拍摄终于到了后期,知道真相凌琅开始暗中与封昊作对,他放出了囚禁在地下室老对头,二人里应外合为封昊制造了不少麻烦,但这些麻烦通通被封昊强大手腕解决掉。

    封昊终于发现了在背后捣鬼人,他解决了老对手,将凌琅囚禁在别墅里,别墅外就是悬崖,悬崖下是无情大海,上一部电影里凌琅为了保全封昊,结束自己生命地方。

    凌琅扮演角色中后半期与前期性格全然不同,他从一个痞里痞气、贪小便宜,但又青春洋溢少年,一夜之间变成性格阴暗、不择手段复仇者,最后又在封昊囚禁下心如死灰,了无生趣。

    三个阶段,三种截然不同性格,既要让人觉得有云壤之别,又要暗含千丝万缕统一,毕竟,从头到尾,他还是同一个人,他对封昊感情,就算被强制压抑下去了,但依然存在。

    凌琅一有机会就把自己投入到戏中角色,揣摩它心理,他在三种性格中跳跃转换,每当这种时候,封昊就是他最佳练习对象,他盯着他眼神中一会儿充满了炽热崇拜,一会儿饱含浓烈恨意,一会儿又有着万籁俱灰绝望,封昊只要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演习到了哪个阶段。

    “一开始,是怎么想做演员?”封昊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问等在厨房门口顺便又拿他做练习凌琅。

    “关什么事,”凌琅冷冷地回道。

    封昊略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凌琅好像这才意识到方才对话有问题,渐渐地从角色中抽出来。

    “对不起,”他道了声歉,接着条件反射地回答封昊刚才问题,“因为小时候……”

    “喜欢看电影是吗?”封昊替他说了下去,“别拿官方答案敷衍,看过杂志。”

    凌琅沉思了一下,“因为,……小时候非常喜欢看古装或者抗战时期片子,而且关注点跟别人似乎不太一样。”

    “看着看着就想自己演是吗?”封昊笑了,“看来猜测没有错,《勇者永生》里那个角色应该也是争取来吧。”

    凌琅没有否认,“但是……在出演话剧时候很开心,可一落幕就有非常强烈自否认心理。”

    “就像高|潮之后不想做|爱是吗?”

    “没有办法面对那样自己,觉得自己很肮脏,”凌琅垂下眼,似乎进入了旁若无人忏悔阶段,“演出结束后,再也无法接受任何与它有关评论,销毁了vcr,保留了那张照片,却把它藏在看不见地方,以为这样就可以抹杀掉另一面。”

    凌琅极少有这样大段言论,封昊静静聆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可是等再一次有这样演出机会时,还是跃跃欲试,然后陷入更深自厌恶中,不断循环,不断加剧,直到再也走不出来。”

    封昊等了一会儿,见凌琅不再说话,方道,“所以,在家里看vcr那一次,是第一次回头看它吗?”

    凌琅点了点头,“是。”

    “跟在一起演戏,也有这种感觉吗?”

    凌琅眼神闪烁了两下,迟迟没有回答。

    封昊将最后一个杯子放回到架子上,“这样就可以了,不必非得给出答案,只要愿意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他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头发,“虽然喜欢安静金毛,但有时候不介意多说一些话,尤其是像这种,在心里憋久了会令自己感到痛苦话。”

    凌琅长舒一口气,这样短暂对话令他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自从离开莫先生后,他是有多久没有与人真正交谈过了。

    “来吧,”封昊往客厅走,凌琅随后跟上,“既然这么热衷于演戏,们来对一遍明天台词。”

    凌琅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金毛,从今天开始,影片回归越狱主题,凌琅要一次又一次试图从封昊监|禁中逃离出去,然而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出逃被捉回来,封昊都会狠狠地惩罚他,然而凌琅依然不曾放弃,想方设法地制造下一次逃跑机会。

    他台词越来越少,因为他跟封昊几乎已经无话可说,发展到最后,他全部是在用眼神与肢体语言演戏,他被戴上镣铐,暴力殴打,但仇恨令他眼神保持犀利,他还是一个活生生人。

    金毛是封昊对凌琅最后柔情,他为了防止被独自囚禁在别墅凌琅发闷,把别人送给他金毛犬转送给了他。

    这只金毛成了凌琅在生命最后日子中最好朋友,只有跟它在一起时,凌琅才笑得出来,也只有这种时候,别人才依稀能从他身上找出昔日少年影子。

    黄昏日落时候,凌琅总是跟金毛一起趴在窗边,两个发色相同生命隔着铁栏一起看太阳慢慢消失在大海尽头。

    凌琅所有话开始只对金毛说,一说就是戏中几个小时,但是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封昊叫来心理医生建议他送凌琅去进行正规治疗,然而封昊依然不为所动。

    凌琅外表冰冷,内心却对动物格外柔软,很快对金毛产生了感情,金毛也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但除了驯兽员,它就只服从封昊口令。

    “sit,”封昊一声令下,金毛乖乖坐好,凌琅也差点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

    “让它坐,它就没有反应,”凌琅有些不满,明明每天跟它相处时间最长人是自己。

    “看来它把当同伴,而把当它主人,”封昊笑着答。

    “不是它主人。”

    封昊左右看了看见无人,飞快地抚摸了他头,“何苦吃一条狗醋呢?”

    凌琅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那话本意是封昊不是金毛主人,驯兽员才是,却被封昊曲解为争风吃醋,当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