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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两人边说边走,都心中有数,如今河上结了冰,水路不好走,陆路又不安全,知晓父亲是回不来,这个年大约要三个人过了。

    萧洵想起之前的事,道,阮县令差人过来请,说去他府上吃年夜饭。

    涟歌听了直皱眉,哪有在旁人家里过年的道理。

    她嘴巴撅起,可爱的紧,萧洵也不逗他了,心想是这么个道理,道,他是见父亲不在濮阳,想着照应一下我们,只总当成客气的说辞便是,娘拒绝了。

    提起阮县令,涟歌不由得想起阮明玉来,问道,他们邀请了几家?

    这话问得奇怪,萧洵不知其中弯绕,道,只我们一家啊。

    没有请霍家,那就没有阮明玉什么事,涟歌想了想,什么都不说,好歹是国丧,咱们还是少点热闹事好。

    不妨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萧洵倒有些惊讶,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道,眠眠也开始懂事了。

    我一直很懂啊。涟歌吐舌。

    先帝新丧,百日未满,年夜饭也不敢太丰盛,母子三人贴了窗花和福字,又放了鞭炮就算过年。

    入冬以后萧洵就带着一个营的队伍去巡视大楚和匈奴的交界地,至今未归。霍璇也忙得脚不沾地,前些日子写信给涟歌说她父亲终于又允她和旁人一道训练了,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做个女将军,连下雪也每日去城北大营点卯。

    萧元敬回濮阳后连续召集濮阳各地方官开了半月的会,后又整日带着萧洵忙前顾后,林氏和长史夫人忙着去礼佛还愿所有人都有事做,好像只有涟歌一个闲人。

    觉得自己快被这些人比下去了,她便整日整日的钻研医术,啃完一本复杂的医书,医学理论又精进不少。

    萧洵撞见过几次,打趣道,若不是不让你去开店坐诊,恐怕你现在都成女华佗了吧?

    涟歌笑道,下次生病了你来找我,治不好不要钱。

    萧洵被气黑了脸,抬手就给她一个脑瓜崩,咒哥哥呢。

    等到冬去春来,暖风醉百花淳,人们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轻薄的春衫的时候,涟歌也十三岁了。

    未及笄的小女儿家过生辰,不讲排场,林氏做主请了濮阳官家的闺秀们到府中做客,将云亭月榭重新布置一番,给小姑娘们做主场地。

    涟歌一早被林氏从被窝里挖出来,有些没睡够,但她也重视自己的生辰,晓得要打扮的正式些,靠着林氏漱完口,道,娘,你帮我穿衣服,我再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