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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嫉妒

    到了除夕之夜,宫中照常盛筵。无弹窗WWW

    上辈子明帝未驾崩时,他们这些皇子都要一同赴宴。虽说大皇子与三皇子早早因罪被戮了,剩下的几个皇子却都携着女眷,显得家宴上一团和气,十分热闹。

    这回筵宴,殿里却只剩下了他一个皇亲,身边也没个妃妾,空空荡荡只得几个太监相陪,颇有几分孤清之感。

    他的座位自然还是在成帝肩下。成帝做彭城王时王妃便不幸早亡,又登基不久,并未立后,因此众妃嫔都只能坐在殿下。从位次上看来,他这个临川王坐的几乎倒像是皇后之位了。

    成帝在宴上也频频照顾他,将自己觉着好的菜肴都赐与他品尝。宣帝心中恹恹,对珍馔毫无兴趣,目光倒是不时溜到下方,偷看那些花容月貌的皇嫂他的目的还是很纯洁的,只是想找出上辈子救了他的那位小皇嫂,登基以后好回报于她而已。

    可惜他目光撒遍全场,却还是没找着记忆中那位佳人。

    酒过三巡,乐工奏乐,下头便上来一队舞姬,众星捧乐般捧着一位衣衫轻薄的美女。只轻轻举手顿足,身姿便美妙难言,引得满室目光都落到了她手上。

    宣帝也不由得注目到那女子身上,一只手却忽然落到了他手上,借着衣袖掩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宣帝心下一惊,往后抽了抽手,那手便又紧了几分,成帝的声音已低低响在他耳旁:“那女子姿态虽佳,吾弟在帷幄间时,风姿却更远胜于她。”

    宣帝又惊又怒,先扫了一眼下方,见无人注意他们,才带着几分恳求之色看向成帝,手也轻轻挣动了几下。成帝虽然话语轻佻、动作暧昧,面上却是纯然一片关怀之色,提起几分声音向下方说道:“临川王性情高洁,一向不爱歌舞。今晚宴会既是家宴,可免了这些俗物,只叫人抚琴助兴便罢。”

    宣帝心中几乎流下血泪来,却也只能任由那美人辞阶而去。

    但乐舞下去后,又几个宫妃凑趣说话,宣帝的心就又活了几分,听得频频微笑。成帝眼角余光不时扫向他,见得他容光焕发,灯烛映照之下,倒比往常更形昳丽,便有些呆不下去,只道:“天色不早,朕先回文德殿休息了,汝等可自便。”说罢起身施施然而退。

    他这么一走,只剩下满殿嫔妃,宣帝却是不能再留了,连忙也起了身告退。出得门外,成帝便自行乘辇而去,李德却带几个小太监抬了暖轿,叫宣帝坐着跟了过去。

    那轿子在宫中左弯右拐,走了许久,宣帝并未掀开轿帘看,也觉着此行不似是去文德殿。等暖轿终于落下,有太监替他拨开轿帘,殷勤地说道:“殿下,圣人吩咐,今后你便宿在这景福殿里。”

    景福殿宣帝上辈子嫌这宫殿偏僻,并没怎么用着它,扶着太监的手踏入殿中才吓了一跳殿中装得比文德殿竟也不差几分,四周香气氛氲,重重绡毂隔于其中,架上摆着前朝珍玩,犹如天宫一般。

    这样奢糜的昏君怎么现在还没人来推翻呢

    宣帝越想越觉不忿,斥退内侍,也不看周围装潢,直接踏入内室,合衣卧倒在床上。今夜成帝既说要宿在文德殿,他总算能平安过一夜。也不知朱煊那刺客何时才能找来,若来得太晚,他怕自己哪一天就忍不住真出手弑君了。

    他这几天被折腾得太厉害,沾着枕头不久便沉沉睡去。梦中还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总觉着身上发沉,压得他胸口窒闷,透不出气来。

    他不得已睁开眼睛,室内灯烛璀璨,照得他一时看不清东西,身上却渐渐回复知觉,觉出了自己身上是压着个人。

    那人不只是压在他身上,还将头埋在他胸乳之间,正自细细品尝,见他醒了才抬起头来,手中捻着他的乳首,悠然笑道:“朕还在猜你何时才会醒来。怎么睡得这样沉,亏得是朕进来,若是旁人轻薄了你,你也不知么”

    宣帝脸色当场黑了几分,转过脸不去看他,心中却是悻悻想到,除了这无道昏君,世上哪有人敢轻薄他

    成帝却似没看到他这抗拒的情态,低头在他唇间印下一吻,亲昵地问道:“阿挚,朕特为你重整景福殿,你可喜欢这殿里用的都是宫中最好的东西,特别是寝殿这几面墙你闻闻,这味道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