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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言

    玄虚看着这一大批官兵向着自己的方向来,自己又有打王金锏在手,怎么也知道是来对付自己的。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认命了。

    不一会儿,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人带着元兵来到了玄虚的面前,那个蒙古人听当铺伙计的举报,一眼便注意到玄虚手里的那把打王金锏。便头一昂,带着傲慢的语气说道:“臭道士,你把手里的金锏拿给我看一下?”玄虚先是看了看四周的官兵,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与之抗衡,还是免受一点皮肉之苦为好,于是,便只好认了命,只见他将手里的金锏递给了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这个蒙古人将手里金锏一转,猛地眼睛一亮,他果然看见了锏身上刻有五个打字“大宋八贤王”。他一看见这五个大字,心里便想到这果然是打王金锏。想到了这里,只见他眉头紧锁,仿佛两条眉毛都要连到一起去了,一张脸因为满是愤怒涨得通红,然后,只听他立刻对手下的元兵喊道:“把他给我带回衙门。”手下的元兵一听他的命令,纷纷上前,玄虚一看,心里知道该来终究要来,于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随着他们一起走了。

    长安衙门,只见那个来自何坤当铺的伙计和玄虚一起进入了公堂之上。那个蒙古人往县太爷的椅子上猛地一坐,双手一下子扎开,然后,双手合十抱于胸前,立刻对玄虚说道:“我听这个伙计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这把金锏去他们的当铺去当,是也不是?”玄虚双手颤抖,立刻说道:“是是是,大人,我只是想把这把金锏卖个好价钱,我不是想要复兴大宋,跟当今朝廷作对,您说说,我也不是那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宏大且又不切实际的目标呢!”这个蒙古人一听,一脸的笑容,然后,说道:“哼,谅你也不敢。”玄虚立刻颤抖着身体,连忙附和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啊!说的是……”

    这时,这个蒙古人身后一个身穿墨绿文人官服,头戴方帽,帽子的中间还镶着一块正方形的墨绿块玉,看起来是像师爷一级的人物。只见这个师爷对这个蒙古人耳语了几句,这个蒙古人先是对这个师爷说道:“这样不好吧,那不便宜了这小子。”这个师爷说道:“这些都是小本钱,一旦利用这次机会,替朝廷立下丰功伟绩的话,那么朝廷对我们的赏赐怎么也不只这九牛一毛。”说完这些话,这个师爷便对玄虚说道:“我家县太爷知道你不是复兴大宋的前朝叛贼,我们现在招呼你先在本城馆驿中,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几日,另外我的县令会给你一万两银子作为谢礼,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前朝的信物带给我们,好了,你先退下吧!”玄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张脸满是灿烂的笑容,舌头都伸了出来,说道:“先生,我没有听错吧!一万两纹银,您是说要给我一万两纹银吗?”这时,这个师爷立刻对他笑了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错,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的。你这两天好好在馆驿中休息,待我禀明上面即可。”玄虚立刻疯狂直顾点头,停都停不下来,然后,咧开嘴巴,“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那好,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跟着带头的衙役去了馆驿之中。而这边当铺的伙计看见这个玄虚能得到如此巨额的财富,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他刚刚伸头,嘴巴都已经张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师爷看,满是期待之色,这个师爷本就是既精明又雄才大略之人,这个伙计的这副表情,他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呢!于是,这个师爷立刻对这个伙计说道:“你举报有功,随王捕头去县里账房领两百两纹银去。”此话一说完,这个伙计立刻喜笑颜开,双手不停地拍着巴掌,显然是十分高兴。这个师爷又开始写了一张纸条,盖上了他的印章,对前面站着的那个捕快说道:“王捕头,你领着这张盖有我的印章的纸条带着这个人去领赏钱吧!”王捕头毕恭毕敬地伸出双手,接过这张纸条,看他恭敬的样子,显然这个师爷在这群捕快中很是威望。就在王捕头带着这个伙计前去的时候,这个师爷立刻对底下的人和衙门外的人群大声说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为我们朝廷办事的人,我们绝绝对对不会吝啬这一点赏赐之物,我们也绝绝对对不会亏待对我们朝廷有功之人。”这时,衙门的一众捕快伸出一只手向天空不断举去,高呼“大元朝万岁,大元朝万岁。”而外面的众多平民百姓看见了,也在不断地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

    终南山,重阳宫里,由于刚刚过了一夜,刘处玄这时还没有发现玄虚已经从重阳宫里跑了,现在,重阳宫里有着上万的道士,一时半会儿,少个一两个道士也的的确确没有人注意到。这时,谭处端在草堂里,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儒服的人,此人就是之前那个八贤王的后人,但见他脸上已经没有刚被救醒时的那股疯狂,不甘心与激进,现在一张脸已经只剩下那股失落与悲伤了。只见他呆呆地坐着,不愿意说出一句话来。看来这段时间,谭处端没有少跟他说大宋王朝将要灭亡的事实啊!估计这个年轻人也从心里开始慢慢地接受了,否则,他之前昂扬的斗志怎么会没有了呢!取而代之的是,是满心的失望,其实,谭处端又不是机敏的人,也不知道说哪句话可以直接说到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就胡乱说了一些关于天下大势的话,之所以,这个年轻人有了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受到了动摇,自从大宋王朝失势以后,他一路走来,没有人因为他是大宋后人而尊敬他,反而,受尽冷落与白眼。他知道,恐怕自己心里的王朝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