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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疯狂蹦哒的第九十五天

    沈抚抬眼,终于将目光移向蒋钰宴手中的宣纸,想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去。

    清醒点,沈抚。

    只见宣纸上画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喜床之上,那女子眉眼明艳动人宛如盈盈秋水,沈抚仔细一看那女子竟与自己七八分相像,而宣纸一旁则写着。

    月是人间散客,卿是人间绝色亦是世间难得。

    “怎么样?画的你可满意?”蒋钰宴不亏是满腹诗书才气之人,随意勾勒几笔便就惟妙惟肖,令人拍案叫绝,将女子的八分神情能够刻画于纸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吗?”蒋钰宴话题一转,自顾自欣赏起图上女子的容貌,世上就算有画艺出神入化之人都无法完全画出她的风姿,无论自己如何回忆都无法做到将沈抚撩人不自知的妩媚刻画出来。

    “我与你相见的第一次并非在沈府,而是在我父母白事那日”蒋钰宴陷入回忆之中。

    蒋家夫妇的离世并不光彩,白事也是草草寥寥的便办完了,没有通知任何人前来吊唁之人寥寥无几,蒋家唯一的儿子孤零零守着空荡荡的灵堂,而沈家老爷则带了沈抚一同前来哀悼,这也是蒋钰宴第一次见沈抚的模样。

    一个黄毛丫头瘦不拉几的,一阵风就能将她刮倒,算的上哪门子嫡出小姐。

    也偏偏是这个黄毛丫头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怯生生的巴在沈老爷子身后露出一双清澈稚嫩的眼睛盯着自己。

    那一刻自己好像看见了林中麋鹿的样子,想来也是同她的眼睛一般沾着雾水。

    再后来,蒋家没了支柱,人人都可以踩一脚,蒋钰宴的生活一落千丈,冷暖自知。

    蒋钰宴隔三差五从书堂回来嘴角带着伤,他就像失去父母庇佑的小兽一般浑身长满尖刺。

    唯有一次蒋钰宴脸上的伤口被处理过,那就是沈抚。

    她怯生生的将手帕递给蒋钰宴,示意他将嘴角的血渍擦干,见他没有动作,沈抚则踮起脚尖一点点擦着他的血渍。

    一边擦一边嘴中念叨着:“你以后若是打不过,那就逃跑就可以了别傻傻的被人群殴,那样子更加窝囊”

    这也是蒋钰宴第一次知道原来逃跑也不算一件窝囊事。www.

    蒋钰宴将此刻眼前的沈抚与童年记忆中的黄毛丫头相互叠加对比,她这些年以来更加亭亭玉立,只是少了童年那般灵气罢了。

    其实也并非所有人都值得自己拼死一救,刚开始自己确实想着借着沈抚得到沈君山的帮助,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己改变了心意。

    他也想好好的同沈抚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