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 56 章 刨墙

    沙墙刨空袒露出一片交织错横的荆棘丛,张牙舞爪地亮出根根尖牙倒刺,三人定睛看了后,猛然间想起落下时身前身后的刺伤,身上的几百处伤口也跟着钻心的疼,定在那面荆棘墙前,越发愁眉不展。

    望烟雨下意识哆嗦一阵,不耐烦道:“我看呐,这后面保不准都是这玩意,还是原路返回从上面离开罢!”

    观风月叹气不下数百次,“你要走就走,别拽我袖子!”m.

    瞻仰起初也是发愁,定在那荆棘丛前百思不得其解。身旁二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她却无暇参与,又掏出她自己的那根荆棘木向土墙外缘刨了阵,发现所刨之处露出的,皆是荆棘丛生。百思不得其解,她静静想了阵,然后独自摸索着沙墙,一边绕着走,一边拿手中荆棘木开始刨。

    刨了相当之久,刨到地久天荒,刨到了望烟雨身后那二人也没发觉。直到观风月说出第九百九十九句“别拽我袖子”却见效甚微,气的火冒三丈一拳怼在土墙上,怼到瞻仰所刨出的荆棘木鲜血直流时,“啊”的一声嚎出了声,才凛然有所发觉。

    观风月摩拳擦掌惊呼:“瞻仰,你在做什么?”

    瞻仰头也不抬,荆棘木拨开二人,“麻烦让开。多谢。”

    在二人匪夷所思的注视下,刨回了初始位置。

    观风月向视野内可见的土墙扫了眼,“难不成,你在给这土墙'系腰带'?绕划成一个圈做什么?”

    瞻仰深刻怀疑这两个人当年脑子被狗吃了。却还没被吃净,只留下了凡事不懂“三千问”的犄角旮旯一个角。遇到事情只会张口大呼小叫,全然忘记了脑子是什么东西。

    她闷声咽下一口气,道:“你们谁身上带了'防风符',借我用用。”

    观风月:“那玩意带了也没用,策不动。没有没有。”

    瞻仰:“那你总该有吧?”

    望烟雨苦着脸道:“贫道那几张口水符价值连城,你什么时候先给报销······”

    瞻仰掐腰摊手,财大气粗令道:“要钱没有,要命三条,拿来!”

    望烟雨垂死挣扎道:“防风符虽说制作过程相当简单,但若想发挥功效,必须要在狂风天下暴吹至少百日之久。往往晾晒出去一百张,才能侥幸留下一张不被大风吹烂的。虽然不像口水符那般稀有,大浪淘沙,百里挑一,也是很金贵的。瞻行者,照你这么个用法,贫道岂非今夜就要倾家荡产了。贫道身无积蓄,一贫如洗,瞻行者你就行行好,放······”

    瞻仰中气十足喝止:“放屁!别抱着金山银窝在我面前哭穷。拿来!”

    观风月风凉地摇着折扇,白他一眼,“看我也没用,别拽我袖子!”

    望烟雨痛心疾首,叹了一声,面上极其痛苦,伸手探像胸前,抬了抬眼,突然间转过身去捣鼓了一阵,挥手夹来一张明黄。

    观风月合扇点了点他身前布袋,“哎?你这不是挺多的吗?怎么就给一张?”

    瞻仰收回那张防风符,“足够了。”

    说罢,念诀,策符,甩手横着丢入身侧开外。

    那张明黄听从驱策,动作迅捷凌厉,于瞻仰先前在土墙表面刨出的那一行裸露的荆棘圈前,沿着那一圈轨迹绕划,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很快寻到了目标。

    三人跟着那张防风符一闪一闪的朱砂咒文,来到了那面土墙前,互相看了眼,抬手掀掉符箓,仔细向那个位置打量。

    观风月:“防风符证明此处有风,这后面难不成就是出口?”

    瞻仰:“兴许。”

    观风月:“方才咱们挖的那层新土怎么回事?有人故意使得障眼法吗?”

    瞻仰:“不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个沙洞,包括这土墙后填充的荆棘丛,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后来建成的。”

    观风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平白无故凿这么个沙洞做什么?而且,口水符一出,这洞中的荆棘树竟然可以主动索取水源。还有,这沙墙后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煞气。而眼下这面墙,后面通往的地方······”

    观风月左思右想,突然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鬼门渊!”

    瞻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很有可能。”

    观风月:“放着正门不走,竟然另辟小道。有意思,有意思。”

    望烟雨茫然道:“你们说的鬼门渊,是那个最初的地府,鬼门渊?”

    观风月纠正道:“确切来说,是曾经看守鬼魂的地方,却并不是地府。地府成立前,初具规模的天界曾派两位小仙下界,将世间游荡的鬼魂镇压在鬼门渊中,防止鬼魂四处作恶。后来,人间不断繁衍,鬼魂也随之增多,鬼门渊已承载不下越来越多的魂魄。因此,逐渐成立了地府,定制了一系列相关条例,才得以于生死轮回中,海纳百川,有条不紊。而后来,这两位小仙因看守鬼门渊的良好功绩,被天界册封为门神,加以表彰。鬼门渊中的所有魂魄被归入地府所管制,这个地方就因此而闲置。”筆趣庫

    望烟雨:“没有了鬼魂存在,那怎么还有煞气?”

    瞻仰蹲在墙根下一边查看荆棘丛后,一边道:“毕竟是个深渊,容纳了万千鬼魂相当之久,不可避免会留下一些存在过的痕迹。不过一时半会儿却很难全部消散,需要花费些时日。几万年,几十万年,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