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18章 我家师尊有毒(18)

    此时的远清殿不同于平日清冷的氛围,不少人聚集在了门口,

    莫钦一落地,便见师兄们全都围在侧殿门前,有的眉关紧锁,有的踱步微怒,仿佛在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见他到来,五师兄月哂走上前,找茬般地喊道:“莫钦,你怎么才来?小师弟昏迷好几日,也不见你来关心关心,心里只想着修炼,同门情义让你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坐在门边的俞谨言闻声,赶来拉住月哂。

    锋利的眸眼落到清隽似焕然一新的六师弟身上,略微有些讶异道:“莫钦,你结婴了?”

    莫钦点点头,默默地向师兄们行了一礼。

    问道:“小师弟怎么样了?师尊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俞谨言点头道:“虽然师尊是说过,但小师弟昏迷至今仍未醒来。长老们也来看过,说是他的身子孱弱还需调养,经脉和元婴倒是完好无损。不过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醒过来了。”

    莫钦颔首,心想既然师尊都发过话,那顾莫离肯定不会有事。

    他和师兄们的同门情义本就淡薄,放在外面最多算得上点头之交。加上五师兄月哂一直看他不顺眼,也不便在这里碍着他们徒生是非,便想先去自己的住处。

    只见他淡然地行了个礼,兀自退下。云淡风轻,容色无半分悲悯动容之意。同一旁焦急等候的师兄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哂最讨厌他这副装不进一切外物的模样。

    其实,当年莫钦成了他们的小师弟的时候,他一开始是很喜欢对方的。

    只是那时的月哂还是少年脾性,喜欢谁就想捉弄谁,更别提莫钦还是个年岁比他小的孩子。

    月哂只当和他玩笑,可莫钦这个人无趣得很,每次都把玩笑当真。月哂最烦他玩不起的矫情样儿,久而久之,玩笑变成了真正的霸凌。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莫钦简直拼了命地在修炼,就是为了变得强过这个总是欺负他的五师兄。

    这种情况在顾莫离来之后得到了改善,月哂的目标换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师弟,再也不来搭理莫钦。自此,莫钦在师兄弟间彻底成了个隐形人。没了月哂的打扰,他倒是乐见其成,专心致志地修炼起来。

    见他惜字如金两句话就想走,月哂的脾气又冲上来了。

    往前一步拦住,质问道:“这就要走了?!你的心可真黑啊,小师弟还在里面不省人事你却没几句好话,有你这样当师兄的吗?”

    俞谨言却因他的话想起他们这些师兄数年间忽视掉莫钦存在的事,皱眉道:“五师弟,别说了!”

    月哂却像是抓到了把柄,得理不饶人:“我还要问你呢莫钦。师尊说小师弟还有昆仑派少宗主是跟你一起进的秘境的。为什么他们两个都透支过度昏迷不醒,你还活蹦乱跳的甚至结成了元婴。在里面你们几个到底遇到了什么?就对你区别待遇呢?!”

    他的语气仿佛莫钦现在清醒着没有昏迷受伤,就是件天大的错事,吵吵嚷嚷引得师兄们都聚了过来。

    俞谨言语气严肃地打断了他:“月哂!够了!有你这样跟师弟说话的吗。阿离是你的师弟莫钦就不是了?”

    说着,转向莫钦,温和地开口道:“六师弟,你五师兄急躁了点,莫要跟他一般见识。不过,小师弟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的确性命垂危,若不是师尊出手他此刻恐怕已经身死道消了。师尊日理万机,我们不便询问打扰。还望你能说一说秘境中的事,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是什么令他和赵师弟几乎力竭而亡。”

    莫钦本就不想跟月哂纠缠,如实地把他们在秘境中的经过讲了一遍。

    在听到三人结阵,放出四天方圆阵时,几个师兄似是哀叹般叹息了一声。

    “小师弟真以一人之力坐镇东南两位,难怪会境界不稳差点元婴破损。”

    “这样大的消耗,饶是元婴修士也难以承受啊。”

    “幸好有先天道骨替他产出灵气,否则小师弟不一定能撑到回来。”

    “可不是...经此一难,先天道骨都沉寂了好久,还是师尊帮小师弟唤醒的。不然...”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慨叹,莫钦静静地等师兄们感慨完,才继续说下去。

    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因为牵涉到师尊所以莫钦有所隐瞒,只说妖龙向他们发动攻击突破了阵法,他便昏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就被师尊带去后山,护法结婴。

    结婴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毕竟昨日滚滚劫雷劈到后山上,乌云几乎遮住了半边天,那阵仗说是有人渡劫到大乘都信。

    月哂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昏迷的时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要师尊撇下小师弟先去救你,差点耽搁了阿离的性命。”

    莫钦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关于龙珠和师尊双修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别人。所以一律回答晕过去了不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像找他一样找师尊质问前因后果。

    但月哂的话攻击性太强,咄咄逼人直接惹恼了莫钦。他不是顾莫离那样乐呵呵受着、撒撒娇过去的人,直接回怼道:“那师兄是想问什么呢?我知道都已经告诉你了。难道说非要我宁愿自生自灭也要求着师尊先救小师弟,才算遂了你的意吗?五师兄,或许你忘记了,我也是人,我也想活。”

    “如果非要说是我欠小师弟的,已经放血为他做了药引,算是还了一些。日后定当肝脑涂地,结草相报。行了吗?”

    言语犀利,处处带刀。听得师兄们齐齐愣住。

    莫钦平日里是阴郁了些不怎么说话,却还从未有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刻。

    莫钦是想早点脱身的,却被月哂逼问得心烦,于是一时没收住。冷静下来后也有些后悔。

    平复了会儿起伏的心跳,沉默地行了礼,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