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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遇刺

    云横连着两日都未曾回来,沈晚夕的心也一直悬着。

    知道他出去做的都是要紧的事,也不好总是劳烦戚然去打听消息,她便乖乖地给夫君和哥哥做衣裳,一边在心里暗暗发愁。

    这一连两日,就连沈二郎都被困在桃花源的暗室之中出不去,沈晚夕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沈二郎也只表面嫌弃一下,心里还是知道大局的。

    他没有多问,也不同她说沧州和并州的事情,知道她不爱听。

    整日闲着,沈二郎还像早几年那副倜傥公子那般,翘起二郎腿,坐在塌上陪着妹妹绣花,一会笑话她绣的花样,一会嫌弃她写的字,两人拌拌嘴,一天也就过去了。

    二月十五月圆之夜,城中大乱。

    魏二公子城中遇刺,伤势凶险,命悬一线。

    益州侯为此震怒,下令禁卫军全程戒严搜捕刺客,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次日清晨,沈晚夕从梦中惊醒。

    四下里死气沉沉,厚厚的被子也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心里有股隐隐的担忧涌上来,她心烦意乱,再也闭不上眼睛。

    她仓促下床到屋外唤了声戚然,后者听到声响立即提剑赶来,见夫人面色苍白地走出来,以为她身子不适,刚想开口,便听夫人声音微微颤抖,盯着他问:“他说只出去两日,这都第三天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戚然肝胆一颤,这里隐蔽得很,外面的消息不可能传进来,夫人难不成和主子心灵相通了?

    沈晚夕见他犹犹豫豫不说,心中更是怀疑,急得眼圈都红了,“戚然……”

    看到夫人这个样子,戚然实在瞒不下去,便如实答道:“昨日主子在富川街遇刺受了伤,如今还在昏迷不醒当中,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沈晚夕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只能扶着门框保持一丝清明。

    遇刺、受伤,还在昏迷……怎么会这样?

    他前些日子分明还那般举棋若定的样子啊,甚至在走之前还说梧州案很快就能结束,让她不要担心。

    戚然瞧见她神色惶惶,嘴唇都没了半点血色,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其实夫人不用太过担心,主子自有分寸,只是暂时昏迷,危及不了性命的。”

    沈晚夕未及细想,立刻道:“戚然,我要回府!”

    戚然迟疑了一下,道:“夫人还是等主子回来亲自接您回府吧,这两日外面太危险了,若是夫人有什么差池,属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沈晚夕泪水止不住往下掉,仍是憋着一口气连连摇头:“刺客的矛头既已经盯准了他,便是知道我已将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云横了,如今事已成定局,更何况还是如此风口浪尖的时候,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来杀我的。”

    “可……”戚然也担心主子的伤势,但这一切都在主子算计之内,如今主子唯一的担忧便是还藏在外头的夫人了。

    “我带她回益州侯府!”

    戚然犹豫了一会,身侧突然传来清亮年轻的男子声音,沈长泽一身蓝白长锦袍走过来,身姿清瘦却挺拔,眉宇间透着少年将军骄阳一般的风发意气。

    “哥哥。”

    沈晚夕看看二哥,又看着戚然,眼里除了那一点央求,更多的是坚定。

    沈长泽也看向戚然,接着道:“城中便是再多魑魅魍魉,要动我堂堂沧州世子也要权衡一下利弊。益州兵强马壮,我沧州也不是喝西北风的,为了杀一个女人得罪整个沧州,”

    他嗤笑一声,瞧了一眼满心忧虑的沈晚夕,声音冷硬:“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我带我妹妹回府光明正大,不惧任何人。”

    戚然原本就有些动摇了,听到沈世子这话也暗暗放心许多,当即俯身施礼道:“世子,夫人,请随属下来!”

    ***

    侯府书房。

    益州侯剑眉紧锁,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枚沾了血的三棱箭和另两枚颇有些陈旧的破甲箭,一边听着大理寺少卿蒋铭在下面回禀。

    “二公子原本正在查五年前梧州天火案,前些日子传了封郡徐阳徐总兵来益州,徐总兵带上了当年运送粮草遭遇截杀时的证物,便是侯爷右手这枚银色的破甲箭,这是当时军医亲手从徐总兵肩部取下来的。二公子将此证物交由下官彻查,下官原以为那是梧州军中之物,却没想到与下官从梧州寻来的箭簇反复对比,终于觉察些不同来。”

    益州侯面色沉肃,冷冷问道:“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