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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出戏

    我端起一杯酒,敬向乐阮:“乐阮姑娘,依依刚进五色楼不久,这还是第一次进琴楼呢。没想到这琴楼的视野如此好,姑娘住得可还舒服?”

    对于我意味不明的挑衅,乐阮毫不示弱:“舒服,舒服极了。之前只见琴楼气派,真住进来才发现,可不止是视野好呢。空间宽敞,阳光也好,梅雨季住在楼上,只需感受雨落屋檐的诗情画意,不用担心衣物发霉墙壁返潮之类的俗事了。要说,倚月在这楼里也住了六七年,怎么不早些跟姐妹们换着住住?当真是贪心。”

    接下来的这句话十分紧要,气势一定要拿捏好。我暗自酝酿了一番,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乐阮桌前,力气使得大了些,溅起的酒水落了几滴在乐阮的脸上。我厉声道:“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毁了倚月的容貌吗?”

    众人被我的话语震住,顿时鸦雀无声,乐阮气得说不出话,颤抖的手指指向我,嘴里只反复道:“你,你,你”

    我接着她的话说:“我什么?我血口喷人还是信口雌黄?你敢说你不想把倚月赶下头牌的位置,自己霸占这舞楼?”

    乐阮急忙辩解道:“我想是想,但是我要凭”

    我不等乐阮说完,步步紧逼道:“就算你想!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毁了女伎的容貌,和夺人性命有什么两样?即便你不顾念和倚月的姐妹情谊,可倚月是五色楼的头牌,你这样断了倚月的生意,怎么对得起辛苦培养你的芸娘?”

    乐阮从惊怒中缓过来一些,终于说了句在点子上的话:“你有什么证据?你这么血口一张说是我,凶手就是我了?我看你才是帮凶!”

    我说:“证据?证据还不是被你毁了?你用的青墨怕是已经被你扔了出去,不过没关系,这青墨肯定是你那来路不明的丫头曼曼带来的,我已经将她关了起来,严刑拷打之下,我不信她不说真话!”

    乐阮回头四顾,没有发现曼曼的身影,顿时慌了,尖声叫道:“谁敢动曼曼!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没有证据就想屈打成招!”

    我也抬高了声音说:“你毁倚月容貌,我是没有证据。可你谋害欢欢的事情呢?”

    乐阮没有反应过来,只喊叫道:“你含血喷人!”

    婉倩惊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乐阮,欢欢才十六岁!你怎么忍心”说着掩面,像是哭了起来。

    我装腔作势地说:“你以为了销毁了青墨就可以瞒住所有人吗?你杀了欢欢,这是命案!命案怎么会不露痕迹,哪怕满城搜寻,官府的人一定会查出来的!”

    我递了个眼神给芸娘,芸娘高声道:“乐阮!我错看了你!来人,把乐阮捆起来,押去我的房间,我亲自看管!”

    乐阮连忙跪下,恳求道:“芸娘,是她诬陷我,是她诬陷我的!”

    小赵和老王立即将乐阮捆了起来,还用一块白色的布巾堵住了乐阮的嘴。乐阮很是不配合,惊慌失措地反抗扭打着,小赵怜香惜玉下不去手,还是老王制住了乐阮。被堵住嘴的乐阮依然想说些什么,可被布巾堵成了破碎的呜咽,一直倔强着没有哭的乐阮终于流下了眼泪。

    我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带着两行清泪,还被绑着的乐阮,忽然有些不忍。

    芸娘威严地下令:“我午后便去找状师,明日一早就去官府报案。今日五色楼闭门谢客,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