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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房书安抢鱼救徐良 彭家寨再遇白头翁

    上回书正说到徐良一时大意,被一个女人暗算,这可是阴沟里翻船,吃了一个大暴亏。

    房书安恨得牙根痒痒,抱住徐良:“干老,不用问,采花贼和这个女的是一伙儿的,做的局故意引诱咱们上当,下次遇见,定把他们挫骨扬灰,给干老报仇雪恨。”

    徐良躺在房书安怀里,想说话,嘴嘎巴嘎巴,没说出来,老西儿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陶福安说:“书安,别的不要想,赶紧上少林,到了少林寺,你干老儿性命才有一线希望。”

    老房抱着徐良上马,可不敢走快了,走快了伤口疼,走了没十里地,一摸徐良的额头直烫手:“不好,我干老儿发烧了。”

    三姑说:“大头哥哥不要着急,前面就有村镇,看看有没有郎中。”

    又走了三里地,前面还真有一座村镇,村镇不大,有五六百户人家,酒肆,饭店,客店还挺齐全,三个人找个客店,要了两间上房,那位说四个人怎么要两间房?徐良昏迷不醒,陶福安和房书安能安心睡觉吗?得在徐良屋里看护,另外一间,让三姑住。

    房书安把徐良放到床上,徐良的脸色更难看了,本来面赛紫羊肝,这一发烧,红中带紫,比猴屁股还难看。陶福安又给把把脉,脉象虚弱,好半天才跳一下。陶福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一般人发烧,脉象应该洪大有力,浮中带速,现在徐良的脉象,迟沉无力,这个毒针真是歹毒!这才多长时间?毒气就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是徐良有气功护体,现在早死多时了。”

    房书安看陶福安的表情,看起来情况不妙:“老祖宗,您说话呀,我干老儿怎么了?”

    陶福安叹口气:“他中毒太深,得尽快治疗,幸亏发现及时,把毒针给取出来了,切断了毒气的来源,就是毒针进肉之后产生的毒气,咱们治不了,现在毒气没有攻心,要是毒气攻心,你干老儿就没救了。”

    “老祖宗,您不是半仙之体嘛?身上带的好药都拿出来!或者您给开个方子,我去抓药。”

    “书安,普通的药根本不起作用,我身上有一颗少林百灵丹,是欧阳中惠送的,给你干老吃下去,有没有用,我可不敢说。”

    “我说老祖宗,有百灵丹你不早拿出来!”

    “百灵丹虽然是好东西,但是只是针对黑红两伤和一般的毒有奇效,对这种毒有没有效果,我不清楚,因此没有拿出来。”

    “快点拿出来,总比没有强。”

    陶福安拿出百灵丹,鹌鹑那么大个儿的大药丸子,徐良昏迷不醒,根本没法吃,房书安把百灵丹用水给沏成糊糊,撬开嘴巴,给徐良硬灌下去。过了半个时辰,还是高烧不退。

    陶福安再一搭脉,和以前一样,看来百灵丹对这种毒针效果不大,就得有解药才行。

    老房急得直搓手,这可怎么办?哪里去找解药?

    突然老房想起一件事来,也只能如此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把店小二喊来了,店小二是个结实的小伙子,头戴虎头兽帽,围着围裙:“客爷,有何吩咐?

    “小二哥,你们这里有没有金色尾巴的鲤鱼?”

    “没有,普通的鲤鱼这儿有,金色尾巴的鲤鱼我们这里没有。”

    “附近哪里有金色尾巴的鲤鱼呢。还必须得是活鱼。”

    “您要是买活鱼,得去西南五十里,有个地方叫彭家寨,那是个大镇店,背不住有你说的金尾鲤鱼。”

    “既然如此,烦劳小二哥带我前去。”

    “客爷,这可不行,店房怪忙的,掌柜的也不能放我走。”

    老房听店小二推脱,一伸手,怀里掏出一块银子,能有二十多两:“小二哥,不让你白辛苦,我这有点银子,买包茶叶喝吧!”

    把银子塞给店小二,小二眼就直了:“这么一大块银子,我二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哪!”

    他马上态度就变了:“客爷,您这银子也太多了,我可不敢收。”

    “拿着,带我买回来金尾鲤鱼,回来我还有重谢!”

    小二闻听回来还有银子赚,心里乐开花了,当下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客爷,您随我来!我带您买鱼去!”这就是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有钱好办事,店小二马上就答应了。

    老房又对三姑说:“三姑,五十多里地,我们一个时辰多就能回来,你吩咐店上的伙计,给我烧一锅开水,这个开水要三开三落,什么意思?就是头锅水烧开了,等它凉了,然后再烧开了,等它凉了,再烧开,这叫三开三落,切记切记!”

    三姑不明白老房葫芦卖的什么药,她郑重表示:“大头哥哥,你去吧,这么点事儿,交给我吧!”

    老房对陶福安说:“老祖宗,老祖宗尖儿,我干老儿您好好看护,我去去就来!”

    说完了,老房出店房和伙计上马,奔彭家寨,伙计不会骑马,那年头的马好比奔驰,有钱的人才能养得起马,普通老百姓养不起,最多是骑驴。

    伙计不会骑马没关系,老房两个人一马双跨,打马扬鞭,直奔彭家寨。这匹马也有灵性,知道老房要救人,把四个蹄子撒开,其快如飞“踏踏踏踏”跑下来了,马一撒欢不要紧,把伙计颠簸的屁股生疼,心里说:“银子果然不是好赚的。”

    五十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到了。房书安勒住马头:“吁吁…”

    这匹马停下来了,老房问:“小二哥,镇上哪家卖鱼?”

    伙计用手揉揉屁股:“客官,进村一直往前走,西边大柳树下,他们家卖鱼,我以前来过两次。”

    老房打马上前,到了大柳树这家,这家是坐鱼行买卖的,天色虽晚,来买鱼的人还不少,老房跳下马,把马拴好,和伙计进了院了。伙计和这家熟悉,店房的鱼都是在这儿买。他得了二十多两银子,得给老房办事,也知道买鱼为救人,耽误不得,一进院子就喊:“彭老爹,快给我找几尾红尾巴大鲤鱼,我有急用。”

    他一喊,有个五十多岁红脸堂的主儿说话了:“老三,我今天是打了几尾红尾巴的鲤鱼,还都是活蹦乱跳的鲜鱼,可惜你来的不巧啊,我刚刚卖给那波客人!”

    他用手一指,伙计和老房这才看到,旁可惜边有一波客人也在挑鱼,金尾鲤鱼被他们都挑走了。

    伙计看了看这波客人,低声对老房说:“客官,这波客人把鱼买走了,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老房心里着火了一样:“别的地方保证能有嘛?”

    “这,可不敢保证,他们家是这边最大的鱼行。”

    “那不就结了,找千家不如求一家。”

    老房迈步来到这伙人跟前一抱拳:“各位朋友,辛苦辛苦!”

    这伙人看有人和他们道辛苦,为首的也拱了拱手:“这位朋友有何贵干?”

    “在下家里有人重病,特意来买金色尾巴的鲤鱼治病,但是我来迟一步,让诸位朋友给买去了,能不能高高手,把鲤鱼让给我,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了,老房又深施一礼。

    这波客人打量打量老房,有个公鸭嗓说话了:“你们家有人病了,是你们家的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公子还等着鲤鱼下酒呢。快躲开,我们要走了。”拎着桶就往外走。

    老房不痛快,这伙人好不通情理。我好言好语的求,你们态度恶劣,不是侠义本分。看鲤鱼在大木桶里活蹦乱跳,这要走了,可就没地方找去了,他一伸手把这伙人拦住了:“慢着!”

    这伙人看房书安拦住不让走,也都把眼睛瞪起来了:“你想干什么?”

    “各位朋友,我没有恶意,实在是家里有病人,需要几尾金尾鲤鱼,恳请各位把鲤鱼匀给我。”

    “不是说了,不能给你,这是我们家少爷爱吃的,躲开!”

    他们提桶就又往外走,老房真急眼了:“对不起各位,今天的鱼,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蓬一把,把木桶夺过来了。

    这帮人看房书安抢鱼,都不干了,公鸭嗓这位对准老房就是一个通天炮:“你敢抢鱼,找打!”老房看拳头奔自己来了,旁边一躲,这位拳头走空了,老房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剩下的几个不干了:“抢鱼还打人,不能让他走了。”

    呼啦围住房书安就下手了,老房左手拎着木桶,前窜后跃,左右开弓,时间不大,全都给打趴下了。对付他们,别说五六个,就是来一百个也不是老房的对手,老房看这几位趴地上起不来了心里也过意不去,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各位,非是我持强凌弱,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家里需要鲤鱼救命,实在是对不起!”他把银子丢到地上,转身上马。

    伙计都吓傻了,这位客官能耐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七八个壮小伙子都被打趴下了,还是一个胳膊。

    老房骑马,伙计抱着木桶,半个时辰,到了店房,一下马老房就吩咐:“快,拿刀具!”

    伙计拿过来杀鱼的刀具,老房从木桶里捞出一条鲤鱼,这条鱼有十多斤,活蹦乱跳,尾巴噗噗的直摆,老房把鱼放到案板上,啪啪,用锤头几下,把鱼脑袋敲碎,二拇指扣住鱼嘴,用小刀子“垮夸”,从尾巴开始到鱼头把鱼鳞刮下来,然后用刀在鱼肚子一划,把内脏掏出,啪啪两刀下去,把鱼头鱼尾斩落,鱼背上露出鱼筋。手指头用力,把鱼筋抽出,这是一条白色的细筋。

    龙有龙筋,虾有虾筋,这鲤鱼的背部上一条筋,叫腥气筋,把它抽出来,做鱼没有腥气味道,老房从小在江夏长大,是吃鱼做鱼的大行家。再看老房抽出腥气筋,把两边鱼肚子上的肉骈下来,吩咐三姑:“用三开三落水把鱼洗干净。”三姑洗鱼,老房又把第二条鱼拿出来,同样的方法给杀了,鱼筋抽出去,三姑把鱼洗好了。

    老房亲自到厨房炖鱼,任何佐料都不加,就用清水炖,一大锅水,炖成一小碗水,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累的满头大汗,做得了,把这鱼汤盛出来,给徐良灌下去了。

    徐良躺在床上还是昏迷不醒,老房对天祷告:“苍天,护佑我干老儿吉人天相,遇难成祥,这鲤鱼汤能救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