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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此夜无眠

    第六十九章

    二皇子府,黑暗幽深的地下刑堂里,阴风阵阵,诡异恐怖。

    刑堂的壁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法工具,专门用于对付嘴硬的人,但凡杀手死士入府,如若被生擒,十有八九都尝试过酷刑,大都经不住而泄露了机密。

    此刻,刑堂内正响着鞭子抽动的声音,无端听得人心中有些发冷。

    晏安抽满三十鞭后,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了随侍的人,冷声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去行刺柳小姐的?”

    那人下颚被合了上去,却在嘴里绑了条布巾,让他能出声,却无法咬舌自尽。然,对于晏安的质问,他并没有做出回应。

    “倒是个硬骨头的,但小爷我对付你的法子多了去。”晏安但也不恼,对着旁侧的人吩咐道,“你去取一盆盐水来,给他泼下去。”

    被审讯的人已经被扒光了上裳,露出被抽得鞭横交错胸膛,血迹斑驳,可见晏安下手的力度并不轻。下手的人立刻将满满一盆盐水端来,照着他身上的伤口上泼去。

    原本还了无生息的他立即浑身痉挛起来,嘴里无意识的闷哼一声,双目怒睁,似要将晏安杀了一般。

    “这就是嘴硬的下场,若识趣便早些说是受了何人指使,否则还有你受的。”晏安又命人换了条由盐水浸泡半个时辰的鞭子,抽在他身上。

    鞭子落在先前的鞭痕上,毫无偏差,却又让他感到如同万虫噬咬的痛处。

    “也别怪小爷心狠,谁让你不长眼,动了我家殿下心尖尖上的那位,如今未来主母被你们险些害去一条命,殿下正在怒头上,恨不得将这些刑法在你身上都用个遍,怕是不死也残了,你自己好生考虑掂量,是说还是不说。”晏安继续恐吓威胁道。

    那人嘴里呜咽阵阵,看模样是打算说了,晏安见此,方道:“你最好别给我耍心眼,若是想咬舌自尽,最好祈祷一次便能丧命,二皇子府多的是珍贵的药材,不怕捡不回你一条命!”晏安不忘警告道。

    那人哪里还敢生些旁的心思?待人将他嘴中的布巾取出来,他忍着痛楚,道:“找上我的是刀疤,他说只要杀了柳府的小姐,便能将柳府的财产分我一份,至于是何人找的刀疤,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当我会信你这番说辞?”晏安斜睨他一眼,仅剩的耐心也磨了去,命人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拿过来,不由分说地便贴在他心口处。

    “我当真不知道,我跟刀疤相识不过三年,知晓他曾是杀手,这些年一直定居京城,只是为了还人情,别的便一无所知了。”那人虽为杀手,可也是个软骨头,扛不住晏安这般折磨的手段,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如实招来。

    晏安见确实探不出些有用的消息,便让人卸了他的下颚,灌下了一碗参汤,又补上了几刀,在伤患处涂抹些蜂蜜,扔进了牢狱中。

    很快,闻到了香味的蚁虫,老鼠都从四方涌了出来,万虫蚀骨莫过于此。

    晏安出了刑堂便往书房而去,晏少谦已经等候些许时间了,见他来,问道:“审讯出什么?”

    “与舒凝接头的估计是刀疤,但是他已经死了,他也是由刀疤招来的,贪慕的是柳府的财产,属下见他应当不知晓是何人致使,便以参汤吊养着,化了几道伤口,涂上了蜂蜜,丢进了牢狱,他是个软骨头,这对他应当是极为恐惧的惩罚!”晏安事无巨细的将这些告知了晏少谦。

    “倒也没指望能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事情,那舒凝既然敢否认,那便是说明她雇来杀手应当做的极为隐蔽,且那领头的刀疤已经死在云初的鞭子之下,舒凝打得是死无对证的主意。”晏少谦执起蘸满墨水的毛笔,在素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杀字。

    “殿下,可是让属下乔装成杀手,将谷睿的妾室给杀了?”晏安见着纸上的杀字,以为晏少谦这是趁着这个敏感的机会杀了舒凝,这样便可以免了诸多后患。

    “她是一定要死的,但现在不是杀她的最好时机!与其一刀解决她,不如让她提心吊胆的多受些煎熬,你派人暗中盯着她些,莫要让她又生出些许事情来。”晏少谦搁下笔,淡淡道。

    杀鸡焉用牛刀?舒凝虽是会谋算,可也轮不到他亲自出手,玩死她的办法多了去!况且,柳云初与舒凝之间的仇怨,不是这一两笔能算得清的,还是交由柳云初定夺为好。

    “那柳小姐那边,可要属下派些可靠的人去暗中保护着?柳小姐与她两个丫鬟都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若是再发生今日这种事情,可如何是好?”晏安脑中忽而浮现出倚月的模样,身上尤带着血迹,可那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护主的坚定,别样的挠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