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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西北高山

    说好这一天整理行装和准备铸剑的材料,清晨,只川插在一旁,宋子依旧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帘溪边念着自己默写下来的一篇骈赋

    “北风振漠,胡兵伺便,主将骄敌,期门受战。野竖旄旗,川回组练。法重心骇,威尊命贱。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

    夜雕一醒来没有听见剑气缭绕的声音,遂来此一探

    “你念的是什么?”夜雕坐在他旁边问道。

    “是才者李华作的赋,名曰《吊古战场文》,师父早!”宋子转过头回答了他的问题,才道出早安,随后再度转过头若无旁人地继续念道:“至若穷阴凝闭,凛冽海隅,积雪没胫,坚冰在须,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堕指裂肤”

    夜雕静静看着他念,亦在品味着此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短小精炼,掷地有声,自然而然地令闻者品味其中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赋,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对这篇赋很熟悉

    宋子忽然停了下来,再转头看着夜雕,微微一笑,问道:“师父想问什么?”

    “你怎么知我想问你?”

    “师父刚才皱了眉头!我没听错吧?”

    “徒儿,你为什么会听得见?”

    “师父,我为什么会听不见呢?”如今宋子的灵觉之强,即便夜雕运上聆风功法,也是望尘莫及

    “罢了,我待会再问吧!你继续念!”

    宋子面带笑意地点头,随即接下去:“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

    宋子再次停下,但是这次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他垂下头,定了许久,忽然拔起只川在溪边起舞,口中却再次续下这篇赋: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为之奈何?守在四夷。”

    一套剑法亦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是夜雕看出来,宋子刚才舞的剑与从前相比,又少了几分萧杀之意,多了些许悲悯之风。

    见宋子已经收势,夜雕站起身来:“刚才我本想问,你为何要念这样一篇感泣战事的赋,现在我明白了,这篇赋的风格与你的剑法近乎一致。”

    “我只是为身死战乱的人伤感!”

    “心惦苍生!”这是夜雕在心中对宋子的评价,他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色衣服,“前两天我去哈林尔寨,顺便帮你买了一件比较好的衣服,你出去的时候穿吧!”

    “谢师父!”宋子双手接过来。

    “徒儿,想不想爬山?”

    西北高山上,那个天然的洞口依旧如往,漆黑,深邃,透着些许寒意,洞口外,站着两个身着白衣的人,一老一少

    “你不想先问问洞里面有什么吗?”

    “金银财宝!还用问吗?”宋子胸有成竹地答道。

    “你进去过了?”

    “没有啊!我刚刚听见的!”

    “什么?”夜雕一凛,快步走了进去

    洞里,两只松鼠在一个金盘子下面玩耍,听见动静,连忙缩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