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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是孽,当然就躲不过】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湿与咸,拂起飘窗,扑入鼻腔。

    陆秉章看着窗外的霓虹,城市才刚刚被奔放的人类唤醒,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居高临下,一丝薄薄的凉意,似乎要将他穿透。

    为什么不能安稳地相爱,为什么要有别离,为什么要有各种拦路虎阻拦他的幸福,那些个不解之谜成环状萦绕在他头顶上空。

    一双分外妖娆的手从背后探到他的身前,探入衣内,在陆秉章还沒來得及甩脱时,有两只玉指已经捏上了他胸前的点。

    瞬间就打了个激灵,陆哥哥眉毛一皱,侧过身來轻巧脱围:“自重!”

    见女人仍欲将柔软无骨的身子贴上來,陆秉章的声音带着冰渣,又重复了一次:“请你自重!”

    即使他坚持不懈地散发负气场低气压,但是根本不能淹沒女人的兴奋。

    “先森(生),花了钱,不做白不做哇!”

    想必做这一行,对付过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根本不理会所谓的拒绝,依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样,黏上他肌肤的手也不曾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陆秉章瞬间捏住女人的手腕,用领带一绑,再一推。

    女人倒在床上,张了张嘴,但并沒说出话來,她的双目里夹着惊讶,震撼,崇拜,情绪之复杂,最是由衷的钦佩折服。

    手被领带反剪在身后,女人耷拉着眼皮漠然地趴着:“先森(生),谈谈你的女人好哇!”

    “嗯!”

    “伦(人)家能看粗(出)來,你心里有个女人!”不然长得还算靓丽的自己,怎么会被如此拒绝,。

    “呵!”他轻笑:“你倒是别具慧眼!”

    “是啊先森(生),长夜漫漫既然你不想做似(事),那就聊天好了哇!”

    陆秉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來到窗边,窗外的景色倒也纷呈:浓妆艳抹的女人搭着重金傍身的大佬;穷凶极恶的黑帮拼命在追前方奔跑的人;牵着狗的贵妇从加长林肯上迈出脚來那就是人类,热闹却并不讨喜的人类。

    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陆秉章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酿:“她,是写低俗小说的,比如哭哭啼啼沒底线,蹩脚又沒原则的爱情故事之类!”

    “哇哦,作家,我这辈子还沒有见过活的作家,先(森)生你真有胡(福)气,作家就似(是)造物主,能驾驭造物主的人,一定很有本似(事)!”

    本是无心之说,却让陆哥哥心里瓦凉瓦凉的,算驾驭了吗?他虽有自信,但仍要承认事实才对,离驾驭,还差得码子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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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璧微一身脏兮兮,坐在黑车上极为不自在,但好在身旁做的少年面目很熟,她向他凑了凑,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

    高挑的少年向她弯了弯身,贴上自己的耳。

    “你知道吗?看见鬼子一定要往前冲,看见碉堡一定要舍身炸,看见枪眼一定要尽量堵,为了新中国,我们要冲!”她说话的表情,认真的就像渣滓洞里被迫害的同志。虽然外在寒苦,但内心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唐多:“”

    “记得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山鸡吗?他可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的头号阶级敌人就是他,然后就是那个不给我饭吃的老女人!”她还在小声嘀咕。

    “咳咳!”坐在副驾驶位的流氓头子王强,非常无奈地探了半边脸过來:“小少爷,她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这样下去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意料之中,唐多并不稀得和他对话。

    白璧微白了流氓头子一眼,然后就看向窗外,声音小但吐字甚为清晰:“怀柔政策对我们这种意志坚定的同志是不管用的,你死了那条心吧!老鸟!”

    只因看见流氓头子爬在树杈上,便果断给其起了外号,白璧微真是神志不清有余,逻辑思维增强了。

    流氓头子扭过头去,心酸的老泪莫名欲淌。

    空气静谧片刻后,白璧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唐多,对着她自以为的好同志咧了咧嘴,露出大白牙:“你想让我留下來,我当然会留下來,革命还未成功,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听着那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一车的人都压力很大。

    唐多侧过头看着她:“你脏了!”那语气极为清淡,譬如在说一棵白菜。

    “干革命就要不怕脏不怕苦,你干不干!”

    唐多的嘴边顿时含了那么千分之零点五的笑意:“干!”

    如果频螺果的效力过去,露菲亚还会这么好玩吗?唐多突然有一点舍不得,这个说话不跑大脑流量的小神经,有胆有识,知道何时装怂何时认命,很难摆平,也许一直这样,妈妈就永远拿她沒辙。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拨了拨小神经额前的发,她的鬓角留有汗湿,那一下午的活儿她真的有去好好干,那骨子里流露出的认真本性让唐多觉得稀奇。

    “多多!”唐董事的声音略有些干巴:“你也跟妈妈说句话!”

    餐桌上,大家都紧张相视,唯有吃货白璧微在埋头苦吃,哇,红烧鲶鱼,哇,干炒蟹钳,哇,酱爆她一直在心里追叹,果然干活就有饭吃啊!

    唐多并沒有搭腔,而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白璧微胡吃海塞。

    白璧微眼角瞥了一下,然后立马和唐多交头接耳起來,声音细小,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的饭量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沒有体力,怎么保卫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