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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震撼了!

    叶语没有亲人,朋友也寥寥无几。如果说还有偶尔的婚礼可以参加,见见世面,那么参加葬礼对她来讲绝对就是大姑娘上轿。

    到目的地前的路上,叶语受到的冲击太大,目瞪口呆地看着景物向后掠去。

    车子很快从闹市区开进了静谧的山林,一路上满目山景,一条不宽但清澈的溪流从右手边淌过,带出哗哗的水声,陪伴着啾啾鸟鸣。

    汽车在开了一段平坦的山路后,转入了弯道,左前方出现了两扇黑色的大铁门。铁门大开着,两个壮硕的黑衣人双手交叉地站在门前。对于在铁门面前驶过的一辆辆车子带起的扬尘无动于衷,似乎就定格在了那里。门上两只不断变化角度的探头,昭示着这里保卫森严。

    车道是条宽阔的大路,却又曲折蜿蜒。路面不是柏油铺就,取而代之的是沙砾。两边顺势利导地是整齐的灌木和草坪。可以看得出经常被人整理,干干净净。灌木和草坪间种植着两人合抱般粗大树。枝叶摇曳,交错缠绕,年代悠远地竟然形成拱顶般的浓密。在车道上投下斑斑驳驳、若隐若现的阳光。

    如果前后没有那么频繁的车辆,这里一定非常幽静。

    车道倾斜着伸向山谷,大群树木迎面而来。叶语只认得偶尔有几株梧桐,但更多的是她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道路渐渐变窄,继续蜿蜒伸展。就像魔女的长丝带,无休无止。穿过层层茂林,就在叶语以为似乎一辈子要在这样的林间路上迷失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片开阔。

    一大片开阔地出现在眼前。

    和中国式的园林不同,典型的西式花园,修剪成几何图案,相互对称的高株冬青树。正中是一大块圆形草坪。车道沿着草坪自然划过一个圆圈。

    在正中央赫然是座雄伟大宅。

    和园林设计的风格一样,这座宅院也是西洋式的风格,优雅而精致,挑不出一丝瑕疵。洁白的大理石阶梯宽阔柔软。硕大的花棂窗户,从外面就可以想象房间内一定奢华无比。

    叶语咋舌得看着这一切。这位裴先生到底是谁不清楚,但一点是不容置疑:他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超级有钱,而且超级有品位。

    虽说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电视里宫廷建筑,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眼前的实景还是远远超过叶语的想象。

    一部部的平时绝少看见的豪华车辆鱼贯而入,来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男士黑色正装肃穆,女士礼帽黑纱遮面。

    白手套的接待人员一概黑衣,神色凝重,井然地引导出席葬礼的贵宾入场。

    与其说在这里是正在举办一场葬礼,不如说是在举行上层社会的集会。

    取代庸俗的花圈的是台阶下方白色两米高的花墙夹道排列,花墙上的悼词联都是上等丝缎制成。白色的花朵爬满整个汉白玉的栏杆。

    “靠靠的,要是有这么个气派,我死也瞑目了。”叶语完全没想到自己在触自己霉头。

    宋秘书为她打开车门,叶语才醒悟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了这让人瞠目结舌的建筑。

    走过一道拱门,迎面便是大厅,整个大厅挑高有近十五米,被长圆形的彩绘玻璃和老式吊灯所包围。天花板上各色浮雕在叶语匆匆一瞥下,还是能看到上世纪初的印记。地面是典雅的大理石铺就,即使年代久远,仍然看的出保护精心。

    与外面的布置氛围不同,大厅内出奇地干净而且安静。人来人往,来宾肃穆的表情,偶尔有女眷发出的抽泣声。

    这样规模的葬礼,这样硕大的家业,叶语心底更加暗自疑惑,这位裴先生到底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要给她遗产?

    难道自己还是个还珠格格的命。呸呸呸,老爹在天之灵一定觉得头顶上绿云一片。

    走过大厅,宋秘书拐入左手的一条长廊,长廊的一边是宽大的落地窗,同样的西式窗棂。从这里可以看见大宅前的草坪和来时的密林。另一边是或大或小的雕塑。又走了几十米,来到一个中庭。虽然没有刚才的厅堂宏伟,却也大气。

    白色幔帐围绕整个屋子,浅咖色地毯直通灵台,原来这里才是灵堂所在。正当中一张遗像,周围成片的白色花海。

    排排黑色的靠背椅整齐地排列,已经祭拜完毕的客人或坐或站。即便是寒暄或交流也是压低声音,虽然人多,但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毫不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