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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违背我,死得更惨

    照壁之前,程天羽神态自若的等着家仆入内传报。

    他站的地方是阎府前院,紧挨右侧的一条曲廊,周围绿荫遍园,意境奇特。放眼望去但见庭院深深,四处古树参天,茂密硕壮,透着勃勃生机。

    “阎老头好大架子,通个报居然要这许久。”程中棠低声抱怨着。

    “就是,这都一注香功夫了。”

    程天羽倒是不急,以前某某高官还没倒台的时候,他去见一面想问问可能牵涉到对方的案子等得时间可比这多了,动辄就半天半天的算,有时等上三五天都未必见得着。但之后怎么样呢,一旦被双规轮到他正式“出场”,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盼着他手下留情,别一挖就是千万上亿,直接弄个枪毙出来。

    所以呢暂时的等待未必是坏事。

    程中棠急得跳脚,他却悠闲自在的踱着步子,还有空在一旁说教:“现在知道了罢,人家来我们程府也是这样等的,将心比心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不一样啊,四少爷。”程中棠苦着个脸,抱怨道,“我们鲁国公府多大,占地几十亩,是这里十几倍,通报花时间自然要长的多。”

    正说着,方才那家丁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神态恭敬的道:“三位,请去书房暂等,我们家老爷稍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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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阎老头子以为他谁啊,要我们四少爷这样等!”程中棠敲着桌子破口大骂。

    家仆带他进来后,人便不见了踪影,程中棠一碗茶喝得早见底,连茶叶都给嘎叭干了还是没等来。

    程天羽还是那么悠闲,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打量着两边墙上的字画。

    他是大学主修的是法律,本来不懂这些,但以前抄贪官家炒得多了,多多少少也分得清好坏,只见这里挂着的都是历朝珍品,茧纸泛黄,题印宛然,无一不是比价千金,暗暗称奇:“我姑姑清河公主素好字画,当年出阁时就从皇室珍品中陪嫁了不少过来,高宗即位后姑姑成了长公主,现在又是太长公主,地位尊贵无比,然则她几十年的收集却比不过阎老头儿,真是奇怪哉也。”

    就在程天羽这看着西首悬挂的一副《步辇图》,回忆“后世”时曾经听人说起这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作者好像也姓阎的时候,大门推开了,走进来一位风度翩翩、容貌俊秀的白袍青年。

    “你是谁啊,阎立人人呢,叫他来?”程中棠一看他身后没跟人,再也忍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戟指喝道。

    被个“粗布麻袍、衣角还打着补丁的穷酸汉子”的这样指着脸叱叫,白袍青年居然一点也不着恼,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待程中棠吼完、叫完,把一肚子都发光了这才拱手一揖,道:“在下姓张,排行老六,是阎阎老先生的弟子,各位可以叫我六郎。我师傅在后堂迎客,本来以为半个时辰就可以呵呵,岂知拖到现在还没有完,特让我来陪客,以免诸位等得不耐烦。”

    (好厉害的人!)

    程天羽心中一动。

    别的不说,就白袍青年这份容人大度的涵养和时刻保持容色不变的镇定功夫换做是他都未必能够做到。

    (他年纪多大,十六?十七?十八?)

    (自己可是在活了二十七岁,在国家审计署历练了足足八年才有这样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