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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大央朝灭亡

    “把闻彧带出来。”

    狱卒抬头看,原来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立马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闻彧的牢门。

    牢房内,一眼望去,空空如也。

    洛宁香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样……

    牢中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狱卒惊恐地跪下狂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也不知道人怎么就不见了,这就派人去找!”

    洛宁香甩手给了他一记毒针,凄凄收回手。

    “居然自己跑了。”她兴致昂昂一笑,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点。

    忽而,她屏息一沉。

    不好,万一是被恶人带走的,岂非不妙!且不说她收了苏青时的重金,就算不管苏青时为救他搭进去的性命,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就这么不翼而飞了……这个,不能忍。

    “说,是谁把闻彧带走的?”

    精细的毒针在她的指缝间灵活穿梭,洛宁香笑容阴戾,神情淡漠地盯着牢中的犯人。

    她已经杀了两只鸡儆猴,不怕这个人不说。

    果不其然,黑暗中的犯人沉默了会,低声道:“之前来了一伙官差巡房,将郭奎和闻祭师一并顺走了。”

    “你们看见了,不喊?”

    “我们都是等死的囚徒,多亏郭奎替我们打点外头的家眷,他对我们好,重情重义,我们为何要喊。”

    “郭奎。”她喃喃重复,“敢劫本姑娘的货,有意思。”

    -

    “皇上莫急,待死囚换下闻大人,日后有的是时间取血滋补。”

    皇帝的贴身宦官薛奕德颇有眼力,早见沣守帝愁眉不展,立刻便心领神会他所愁之事,出言劝慰。

    沣守帝仍然眉头不解,忧心道:“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相居然对闻彧如此有情,否则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惜啊,可惜啊。”

    如今央兰没了苏相,实乃一大巨损。

    可是不杀她,他那些不得见光的秘密很有可能会昭告天下,届时他身败名裂,膝下子女定会起兵造反,谋朝篡位。

    那些狼子们的野心,他这个做父亲的清楚的很,生在帝王家,有雄心野心是好,但是过了便不好。

    只是可惜了苏相。若她对闻彧无意,一切都可免除。偏偏……唉。

    也怪他当时太过惊慌,怕她一下子把这件事昭告天下,几乎没怎么深思熟虑就要了苏青时的命。如今想想,真是后悔莫及!

    “苏相……的身首还在冰室?”

    “是的,皇上。”

    沣守帝稳沉思虑片刻,轻语道:“今夜送出宫去,好生安葬了。”

    “是。”

    沣守帝低下头,看着手中那纸认罪状,眼底闪过些许光芒,嘴角才有了笑意。

    满安郡主的肚子开始显怀了,这几日常在府中,哪里都没去。

    “闻大神,你要不要去看看夫人和孩子?”郭奎殷切地问。

    “不。”那孩子又不是他的,他脑壳进水了才冒着风险去看。

    看出闻彧闷闷不乐,郭奎小心问:“闻大神,你有心事?”

    “郭奎,我问你。江湖上同时懂得易容术和伪声术的女子,有几个。”

    “有……有是有一个,您难道被她……”伤了心?这几字,郭奎憋了回去。

    “怎么才能找到她?”

    “这个简单。只要放出消息,说咱这里有貌似潘安的美男子,不出两日,她必来相会。”

    闻栖辞拧起双眸,神色划过几分诧异,“难道是踩花贼漫天香?”

    “是……是。”郭奎担忧地看着他,“闻大神,您没事吧?”

    闻栖辞摇头,“此人,是正是邪?”

    郭奎摩挲下巴琢磨了会,道:“亦正亦邪。”

    “散布消息,找她。”

    两日后。

    “不应该啊,我这消息都散布到大江南北了。”郭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思虑,难不成那妮子转性了?“闻大神,您见过她吗?”

    “我上次见她,是在天牢内。”

    “天牢!她怎么会跑到天牢去!”

    “听她的语气,像是受人所托。”

    郭奎吐出草根,惊问:“受人所托,救你?”

    “嗯。”

    “我知道了!这妮子花心归花心,倒也是个重信义之人,她既受人所托要救你出去,如今必然在四处寻你。嘿嘿。”郭奎眉开眼笑,“待我重新放个消息出去。”

    闻栖辞点了点头,眉眼间阴郁重重,愁眉不展。

    将被处死的央兰祭师早已被众人抛之脑后。人们不在乎谁来为央兰祈福,只要有这么个人就足够了。既然祭师有后,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闻氏十三代,一脉单传,这一代也必不例外。估摸着,新任祭师降临之时,便是上任叛国祭师将死之时。

    这些坊间八卦,洛宁香听了一路。

    她坐在茶馆二楼,双眼放空盯着街道。

    郭奎……郭奎。

    此人并非江湖人士,她一直没有找到。

    “故人居阿,听说……”那人压低声道,“哪儿有上任祭师的遗作。”

    “什么!闻祭师的遗作?”

    “你们不知道吗,故人居是上任祭师的画迷团。不过一直很隐蔽,最近才渐渐崭露头角,大概是为了哀悼闻祭师的死吧。”

    有人不信了,“闻祭师真的死了?”

    “谁知道呢,官场险恶呀。”

    “走,去故人居瞧瞧。”

    洛宁香在隔壁听得真切。敲击着桌面,待那群人相伴而去,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尾随其后。

    故人居并非一个固定的场所,它的取意为“故人西辞黄鹤楼”中的“故人栖辞”。

    此时,故人居聚众在城郊一处小院,庭院中陈列着数副画作。

    行来过往的男女观赏画作,不时哀声拭泪,氛围十分压抑。

    洛宁香换上默哀的神情,潜入人群。

    庭院中央有一人正在作画。

    “那是丹青圣手的忠实画迷,平生模仿了无数张闻祭师的画作,你看,他那一笔一划模仿得多像。”

    那人带着面具,背影单薄而萧条。

    洛宁香撅着嘴,看着那人的后背,神思恍惚。

    这人该不会就是闻彧吧?

    她悄声靠近,准备揭开面具一探究竟。就在她距离那人还有两步距离时,忽然从旁跃出四五个大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漫天香?”

    面具男转身讪笑着问她。

    洛宁香不动声色探上袖口毒针。

    “找人吗?”那人又问。

    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狡黠,洛宁香捏紧毒针,面不改色:“闻彧在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