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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天哪,陛下居然为了世子

    殷无执没有?带着姜悟走?远,仅仅只是?出了宫城,在宫外后方的一个小山坡上。

    这里有?风,殷无执在抱姜悟下车的时候,又将他裹得紧了一些。

    下车之后,姜悟便看到了山坡前立着的东西。

    殷无执有?些踌躇:“陛下,有?没有?见过这个?”

    姜悟存在了那么久,自?然是?见过的。

    “虽然,也?没那么稀罕,可是?我亲手做的。”其实在做之前,他还觉得一定?会惊艳姜悟,但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开始忐忑了。

    此刻看到姜悟的反应,心中更是?涌出了无限的挫败感。

    未料姜悟的眼珠忽然动了。

    殷无执自?己做的,那岂不是?,很可能不够结实?

    “朕喜欢。”

    殷无执的心被他操纵着,一起?一落,道:“臣带陛下上去。”

    对于姜悟来说,的确不算什?么惊世之物,那就是?一个巨大的风筝,如果给现代人瞧见,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滑翔翼。

    但从?四周人的反应来看,殷无执理应花费了不少心血,毕竟他也?许还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做出双人滑翔翼的人。

    “本来之前想带陛下出来,从?这里滑下去,正好可以落在护城河上,当时河上冰很厚实,可以顺便冰嬉。”

    风从?耳畔刮过,姜悟听到夹带着叹息的声音:“现在冰都化?了。”

    他被绑在大风筝上,扭脸看向殷无执,后者的长发被风吹得乱了开,侧脸秾丽无双,显得有?些落寞。

    姜悟收回了视线,语气平静道:“很好玩。”

    殷无执一愣。

    “就是?不够高?。”姜悟说:“如果能去深崖就好了。”

    殷无执眼睛亮了:“臣知道猎场那边有?一个悬崖,但现在崖下温度很低,等天气暖和一点,再带陛下去。”

    “好。”

    “一言为定?。”

    “嗯。”

    听他答应的这般爽快,殷无执整张脸都熠熠生辉,他接着说:“今年?冬日,臣想带陛下冰嬉。”

    距离今年?冬日还有?一年?,姜悟不保证自?己能活到那时候,他道:“不行。”

    殷无执的脚顺势点在树梢,继续往前滑,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姜悟没有?再说话。

    谁也?挡不住他的找死大业。

    虽说昨晚那个奇怪的梦的确让他感到了疑惑,可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知道的历史去走?,总归殷无执是?千古一帝是?不会出错,他要亲手把他送上那个位置。

    这是?本该属于殷无执的宿命。

    滑翔的途中并没有?出什?么波折,姜悟有?些失望,很想再欺负殷无执。

    殷无执却是?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一边伸手把姜悟从?上面解下来,一边道:“还好没出什?么意外,臣的手工还是?可以的。”

    说着,停下动作来看姜悟,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像是?在等待夸奖:“嗯?”

    姜悟:“……嗯。”

    其实,也?不是?特别失望。

    “对了。”殷无执继续给他解绑,道:“陛下昨日有?没有?做梦?”

    “未。”

    “臣倒是?梦到了不少。”终于把绳子?完全解开,殷无执扶着他的腰道:“可惜一觉醒来,全忘光了。”

    那梦应该极为美好的,醒来的时候却只留下虚无缥缈的感觉,完全想不起?到底梦到了谁,又梦到了什?么事。

    本来想着是?不是?秋无尘手上那个香起?的作用,可既然天子?闻了没有?做梦,那必然只是?巧合了。

    护城河的冰虽说化?了,却也?并未化?全,偶尔还能看到大块的浮冰。殷无执背着他走?向马车,忽然看到冰里有?什?么黑影,定?睛一看,原是?一只被冻住的老鼠。

    他新?奇道:“这老鼠倒是?有?趣,大冬天的还来泅水,未料给冻死在了这里。”

    姜悟打了个哈欠,软软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困。”

    接下来的日子?,殷无执时常会奏请姜悟出宫去玩,可惜姜悟精力有?限,一出门回去就要歇三天才能缓过来,遇上朝事更是?不得了,得加歇两日。

    御书?房的事情已经几乎不需要姜悟操心,殷无执几乎可以独当一面,何况还有?陈子?琰在旁辅助。

    陈子?琰发现殷无执很忙,有?多忙呢,他除了处理每日送来的折子?,还跑去翻了以前的史书?,每天生龙活虎好像不知疲倦。

    “元太子?因谋逆被射杀于宗庙,当时先帝也?在,后来才查清楚,那日元太子?是?接到谕旨,以为有?人要对先帝不利,所以带兵前去保护。”陈子?琰道:“这件事在当年?已经查的够清楚了,你还去翻那些干什?么。”

    “先帝对太子?下手时,难道就没有?犹豫?”

    “按父亲所说,当时的背景是?齐王端了在关京潜伏的赵人暗哨,还抓了赵国的暗哨头领,就是?如今的太子?赵澄,你应该没有?跟他打过交道。”

    “没有?。”殷无执坦诚道:“但我知道,他以前是?文王世子?,文王在赵国装病十几年?,没想到竟是?在卧薪尝胆。”

    提起?这个人,陈子?琰也?有?些唏嘘:“听说他与贺家千金指腹为婚,两人伉俪情深,婚后一年?便诞下赵澄,未料后来被赵国天子?横刀夺爱,发妻含恨吊死在赵王宫,文王也?自?此一病不起?,当时嘲笑他的人不计其数,谁能想到。”

    殷无执深有?所感:“只是?可惜了那女子?。”

    “是?啊。陈子?琰摇着头,深感惋惜:“我等是?无缘得见这等美人了。”

    殷无执不太赞同:“我倒是?觉得,这宫中亦有?一个难得绝色。”

    “你是?说陛下……”

    殷无执微微抿唇,陈子?琰道:“这倒也?是?,她?虽无权无势,可却是?真真儿?的被先帝捧在了心尖儿?上,至今都无人敢动。”

    “……”罢了。殷无执道:“你接着说文王世子?。”

    “对,文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赵国太子?,他当年?被齐王生擒,那几日恰逢赵国变故,文王篡位成功,世子?一跃成为赵国太子?,齐王料定?,一干暗哨一定?会不惜代价力保赵澄,关京所有?动静也?都预示着这一切。”陈子?琰回忆:“那日先帝特别秘密把赵澄带到了宗庙,准备用其鲜血祭奠先祖,只等赵国兵将来临,便一网打尽,可惜没有?等来营救赵澄的暗哨,反而看到了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