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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经纪陪她在茶餐厅坐下,微微笑,“王小姐,因价就货,你说是不是。”

福在低下头,喝一口苦涩的檀岛咖啡。

小公寓没有露台,只得一边有窗,对牢别人客厅,招呼几乎不用电话,嘈吵,狭窄,空气混浊。

啊怪不得李月玫努力谋财,她有她的智慧。

经纪放下名片,“王小姐决定才找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福在忽然说:“就是刚才那一层好了。”

经纪意外,“好,我去准备租约,请王小姐明早来找我。”

福在点点头,付了若干定洋。

她回周宅。

那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由金钱划分界限。

园子里的玫瑰花一直自初春开到初秋,一球球散播芬芳,抬头即是蓝天白云,远处有滟滟海景,佣人闻声即时迎上来侍侯……住惯了还想搬到什么地方去,王福在只逗留了小小一段日子已不舍得离开。

她必须离开,这不是她的世界。

第十一章

想到这里,心境稍觉宽敞。

月枚在房里摔东西。

“可恨、可憎、可厌。”

这人当然不是桑原。

“福在,站住。”

福在转头看着她。

“既然他已昏醉,你为什么不开灯通知,我拖他出去,推下悬崖,一了百了。”

福在一边脸仍然麻辣辣痛,不想搭腔。

“他刚才与我摊牌:分我一半,什么叫一半?我怎知他有一千还是一万?这间屋子,他竟推说是祖屋不愿交出,岂有此理。”

福在仍然沉默。

月枚忽然尖叫:“福在,你要帮我。”

她抓住福在的肩膀急摇。

福在挣脱:“为什么一定要这间大屋?”

“因为桑原说非大屋不结婚。”

“你疯了。”福在推开她。

月枚忽然用手掩脸,“是的,你说的对,我已疯狂。”

“月枚,戒掉色欲,戒掉毒品,好好做人。”

她抬起头来,大眼布满红丝,“不要管我。”

“月枚,周子文已知道你同桑原的事。”

月枚并不意外,反问:“我有瞒他吗?”

福在叹口气,看着月枚驾车离去。

真是一对

不到一会,月枚又回来了,这次,公然带着桑原。

福在震惊。

这仍然是她的家,她是女主人,只有周子文可以应付她。

周子文要是再不动手,也太没有血性了。

桑原穿这淡灰色西服,骤眼看,高大英俊,可是他双眼布满红筋,脸色铁青,只觉阴森。

他朝福在笑说:“月枚的朋友,你好吗?”

福在把月枚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带他走。”

“你担心什么?”

“请给周先生留点颜面。”

月枚诧异,“你对他有感情?”

她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事一般哇哈哇哈地笑起来,她拉着福在到偏厅,桑原跟着进来。

月枚在福在耳边说:“周子文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对我有所顾忌。”

福在看着月枚,“你连根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月枚更加笑不可抑。

佣人斟茶进来,她吩咐要冰淇淋,“各式都舀一球,放玻璃碗里。”

片刻冰淇淋来了,都是可爱的粉色,淡红浅绿嫩黄奶白,还有一球巧克力。

月枚高兴得不得了,每一个颜色试吃。

她没留意到,桑原目不转睛那样盯着福在看。

福在被他看到浑身不自在,寒毛竖起。

玩够了,月枚叫佣人把碗碟收起。

她忽然说:“周子文从前的事,我全知道,所以,我问他要这间大屋,他菲给我不可。”她最谙勒索之道。

福在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那样恨他?”

“因为他是一个可憎的人。”

“月枚,你不可理喻,我也没有能力与你纠缠下去,我已找到地方搬出去。”

月枚站起来,刚想说话,佣人请她听电话。

她喝问:“谁找我?”

“是保险公司。”

她想一想,走出去说话。

偏厅只剩下桑原与福在两人。

福在刚想避开他,他却这样说:“你以为是我引诱李月枚走下堕落之路吧。”

福在愤怒地转过身子,“你是人类渣滓中的垃圾。”

桑原不怒反笑。

他说:“我在学堂一星期上三节课,收入有限,是什么人向我无限量提供昂贵的毒品,你想想,不过,是我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我不会责怪她。”

福在绝望地说:“你们真是一对。”

“月枚与周子文的是我略知一二,你不是她,你不知道她的委屈。”

福在冷笑起来。

“那人爬在她身上,像只猪猡,她不得不麻醉自己。”

福在忽然怒不可遏,“住嘴!”

桑原反唇相讥:“把你这个道德女子的衣裳剥光看看真面目是什么样子倒也有趣。”

福在又惊又气,她觉得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