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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这等功力岂是他所能比较的?眼见齐天岳那种神威凛凛的样子,他气势一馁,嗫嚅道:“我正在说话,他老插嘴……”洪鼎道:“我只不过问一问什么叫舍利子!”

齐天岳冷冷道:“你不能少说一句话?”

洪鼎话音一窒,摸了摸脸上扎扎的须髯,低声嘟囔道:“他XX的,这假和尚敢不听话,老子我今晚就跟他拚了。”

齐天岳皱了皱浓眉,侧首问道:“令师得到舍利子之后,到底为何会成了慈云所有?”

他斜眼瞥了垂眉盘坐於墙壁旁的慧觉老尼一眼,没有提及易筋经之事。

鲁宾拄棍於地,缓缓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家师虽是少林弟子,然而分支於川北法云寺为主持,当年自敦煌获得舍利子后,便返回川北……”他话声一顿,瞪了慧觉一眼,道:“就在他老人家走进川蜀境地时,便遇见慈云与慧觉两人结伴而行,他们虽然身着袈裟,可是却同宿同住,形状亲热如同夫妻。”

夏馥萍尖叫一声道:“你说谎,慧觉大师绝不会如此!”

鲁宾怒道:“你可以问一问慧觉,看看是否真的?”

慧觉老尼张开眼睛,安详地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鲁行者说的一点都不错。”

“啊?”夏馥萍睁大了眼睛,骇异地望着慧觉老尼,几乎不相信这佛门老尼会说出这种话来。

齐天岳虽然认为慧觉老尼所说的话有些刺耳,可是他却认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在内,於是他嗯了一声道:“你继续说下去!”

鲁宾瞥了瞥夏馥萍,道:“家师当时一见,心中生起无限愤慨,没想到佛门清净,竟会发生这种污秽之事,所以当夜便持着佛门方便铲,到他们所住宿之客店内暗自侦探情形,眼见他们共卧於床……”洪鼎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他们既是佛门子弟,怎敢共同住宿於客店,这岂不是……”说着,斜望盘坐的慧觉,目中尽是询问之意。

慧觉老尼道:“当年贫尼年纪还轻,与慈云师兄装扮成俗家夫妻模样,自然可以投宿於客店。”

她说来坦然之极,但是听在夏馥萍耳中却像是巨雷一样,使她的心脉受到一击,全身微微打颤,惊叫一声,掩脸朝庵内奔去。

慧觉老尼两道灰眉一扬,厉声暍道:“馥萍!回来。”

夏馥萍惊悸地回过头来,凝望着慧觉老尼。

她的眼里满是鄙弃不屑之色,使得慧觉老尼痛心无比,她沉声道:“馥萍,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解释清楚方可离去,否则你不是我的师侄女,不是苦因的徒儿。”

夏馥萍犹豫了片刻,缓缓转过身来。

齐天岳道:“夏姑娘,你就听完这段隐秘再走不迟。”

夏馥萍望着齐天岳,眼中尽是柔情密意,使得他赶忙掉转头去,不敢接触她眸子里那浓浓的情意。

鲁宾愤怒地道:“家师一见这两个佛门弟子光着秃颅,赤裸身子,共卧於一床,正像要做出那等无耻苟且之事,是以愤怒之极,将窗棂击破,跃了进去。”

他用力一顿手中铜棍,喝道:“谁知道这对臭不要脸的奸夫yín妇,竟会在床边设有机关,家师一时不慎,坠入他们所设圈套之中,而被搜去囊中所藏之舍利子与易筋经。”

他怒目瞪视,大吼一声,赤铜棍一挥,便朝慧觉老尼当头砸去。

齐天岳一声疾喝,斧刃一横,快如电闪,截在鲁宾面前,大声道:“鲁宾!”

叮地一响,鲁宾当头砸下的一棍被齐天岳挥动的斧刀挡住,棍尾削去一截,整根赤铜棍弹起三尺,震得他立身不住,退后五步,背脊撞上石柱,他怒吼一声,反身便又是一棍。

“喀喳”大柱从中折断,廊檐上瓦片飞坠而下,灰层簌簌声响中,弥漫在回廊里。

漠地黑龙一个箭步窜出,将手中铜人往地上一掷,双臂一环,将那断去的石柱抱住,硬生生的托起,架在下半截石柱上。

鲁宾满头灰尘,楞楞地站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了什么。

齐天岳看见夏馥萍却被吓得发呆的娇弱神情,心中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由得柔声道:“你不用害怕,馥萍。”

夏馥萍瞪大两只乌黑的眼球,凝望着齐天岳好一会,脑海中萦绕的尽是昔日白长虹与自己共处的片片美景。她一时忘却自己身在何处,娇呼一声:“长虹!”像只乳燕投入林中一般,扑进齐天岳的怀里。

齐天岳心弦一颤,几乎要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可是他的理智立即又泛上脑际,那颗炽烈的心霎时便冷了下来。他脸色一寒,将夏馥萍推了开去,肃声道:“在下已言明多次是齐天岳,姑娘别误会了。”

夏馥萍哪会料到白长虹会如此冷酷,这轻轻的一推,就像是巨雷殛顶,使得她脸容惨变,全身发抖。她凝视了齐天岳良久,嘴唇不停颤抖,好一会才逼出几个字来:“白长虹,你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