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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第018章

    吃过晚饭后,秦桑准备回家了。

    她要回家帮姥姥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明天一早送去医院。

    晏锦言送她到门口,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下午买的棒棒糖,全都塞到了秦桑手里。

    “我不爱吃甜的。”

    男生低声道。

    秦桑了然,将棒棒糖揣好,她冲晏锦言摆手:“我回家了。”

    “嗯。”

    晏锦言目送她转身。

    结果秦桑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脚。

    几秒后,女孩回身,目光沉沉的看着晏锦言:“言哥哥,以后我要是真的去了海城,可以去找你玩吗?”

    她问得认真,晏锦言有些愣神。

    片刻后,他才点头,“可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直至她进了她家的院子,晏锦言才退回了自家院子,将院门关上。

    这一夜,秦桑和晏锦言睡得都不安稳。

    ……

    翌日一早,秦宵河如约而至。

    他直接去的镇上的医院,秦桑也是去给姥姥送衣服的时候才知道他到了。

    当时秦宵河正坐在病床边给老太太喂粥,穿一身高定西装,照顾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桑桑来了。”

    蒋曼喝了几口粥,无意间瞥见了病房门口的秦桑,冲她笑了笑。

    女孩这才回神,笑着应了一声,“姥姥,您感觉好点没?”

    昨天蒋曼被送到医院后,临近天黑才醒过来。

    当时她的脸色看上去特别差,后来查出是癌,情绪更是一度低落。

    为了不让秦桑担心,老太太最后强颜欢笑,让秦桑跟着陈爷爷先回家,帮她收拾点衣物和洗漱用品。

    直到秦宵河赶到医院,蒋曼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

    她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她只是担心秦桑,怕得了癌的自己活不了多久,怕自己死后秦桑孤苦无依。

    毕竟那丫头的性子,跟她妈一样倔。

    “好多了。”

    蒋曼敛了神思,招手让秦桑进来。

    病床前的秦宵河赶紧起身给她让座,脸上带着疲倦,却还是慈爱的笑着:“桑桑。”

    秦桑没有搭理他,坐在病床边跟蒋曼聊了一会儿便去学校了。

    接下来的两天,秦桑都是早出晚归,穿梭在学校和医院之间。

    她和秦宵河没说几句话,就算开口,也只是问一下蒋曼的病情。

    直到秦宵河说要带蒋曼去海城,秦桑才正儿八经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桑桑,你姥姥是胃癌晚期。”

    “爸爸能做的,就是尽力去找这方面的专家为你姥姥看病。”

    “但是桑桑,现在的问题是你姥姥她不肯跟爸爸去海城。”

    秦宵河已经劝了老太太两天了。

    但老太太的意思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与其去海城花费大价钱做无谓的挣扎,不如留在临川镇,再多陪陪秦桑。

    说到底就是放心不下秦桑。

    听了秦宵河的话,秦桑皱起了眉头,决定和老太太好好谈谈。

    最终秦桑劝服了老太太,让她跟着秦宵河去海城找专家制定治疗方案。

    前提是秦桑必须好好学习,以海大为高考目标去奋斗。

    隔天秦宵河便跟着医院的专车一起,陪蒋曼回了海城。

    走之前他跟秦桑商量个转学的事情,被秦桑拒绝了。

    她很清楚姥姥让她好好学习去考海城大学的目的,无非还是希望她能考上海大,然后回到海城秦家。

    既然早晚是要去海城的,那她应该更加珍惜呆在临川镇的时间才是。

    更何况以秦桑现在的成绩,转学去海城念高中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她还是留在临川三中自我拯救比较靠谱。

    秦桑跟蒋曼约好了,每逢周末都会坐车去海城看她,让她一定要乖乖的配合医生治疗。

    老太太笑得颇为无奈:“你这丫头,当姥姥是小孩子呢。”

    秦桑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当时秦宵河就站在旁边,脸上一片忧虑。

    他之前跟秦桑提过,找个人来临川镇照顾秦桑的饮食起居,让她能够专心的备战高考。

    秦桑直接拒绝了。

    无奈之下,秦宵河只好找到了晏锦言。

    拜托晏锦言和陈管家,平日里多照看秦桑一些,还给陈管家拿了钱,算是秦桑以后的伙食费。

    尽管如此,秦宵河还是忧心忡忡,上车前对秦桑各种叮咛嘱咐。

    秦桑听得烦了,直接把他赶上车,砰的一声从外面甩上了车门。

    ……

    接下来的日子,秦桑基本和晏锦言同进同出。

    她正式开始了朝五晚十的生活,日夜兼程的补习功课。

    秦桑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陆筝和夏萤也渐渐开始不去打扰她,直到高二上学期结束,秦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一个学期没去过网吧了。

    寒假里,秦桑的学习总算赶上了进度。

    她决定休息两天,去海城陪一陪坚持化疗的姥姥。

    走之前的那晚,秦桑一如既往在晏锦言家吃的晚饭。

    饭后她和晏锦言一起窝在书房里,后者卷了本外国名著翻着,秦桑则苦逼的趴在茶几那边做着习题卷。

    入了冬,临川镇的气温骤降。

    秦桑身上披了一床薄薄的毛毯,白嫩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支水性笔,在试卷上勾画着。

    期间她一直偷瞄不远处看书的晏锦言,看一眼画几笔,动作弧度不大,生怕被当事人发觉。

    结果晏锦言还是察觉到了。

    实际上他打一开始,余光就有意无意的往秦桑那边瞟,久而久之也就注意到秦桑那丫头并没有专心做试卷。

    于是晏锦言合上了手里的书,微抬首,一双深窝眼盛着暖色调的灯光,大大方方的看向女孩。

    “试卷写完了?”

    男音温润磁性,波澜不惊。

    秦桑下意识的垂下眼帘,假装专心致志的审题,咬了咬唇心虚不已:“没、没呢。”

    “遇到不会解的题了?”

    晏锦言沉声。

    正愁找不到借口的秦桑连连点头,结果下一秒,晏锦言却转动轮椅向她靠过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我帮你看看。”

    “啊?

    不用……”秦桑下意识用手遮住试卷,眼眸里尽显慌乱,“我自己来吧,你看你的书就行,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