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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相会波莱歇路德(6)

    伊斯已经看到桥了,无论如何,她只有硬着头皮开过去,也许在那边不知什么地方,她会被拦住,不知克洛斯会将她认成是谁,不知克洛斯突然发现她就是波夏特会有何反应。

    她一直朝前走着,一边胡思乱想着,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上,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起來,突然车灯照在一棵横倒在公路上的大树,她全身紧张起來,她不由得将车停住。

    就在她踩刹车的时刻,路上方树林里跳下來几个人影,他们跳过來,呼一下拉开车门,将她闪电般拖下车來,她倒是看清了其中一个人是游击队队长萨瓦,她沒见克洛斯。

    她还來不及挣扎就被他们往林子里拖去,萨瓦拼命地堵着她的嘴,几乎憋得她透不过气來,就在这时,他们都看到不远处快速地驶过來几辆卡车。

    “妈的,伊斯还是报告了,真该死!”有人骂道。

    又有几个人迎了过來,其中一人就是克洛斯,他们停住了脚步,伊斯拼命挣扎起來,克洛斯朝她走來,萨瓦沒敢放开她,依然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口,一只手狠命按着她。

    他也看到靠过來的卡车了。

    “上校,你看,伊斯把德国人带來了,怎么办!”萨瓦问“这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伸手拂开她的黑发,伊斯赶紧闭上眼睛。

    “对,对,就是她,好极了”克洛斯说。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儿,上校”萨瓦说:“可如果我们带着她,将逃不掉的,你快做决定吧”

    什么?好不容易找到日夜思念的波夏特,难道只能又将她放了,克洛斯万般不情愿,可德国人已经开始爬山了,怎么办,他只有先对全队人负责,至于波夏特,以后如何才能又找到她呢?

    “等等”他说着,抽出一把匕首來。

    伊斯发疯般挣扎起來,好歹应该让他知道她是伊斯呀,难道这是这样糊里糊涂死在他刀下吗?他已经走到她面前,让萨瓦将她的头仰起來,她使出全身力气反抗,因此萨瓦有力的大巴掌将她的脸捏得五官变形,才将她的头仰了起來。

    克洛斯拂开她一侧长发,举刀在她一侧额头上小心地并排整齐的划了两条长口子,热乎乎的鲜血立即涌了出來,伊斯几乎被吓疯了,她疼得要命,也怕得要命,难道克洛斯要一刀刀将她折磨死吗?她怎么受得了呢?她疯狂地摇头,喊叫,可萨瓦却憋得她快窒息过去了,由于萨瓦的手掌压住了她大半个脸蛋,并且那么使劲,很明显,克洛斯还沒认出她來。

    “对不起,博士,我也是不得已这样做的”克洛斯说着,终于放开她,收起了刀,伊斯心总算落了地,血流下來,盖住了眼睛,头突突的跳着疼得要命,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将她丢下,我们快走”克洛斯招呼道:“把他带过去一点,放了她”

    “好吧!你们先走,我马上追上你们”萨瓦说。

    “好的,你小心”克洛斯赶紧带领其他人迅速往林子深处撤去。

    等他们走远一点后,萨瓦一把将伊斯丢在地上,就消失在树林里,立即,大批德军士兵就赶了过來。(wwW.mhtxs.la 无弹窗广告)

    有人扶起了伊斯,并叫她:“小姐,你沒事吧!”

    可她只顾一个劲在**。

    “快将她送下去,她受伤了!”

    伊斯闭着眼睛,头晕脑涨,不辩东南西北,她是被人抱下山來的,她又痛又吓,话都说不出一句來。

    自从那天晚上,抓到不得不放走波夏特的晚上开始,已经过去快1个月了,游击队那晚上虽然非常成功地逃脱掉,但这段时间以來,所有人心头都蒙着一层阴影,敌人对游击队进行过许多次的围剿,好象敌人每次都能准确知道他们的住地,游击队被迫在树林里不断转移,但敌人几乎象影子一样能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一盏暗淡的小油灯摆在一张小桌子上,克洛斯坐在桌子边发呆,萨瓦却在他身后走來走去的发劳骚。

    “我就说过,应该将那个德国上校和那个鬼伊斯杀了的,现在我们日子可难过了”

    克洛斯在想着伊斯和波夏特,两个人都让他感到心痛,伊斯身上的纹身深深刺痛了他,可是?如果伊斯是站在德国一边的话,他应该早就被捕多次了,组织从來沒有受到过因为她的损失,但这段时间以來,他觉得游击队被准确追踪与伊斯关系最大,也许是因为他发现了她的秘密,那纹身,因而对他们实施报复吗?这种可能性最大。

    他叹了一口气,为波夏特博士的得而复失感到叹息,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伤痕,想以此來认出她來,可她现在肯定恨死他了,在她额头上留下很长的两条伤痕,战争快些结束吧!他热切地等待和平到來之时,他将不顾一切地去找到她,上帝啊!会有那样一天吗?

    “哎!”萨瓦叫他:“在想什么呢?我们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克洛斯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认为应该去杀了那个叛徒伊斯,现在我们已经快被德国鬼子弄得走投无路了”

    “杀了她!”克洛斯从未想到竟会有这么一天。

    “难道还有别的好办法吗?上校,我们可得对所有兄弟负责哪,德国佬现在可象苍蝇一样围着我们,那个伊斯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你竟如此的信任她,我可不信她是我们的人”

    克洛斯听萨瓦一气说了这么多,他用手指理理头发,说:“好吧!我争取到小镇上去一趟!”

    伊斯额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留下了两道整齐并列的伤痕,因此不得不留了很厚的刘海,将刀疤盖住,她明白他的用心,凭着这两条他亲手留下的伤痕,他就可认出她來。

    可是她很愤怒,他竟用这种方法,令她感觉自己好象是一件被人随意标上记号的物品。

    伊斯和党卫军的有关人员将文件、档案和图纸悄悄整理了一下,这些重要的东西被分成许多份,有的载进了这儿山中废弃的矿道深处,矿道口再用炸药封住洞口,还有的被装进密封的大箱子里,在深夜时分沉入深山小湖的某处,格塞因为连接的手术未能参加此项行动,伊斯倒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尤其对于珍贵的图纸,她精心地将它们包裹好,亲自参加了埋藏工作。

    随着战线的迅速变化,各种命令和消息不断传到小镇上,令人担忧的消息越來越多,导弹部队的工作已经全面停止。

    伊斯整日无事可做,她很担心克洛斯他们,因为那个伊洛夫,从何尼斯那儿,她总能听到伊洛夫如何如何勇敢,如何如何机智,不断留下情报,使游击队的行踪牢牢掌握在德国人手中。

    她得做点什么呀,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沒有,何尼斯已经恢复了,整天忙于工作,伊斯则有很多的时间用來睡觉,在他不在时,去上班后,伊斯常常到他那儿帮他整理屋子。

    现在不管战争进行得如何,他俩已经开始打算结婚,伊斯每次在他那儿为他洗茶杯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幻想着以后,他们结婚后,她每天每刻都和他在一起,她必须学着做个妻子,她要做个怎样的妻子呢?真有意思,她发觉,这个问題也和解决复杂物理问題一样有意思。

    在这个小镇上,生活还可以说安宁,住宿环境虽差,但因为伊斯心中有着要成家的感觉,因此,在何尼斯那简陋而零乱的小客厅时,她还是觉得很温暖,她能做的最大装饰便是弄到一块淡绿色的布做的那块漂亮窗帘。

    今天中午她沒事,洗完了所有茶杯后,她看看表,离他回來还有一阵子呢?她便躺在沙发上看报纸,还沒看完一版,她便将报纸往脸上一盖,就睡着了,清凉的风徐徐从后面的窗子吹进來,舒服极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个人轻轻掀开报纸,伊斯翻个身,闭着眼睛叫了一声“何尼斯”

    “不,伊斯,是我!”

    伊斯睁开眼睛,吓得呼一下坐起來。

    “克洛斯,你从哪來的!”

    “我从窗户那儿偷偷的进來的”他说:“就你一个人在!”

    “他这会儿上班去了”伊斯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夹克衫。

    “你來这儿干什么?太危险了”伊斯说。

    “我來找你的,伊斯,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