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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无从辩

    荀中越几人带着徐桃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徐桃带着帷帽遮住了她的容颜。

    云奉月自觉向一旁挪动了几寸,将适才的位置让给荀中越。

    魏震凡不悦,嘲讽道:“荀长老姗姗来迟,便是为了讥讽魏某吗?”

    荀中越不怒反笑:“你听出来了啊,我不止要讥讽你,更为了揭穿你的真面目!”

    “荀中越,你与这魔教妖女商量好了吗?老夫给你沧元山几分面子,未当众言明你们沧元山与这妖女的关系,你可莫要给脸不要。”

    “你倒是讲啊,我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样来,左不过是给我沧元山扣上一个勾结魔教妖女的罪名。”

    “你!”魏震凡平复心绪:“适才这妖女所言救下她性命的大夫便是你吧?老夫前去白鹭洲吊唁李掌门之时,曾见过云奉月,当时她化名姜云,号称是你的徒孙,还与穆掌门暧昧不清。老夫倒要问问,你们沧元山到底是何立场,莫不是穆掌门为美色所迷,与魔教为伍?”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我那徒孙已离开沧元山回家嫁人了,你竟在此胡言乱语,污我沧元山声名,真是岂有此理!”云奉月提前已知会过他,让他抵死不认与自己相识。

    魏震凡扫向穆倾风,见他一脸伤神,说道:“不如穆掌门来说说,是否与这魔教妖女早已相识,互生情愫。”

    穆倾风站起身来,垂眸刚要开口,却被云奉月抢了先。

    “魏宫主这番话我倒有些不解其意,沧元山与丹霞宫同遭毒手,当下该同仇敌忾才是,怎的魏宫主竟将脏水泼到了盟友的头上。我云奉月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怎会屈尊拜入他人门下。至于穆掌门,先前倒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乃光风霁月谪仙之姿。不过我这人讲求随性而为,穆掌门这般清心木讷之人,实非我心之所属。”她故意将话说得重了些,撇清和穆倾风的关系。

    穆倾风那颗脆弱之心本就在风雨中飘摇,此刻便如被生扯下来,摔在了地上。

    他强压下剜心之痛,状似平静地开口:“魏宫主说笑了,在下与云教主并不相识。只是她适才言道我师叔与门中弟子乃是魏宫主所伤,还望魏宫主给沧元山一个交代。”

    荀中越懒得与魏震凡多言:“魏震凡,你省省吧,看看这是谁?”

    魏震凡顺着他目光所向,看向徐桃,随行的女护卫将徐桃的帷帽摘下,露出她的面容。

    魏震凡双瞳瞬时放大,却又快速平复下来:“这是谁?荀长老为何带了一个老妇前来?”

    徐桃见到魏震凡,一时悲从中来,作势便要上前与他拉扯,被护卫拦下,她哭喊道:“魏震凡,你还我儿子,将我的延枫还给我!”

    “你是什么人?休要在此胡言!”魏震凡虽震惊于徐桃落入了他们手中,却抵死不认。

    “娘……娘……”云桓肩上的血已被岳鸣溪喂的凝血丹止住,他听到徐桃所喊,有些不敢认,忍着伤痛往徐桃的方向走来。“娘!”

    徐桃听到呼喊,循声望去,母子二人虽已二十年未见,却瞬时便认出了对方。“延枫,我的延枫,我的儿子……”

    “娘,娘!”云桓顾不上疼痛,疾步向徐桃走去,母子二人相拥痛哭。

    “娘,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

    “延枫,是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

    饶是云奉月觉得对云桓已无任何情感,见此情景仍觉动容,又生出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魏震凡,你的妻儿皆在此,可还要继续狡辩?”

    白三娘震怒:“魏宫主,这是怎么回事?”

    魏震凡抵死不认:“沧元山与魔教勾结,演了这出苦肉计来陷害老夫,老夫不识得此人,更不认得云桓!”

    云奉月冷笑道:“魏震凡,一副棺材你不落泪,那你可敢将那些被‘鸾音蚀梦’所伤的沧元山与丹霞宫弟子请出来?将他们请出来问问,究竟是谁伤了他们。”

    “你明知他们已神智受损,如何能来作证?”

    “只要你将他们请出,我自有办法令他们恢复神智。”云奉月向众人说道:“诸位,想必各位也想弄清楚命案到底是谁做下的,只要将那十四名弟子请出来,一问便知。但眼下魏宫主不愿让那些弟子站出来作证,想必是心中有鬼,还望你们对他多加劝说,也好早些断了这桩人命官司。”

    白三娘言道:“魏宫主,既自认清白,那又何须害怕?”

    年水清附和道:“是啊魏宫主,你便将那些弟子请出来,也好当场证明你的清白。”

    “是啊,是啊!”众人一副看戏的姿态。

    魏震凡面上已呈铁青之色,被逼到如此境地,只得答应下来。“好。”他对朱秀乾说道:“师弟,你带人去将那些弟子们请出来。”

    “青榆,你我和朱长老一同去,省得他半路动什么手脚!”荀中越信不过朱秀乾,与严青榆跟着他一同去弟子们的养伤之所。

    魏震凡一面担心弟子们真的恢复了神智,一面又在自我安慰,不可能有恢复之法。

    不多时,那些弟子们或被搀扶着、或被抬着来到了论剑台,荀中越指挥着将他们安顿在场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