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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今天是三朝回门。

    温阮回了闵清一个‘好’字,按掉手机屏幕,她起身,伸了个肆意的懒腰,拉开飘窗帘。

    昨晚一场雨,没影响今天的好天气,天际边缘已有云霞镶边。

    从南方回来,温阮好久没见到暖阳高挂的天空,心情跟着暖了不少。

    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温阮收了电脑开门,是打扫房间的佣人。

    “太太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李婶显然没料到温阮会这么早起床,她手上忙碌的动作微顿,一边上前打招呼,一边冲其他还在打扫的佣人挥了挥手,其他人赶紧麻利的收拾东西下楼。

    “没有,我一向醒得早。”压根没怎么睡。

    “太太昨晚没休息好吧?”李婶淡笑。

    “?”温阮没懂。

    李婶笑着指了指温阮的眼下,一圈乌青。

    温阮刹那明白,赶紧摸了摸眼下,懊恼不已,“很明显么?”

    李婶温和地笑,“还好。我去煮个鸡蛋,祛黑眼圈效果好。”

    “好。谢谢。”温阮道谢,她瞥了旁边紧闭的主卧,贺宴辞应该没回来吧?

    万一他回来了,在忙呢?

    今天要回她家的,还是问一句吧。

    温阮纠结一番,问李婶,“先生回来了吗?”

    “没,没有。”李婶尴尬回了一句,说完察觉不妥,又补了句,“先生,或许还在忙。需要给先生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温阮眼帘微垂,淡声回。

    *

    李婶做事麻利,一会儿鸡蛋煮好,温阮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悠悠的热敷。

    效果挺明显,四十分钟左右,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消了下去。

    六点左右,温阮窝在沙发喝了一杯温牛奶,闵清的消息又来了一条:

    【阮阮,起了没?你问问宴辞的口味,我记得他小时候吃得可清淡了,一丝丝咸味儿都不能沾。】

    温阮瞧了眼,闵清这条消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问什么问,人都不见。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仅仅几秒便恢复平静。

    回门的礼物,早有安排,都是按照两家该有的流程和礼单制定的,温阮没什么操心的。

    一个小时后,温阮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回娘家。

    “太太,现在时间还早。吃了早饭再出发?早饭不吃胃会不舒服。”两家人挨得近,驾车一个小时的路程。

    昨天男主人公司有事没回家,一整晚到现在没回家。

    只是,再怎么忙,新婚也该停一停的。

    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掺和。

    他们在家政公司上班的人,看得清楚,豪门联姻哪有那么多简单。

    只是多少有些遗憾,女主人温婉又漂亮,

    男主人英俊绅士,怎么瞧也是天作之合。

    “我家母上大人,大清早便催我赶紧回去,说什么晚了不给我留饭。”温阮没所谓的淡笑道。

    李婶是过来人,比一般年轻人都懂,明白回门对女方来讲是多重要,尤其是温家这种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劝说,“太太,还是等一等先生,回门是大事,两人一起回去彩头好,更吉利。”

    好彩头,吉利。

    她跟贺宴辞大概不需要讨这些彩头。

    “没关系,他挺忙的。”温阮扯了扯唇角温声说,“东西都备好的,不缺什么。”

    李婶还是说道,“太太,您还是给先生打个电话吧。先生是个有安排的人,不像是个会在这方面失了礼数的人。太忙忘了时间也难免,还是需要提点一下。”她这话不假,虽然来这里工作时间不长,那位贺先生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有距离感,但确实不像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在温阮看来,贺宴辞当然是不会失礼数的人,还是个相当注重礼仪和章程的人,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

    于情于理,她确实不该一个人回去,且不说她没法跟他爸妈圆谎,更让他们家失了面子,到时候有得是两家人的座谈会,头疼。

    李婶见温阮有所犹豫,嬉笑道,“太太,我去帮你拿手机。”

    温阮看着手机上贺宴辞的号码,犹豫片刻,拨了出去。

    *

    鼎信集团大楼

    研究室一晚上紧张气氛,一直延续到大屏幕上的多个中控台的数据一项项平稳之后,在座的高层和研究员都松了口气。

    历经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圆满成功。

    各项指标恢复正常,病人没有任何异常。

    严钺舒展了下四肢,面容无比轻松,“总算什么事都没了,要在这个时候来场医疗事故,那些媒体还不知道怎么写呢。你就是一场及时雨。”

    白大褂的齐蓝奚从实验室出来,摘下口罩和手套,她洗了洗手,“我不能及时赶到,你们不也有解决方案了吗?”

    话虽如此,齐蓝奚没及时带最新化验结果回来。

    他们至少得多花一周时间,重新安排实验,很多计划都推后,虽然就如贺宴辞所说推后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凡事不急于一时。

    总归能对于他们烧钱做研究的人来说,多争取一分钟那就等于生命和金钱。

    “多话我不说,你的奖金、庆功宴跑不了。”严钺没多说,反手砸了砸肩,“累得我不得了。不行,我得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周身都散架了。”

    “你还是缺少锻炼。”齐蓝奚看了眼严钺,“我见你家里不少运动器材嘛,没用?真担心你提前步入中年大叔发福阶段。”

    严钺听不得这话,啧声,“怎能不用,我很注重保养好吗?只是不能和你这个运动大使比而已。”

    “和咱们老板,我小巫见大巫。”齐蓝奚笑笑。

    严钺挽唇,“说起来,我还挺怀念大学那会。那时候你俩谁也不服谁,完全就是学校两道不一样的风景。”

    贺宴辞、严钺是在国外留学认识的,两人是大学同学,贺宴辞从大学开始一心投入医学技术研究,严钺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便一直跟在贺宴辞身边做,目前国内几个比较大的研究都在贺宴辞手中。

    齐蓝奚比他们小一届,是后来来他们学校的,据说之前是其他专业,来他们学校改了专业。

    严钺后来还无意之间得知,贺宴辞和齐蓝奚母亲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两家人经常走动。

    齐蓝奚好笑,“说起来,是我在跟他较真,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哪一次研究成果不都败在他之下。”

    严钺笑,“那你可是冤枉宴辞了,你是行业佼佼者,难得的人才。宴辞一向惜才。”

    齐蓝奚笑容不达底,没接话,换了个话题,“老板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她是半夜匆匆忙忙赶回来投身实验室,没来得及跟贺宴辞打照面。

    严钺撑了撑疲惫的眼角说道,“医学研究员那几位权威昨晚一夜没合眼,老板陪他们在餐厅用了个早餐,刚送走。”

    “哦。那我在这边等老板出来,跟他汇报点工作。”齐蓝奚比了比手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