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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至少不会痛苦

    佣人后面又上来了两三次,见无果,也就没再上来。

    不过半个小时后,张凤珊敲响了门。

    两人这才分开,叶伊可去开门,张凤珊瞪了她一眼,从她面前进入房间,看到沈亦非慢吞吞地起床,而床上一片凌乱。

    张凤珊脸色瞬间阴暗,“到点吃饭了,就该下去吃饭,三请四请都请不动,是想干什么?还是说有人缠着你不放?”

    叶伊可知道她嘴里所说的那人是谁。

    “不是阿涵缠着我不放,是我缠着她不放。”沈亦非下床,来到叶伊可跟前,目露温柔。

    叶伊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

    “我不管谁缠着谁,既然回来了,就必须懂规矩。”张凤珊沉声说道。

    沈亦非却是冷笑,“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居然跟我讲规矩?”

    张凤珊的脸色由青变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叶伊可见状,“我们还是先下去吃饭吧!”拉着他出了房间。

    其实不止他们没下楼吃饭,就连沈兆业等人也没吃饭。

    三三两两的坐在餐桌前,气氛沉重又悲凉。

    “你刚才怎么能那样说你妈呢?”吃饭的时候,叶伊可低声对沈亦非说道。

    “有问题?”沈亦非一脸漠然,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就算她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该让她没面子,毕竟她是生你养你育你的母亲。”

    “她不是。”

    “……”

    沈文清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叶伊可坐正。看了一眼沈文清,出于礼貌,冲他微微一笑。

    他回以微笑,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说了两句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倩影出现在客厅里。

    “幕晴,”刚从二楼下来的张凤珊。看到了苏幕晴,开心地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小手,“文清说你这两天出国办事,怎么回来了?你这头发都湿了,衣服也湿了,有没冷到?福伯,拿毛巾过来。”

    “听说爷爷走了,我就赶紧结束了工作,赶了回来看看。”苏幕晴说道。

    张凤珊叹了一口气,“今天举办了葬礼,你爷爷的骨灰,我们按他的意思葬在你奶奶墓旁边。”

    福伯拿来了毛巾,沈文清接过,替她擦拭身上的雨水。

    苏幕晴接过,“我自己来吧!”

    沈文清也只好把毛巾给她,她稍微拭了下,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饭厅里的两人,眸色顿时一沉,但很快恢复平静。看着张凤珊,“阿姨,节哀顺变!”

    张凤珊点了下头,“你应该没吃饭吧?”

    苏幕晴摇了摇头,表示没吃。

    “文清,你带幕晴进去坐着,我让厨房备些吃的。”张凤珊进了厨房。

    苏幕晴把毛巾给了福伯,然后跟着沈文清走进饭厅。

    她看了一眼沈亦非和叶伊可,沈亦非始终没抬头看她,倒是叶伊可看了她一眼,但目光冷冷的。

    沈文清拉开了他旁边的椅子,苏幕晴坐下。

    位置正对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沈亦非。

    他好像瘦了,嘴边的胡渣也冒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很。

    以前他在她面前再怎么狼狈不堪,她都不会心疼半分,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她整个心都揪到一块去了。

    她想问问他没事吧,可碍于沈文清和叶伊可都在,加上彼此特殊的关系,也就将问题放在心底。

    “喝点汤吧!”沈文清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这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了看沈文清,嘴角微抿,“谢谢!”

    沈文清也看了一眼沈亦非,他始终没有理他们,仿佛他们就像陌生人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他对苏幕晴已经死心了。

    只是苏幕晴对他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可自己种下的果,就必须承担。

    “亲爱的,吃饱了没有?”沈亦非放下筷子,问身边的叶伊可。

    “嗯,吃饱了。”叶伊可点头。

    沈亦非起身,扶她出了饭厅。

    张凤珊这才让厨房备好饭菜,进来的时候,正好与沈亦非和叶伊可擦身而过。

    因沈亦非刚才在房间里提到她那些事,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笑眯眯地将一盅冬虫夏草乌鸡汤放在她面前,“这是我下午让人煲的,还剩下一碗,你趁热喝!”

    “谢谢阿姨!”苏幕晴微笑道。

    叶伊可这才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取代不了苏幕晴在这些沈家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不是这些人,而是沈亦非。

    只要她守着他,她的目的也就会慢慢地达到。

    看了一眼外面,还下着雨水,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大暴雨,可在她看来,这是老爷子的眼泪。

    “何助理,不是说葬礼结束,江律师就会宣读遗嘱的吗,怎么现在还不宣读?”沈兆业追着何希文问道。

    “二爷,有这么急吗?老爷子头七还没过呢!”何希文看着沈兆业。

    沈兆业蹙眉,“不是说好葬礼一结束就宣读吗,怎么现在还要过头七?何助理,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可警告你,你不要将老爷子给我们的遗产全部私吞了。”

    何希文淡定一笑。“是等葬礼结束后才宣读,但现在这种情况,于情于理也得等到头七再说,不是吗?再说了,怎么着也要等人齐了再宣读,还有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知道,某些人会利用关系去偷拿遗嘱,修改其中的内容呢?”沈兆业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沈镇南。

    沈镇南也知他意有所指,抬起冷眸看了过来,“二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大哥,其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之所以拐弯抹角,是不想撕破脸面,从而达到你自省的效果。”沈兆业寒着脸道。

    沈镇南冷笑,端起面前的普洱,轻呷了一口,“遗嘱在江律师那里,我怎么可能偷遗嘱,又怎么可能修改遗嘱?”

    沈兆业也笑,“谁都知道江律师是你的人,你想要拿到遗嘱,简直易如反掌。”

    沈镇南放下茶水,“你这是在质疑老爷子的眼光了?”

    “老爷子自从病之后,就稀里糊涂的。谁好谁坏,已经分不清楚了。”

    “二爷,你不用担心,老爷子在立遗嘱的时候,有录视频和语音,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我们可以将视频语音交给相关人士进行鉴定。”何希文开口道。

    沈兆业顿时无话可说,沈镇南悠然自得,“二弟,虽说你膝下无子,但老爷子也对你十分器重,财产上面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如有亏待,做大哥的我会将手上的给你。”

    沈兆业冷笑,“你会这么大方?”

    “对兄弟姐妹,我从来都是这么大方的。”沈镇南回以微笑。

    沈兆业气急败坏,摔手离去。

    陈琳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车子离去的声音。

    陈琳回来了,目光幽怨地瞪着沈镇南,“大哥,你就别假惺惺的,当年你干的那些事,我们全都知道。”

    沈镇南一脸淡然,陈琳努力克制内心的火气,将视线投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沈亦非身上,“好在亦非不像你,否则沈家就完蛋了。”

    她这是在故意离间他们父子吗?

    不管是或不是,沈亦非跟沈镇南确是面和心不和。

    “不过我也相信阿涵也有财产分配,而且不少。”陈琳随后将话锋转移到叶伊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