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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8 章

    原来四阿哥得了伤寒已经好几天了,只不过刚开始他一直悬心弘昀的病,再加上症状轻,他自己没在意,当他病的严重了时候,便昏倒了高烧不退,而且已经便血了。身边好几个服侍的人也都得了伤寒,这下子府里人人谈伤寒变色,只不过这些情况苏培盛没仔细跟花开说。

    花开把天晴、玉兔、立夏和小福子都留在圆明园照看几个孩子,她自己带了九月和小燕子回府,进了王府,首先去见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虽然刚刚三十出头,却明显的显老了,脸上皮肤松弛,眼角居然可以看到细密的鱼尾纹,眼珠还带着红血丝,显然没休息好,她拉住花开的手“好妹妹,本来你照应着孩子,服侍王爷有府里这么多人,不该你来操心,可是王爷昏迷着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你,我觉得如果是你在一旁服侍,说不定王爷就醒了……”

    花开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乌喇那拉氏的小算盘她也能猜出来几分,其实就算是捎信让她回府来服侍,好歹夫妻一场,难道她还会不回来吗?没想到乌喇那拉氏居然向康熙皇上请旨,还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显见她别有目的。

    事到如今,花开真的有些看不透乌喇那拉氏,丈夫病了,她这做妻子的,难道不应该亲自服侍吗?

    乌喇那拉氏没见到花开的孩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没把弘元、盈月带回来?”

    花开说道:“他们在圆明园住着挺开心的,我还想着等王爷的病好了,还要再回圆明园,也就免了孩子们来回跟着折腾了。”

    没能见到那对双胞胎,乌喇那拉氏有些失望,随即暗自冷笑,再回圆明园,那也得你有那样的机会……乌喇那拉氏说道:“王爷就交给妹妹了,这府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去看王爷。”

    花开忙说道:“福晋尽管忙,妹妹这就去了。”一转身,她的眼中不由现出一丝阴霾,怎么回事儿?福晋这态度不太对呀?难道王爷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个清朝的历史已经因为她改变了不少,难道四阿哥也会死吗?花开心中慌乱,急忙去见四阿哥,半个多月没见,他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因为高烧,腮边还带着不正常的红。

    花开的医术虽然不高明,却也知道伤寒病人会持续性发热,有的会出现玫瑰疹,肝脾肿大等症状,严重的可有肠出血、肠穿孔,那就只能等死了……

    花开伸手摸了摸四阿哥的头,果然滚烫,她忙问身边的太医“王爷的病到底如何?”

    屋子里还有三个太医,其中一个太医躬身答道:“侧福晋,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故知自愈。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花开气道:“谁听你之乎者也的背医书呢!你只说要不要紧!”

    “是是,王爷的病本来能吃下药最好,可是现在王爷昏迷,这个药……”人昏迷着,显然药是吃不下去,药吃不下去,那人就清醒不了,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退烧吗?”

    “有倒是有,只不过……”太医的话没说完,旁边一个小太监“噗通”一声摔倒了,花开吓了一跳,也不等花开发话,早有人将他抬了出去,花开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道:“又是一个被感染了的。”

    花开暗暗吃惊,这伤寒怎么这么厉害?怪不得乌喇那拉氏都不肯来,难道今天这是让她来送死的?她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大家面色都不好,好像到了这个屋子,就早知道结果一般!这样下去可不行!

    花开连声吩咐“赶紧派人找几个炭盆来,另外跟厨房要醋、要烈酒!九月,赶紧去把窗户打开。”

    花开话音刚落,三个太医便一起反对“窗户不能开!邪风侵袭病体,病人的病只能加重!”

    花开任凭他们嚷嚷,只不理会,九月对花开很盲从,听主子的吩咐赶忙开窗,太医急得跳脚,却没有法子,总不能跟着一个丫鬟抢着关窗吧?

    没一会儿火盆便拿来了,花开命人把几个火盆全点上,用陶瓷罐装了醋放在火盆上慢慢蒸发,又命人将拿来的烈酒在屋子里喷洒,一时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醋味儿和酒味儿。花开又告诫四阿哥屋子里这些侍候的人,要经常用烈酒洗漱,从这个屋子出去,所有的衣物必须要经过滚开的开水烫过,否则容易传染……

    屋子里的几个太监和丫鬟都连连点头,他们这些侍候王爷的人,已经发病好几个了,他们这样的人发了病,只能抬出去等死,听了侧福晋说的法子,虽然不怎么信,好歹也是死马当成了活马医,自然不迭的点头。

    太医谁也没见过这阵势,一时间都拿这个强势的侧福晋没有办法,他们心里也清楚,四阿哥的病来势汹汹,他们都觉得这次凶多吉少,一个不小心王爷若是死了,他们的前程断了不说,万一皇帝一怒,他们甚至会掉脑袋,不过有侧福晋这么一折腾,王爷若是真不好了,他们几个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侧福晋身上……

    几个太医都打着这样的主意,因此倒也再没跟花开唱对台戏。

    花开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差不多了,便亲手脱下四阿哥的衣裳,用烈酒给他擦身,边擦身她又问道:“刚才你们说有退热的法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