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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山庄巨变七)

    麦子是个极具毅力和耐力的男人,就跟他喜欢大妮儿的那股子韧劲一样,十三年过去,尽管大妮儿依然嫁给豁子,仍然毫不气馁。心中对大妮儿的喜欢和渴望日甚一日,就像日本的富士山,外表看去,坚韧不拔,巍峨安静,知道他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想,他一定会火山喷发,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三四个时过去,又迎来下面不知几个时,麦子打伞的胳臂就跟铁做的一般,令人怀疑,他那只胳臂有没有关节?

    杨氏从上午直到下午依然兴致勃勃,

    依然站在田间的地头,这时刻,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却依然站在麦子撑起的伞下面,打架仍在继续,却打打停停,直至范正刚和他的大儿子范成大带着人马出现,带来的人马几乎是十门头的全部。

    范正刚似乎是下了血本,要赢回这场比赛。

    可惜的是,他带来的人马直将整个土岗子围住,按兵不动。

    骑在马上,和范成大肩并肩观敌了阵。范成大此刻的手里也举着把雨伞,撑在父亲的头顶,他的胳臂也和麦子的一样,也似乎没有关节。

    打斗的场面激烈一阵,松弛一阵。

    松弛下来时,范正刚便命令打鼓手,将带来的耍狮子,闹花灯才用上的牛皮大鼓,一阵滚雷般嘭嘭嘭敲动起来,整个土岗子都惊得乱动。

    他一言不发,指挥打鼓手,狠命的敲动。

    谁也不知这老头存着什么心思。只有范成大似乎知道。

    他道:‘爹我去请高庄主过来“

    范正刚冷冷的道:“他知道这里的事,他自己会来,如果他不来,那就一直的打下去,拼光所有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新一轮对战开始,高金宝记着,他这是换的第六把铁锨,在他的身后,现在是是一群生力军;除了他的兄弟们,杨家八匹骡子,也紧紧追随,他的骆驼蹄子般的大手,倒不如形容为秃鹫的爪子,此时刻,抓住铁锨的把子,一双秃鹫的眼睛里,充满嗜血的狂热。这个有着额鲁斯血统的男人,拥有着与其他兄弟格格不入的身材和性格,这是他的母亲当年狂热的追逐那个米龙老爹的结果,狂热好战的性格,是老毛子留给他和他的母亲的唯一遗产。

    吃完一块干硬冰凉的玉米面窝窝,二阎王手里攥紧这铁锨的把子,此时,肥大的舌头正不停地在清理牙齿上粘粘的东西,就跟狼吃完肉骨的嗜好一样,贪婪地望着下一个猎物。

    现在,他们的眼前,除了按兵不动的,几乎对等。

    那个凌峰绝不可觑,跟他那个没用的爹凌斗相比,高金宝的心里有种不出的恐惧感,或者,危机福因为,他一人便将高金宝兄弟缠的死死地,一刻都不放松,逼着高金宝换掉六把铁锨。每每换掉一把铁锨,高金宝的身上就会多一处开裂的伤口,虽不致命,却也要命。而他的对手凌峰也奇怪,高金宝被他第一次重创后就应该倒下,他却没有,反应跟蚊子叮了一下差不多,到后来,凌峰面对这个不懂武功的莽汉,心生敬仰,继而颇为棘手,转而为惊惧,当看见他背上插着把刀剑,依然玩命的杀向他时,若非他的外公在身后观敌了阵,他就走了他爹凌斗的老路。

    凌峰想不通,这样一个草莽,哪来的勇气和底气。

    而身后的那八个似乎也不可觑,倒不是十门头弟子尽是怂包软蛋。皆因他们遇上的是群打从娘胎出来,就为生存而战,跟狼一样的亡命之徒。

    他们的所学,在正派的武学招式里根本找不到影子,尤其是少林功夫中,那种博大精深,即便生死对决的存亡技能都离不开慈悲为怀的精神境界作为理念。试想,一群跟恶狗一起玩味人生的废柴,无论如何都学不来。听听十门头弟子在对阵中的惊呼,谩骂便可见一斑,他们的伤处,基本都在人生中最不愿提及的薄弱环节,最为光明正大的伤处,仅仅维持在膝盖关节,或者后脑之上,尤其在八兽兄弟中的,杨膈应,杨黑心,杨杂碎,穷尽心智都在琢磨打人痛处,找人薄弱环节,从不会光明正大,什么偷袭,暗算,放冷枪,无不穷其所极,所作所为,将东大沟的原住居民膈应的恨之入骨。

    跟这样的人打架,第一丢人现眼,第二也打不出什么道义公正,就好比老虎豹子从不跟豺狗一决高下道理一样。

    今日不同,没有退路,范正刚盯在后面一直不松口,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就明一牵

    凌峰心想,这个固执难缠的外公,是不是想排除异己,将他凌家的人往死路上逼?由此可见,心思跟他爹如出一辙。

    在阵阵激越的隆隆打鼓声中,双方又厮杀在一起。

    高金宝正自热血沸腾的玩命厮杀,却耳畔似乎隐隐传来一个声音,有人提醒他:“宝哥,你家后院失火-----“高金宝一愣,那声音又解释:”可不是房子着火,

    金宝左右光顾,却只见厮杀的弟兄和敌人,却不知是何人传话。正自惊异,金贵道:”哥,你看火枪队的人来啦“

    原来,近些日子,血狼谷和猎人帮处,频频遭遇霸匪和魔鬼影子袭扰,民团和火枪队应接不暇,至于,十门头范家与东大沟发生这些事件,豁子也即刚刚听。故此匆匆赶来。

    高金宝哪管那么多?听从他的妻姑杨氏安排,所以,家中失不失火倒也无关紧要,见凌峰看到火枪队赶来也自犹豫不定之际,悄然上去,一铁锨排上了凌风的后脑。凌峰当即倒地,昏死过去。只听,金贵劝他:“哥,开撤吧,这凌峰若是死了,若再不撤,事情恐要闹大,心他们告官---”

    高金宝看看地上的凌峰一眼,遂叮嘱金贵,咱兄弟偷偷撤,让这八个傻子顶杠,吩咐完金贵,便舞动起铁锨,鼓动杨家八兽前冲,眼见自家兄弟基本撤出,也即一猫腰,离开人群,与兄弟几个钻入玉米地里,不见了踪影。

    这时,山坡上有人高喊:“老爷子,凌峰被人打死了!”

    这边,杨氏听得明明白白,看着金宝他们溜进玉米地中,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遂吩咐麦子:“我们该走了,”

    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杨氏叹气道:“真是事多秋雨凉啊!忍不住打个喷嚏,遂问麦子:”最近那批玉器出手没有?“

    麦子道:“货量大,钱掌柜似乎一人吞不下去,他在找合伙人,估计,洛阳方面很快就会来人。

    杨氏道:“出这批货除了铁总管知道,还有谁?”

    麦子道:‘我身边的几个弟兄。

    杨氏道:“做大事,必心狠手辣,知道吗?

    麦子点头称是,遂道:“今晚,我就打发他们离开簇,远走高飞”。

    杨氏冷冷的道:“不,一个活口不留,包括铁总管。到时候,安排我们的人接替。

    麦子还是点头。他想,若有一,她要我去杀大妮儿该当如何?

    答案,不得而知。

    麦子正如此想着,杨氏突然道:“跟着我做事,有些最好不要满着我这个干娘,该知道的事,迟早我会知道。你那个干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做事一向顾头不顾尾,就像那个什么织娘----?”她突然回头盯着麦子:“有关她的事,你最好什么都没做。干娘可是拿你当亲儿子看,像玉坊中这么大的事情都放心给你去做,你,千万可不要辜负了干娘对你的信任”。

    麦子朝杨氏一拱手,依然不急不躁回答:“这段时间,麦子正在着手追踪”红狐妖姬和血狼之魂,若有织娘的消息,麦子一定给干娘“

    杨氏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看着将近山庄,杨氏遂嘱咐麦子:“忙你的去吧,记住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