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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闻到的

    下午没有课,抛开这糟心的一上午,白筱绕打包了好些吃的回家,打算和白梓凉一起共进午餐,一饱解千愁。

    “……所以确实什么事都没有。”白筱绕喝着外卖的丸子汤,闷声说,“你不用担心我。”

    “没有你脸红什么?”白梓凉狐疑的看着她。

    “被……汤烫的。”她又喝了一大口汤,放下勺子,脸颊绯红神色严肃地看着白梓凉,“然后呢,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诗妮如今的情形你应该多少听说了吧。”白梓凉盯着汤盆叹气,“大哥走了许久没有音讯,珀雅那边又在持续施压,公司内部都变得人心惶惶的了。妈说为了诗妮,要我在下次诗妮和珀雅的会面里,和珀雅董事长的公子……过个夜。”

    先是震惊,隔了一会儿,白筱绕皱眉问:“你想怎么办?”

    “我不愿意,所以跑出来了呀。”白梓凉笑得落寞,“可是到时候,我想我应该还是会乖乖回去吧。毕竟是为了公司。”

    白筱绕蹙眉,又问:“爸呢,他怎么会赞成这种馊主意?”

    “爸病了,在静养,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他。”

    “哼,肯定是那女人擅作主张!”白筱绕恨得牙痒,“她凭什么这么做!”

    白梓凉不说话,沉默着喝汤。

    “会面在什么时候?”

    “你可不许乱来。”白梓凉一脸警惕。

    “我才不会再干那种把昆虫性激素混进香水里的幼稚事情了。”

    “……”

    “二姐,”白筱绕唇边浮起一缕自信的淡笑,“你可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啊。”

    第二天的夜晚。

    “肖集清教授的研究生?”珀雅的董事长顾北城,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五十岁男人没什么两样,短发夹白,微微发福,西装革履坐在沙发里,唯有一双眼睛轻眯着,透着别样的亮光,“国际享誉第一的香水大师的学生,想来日后出道前程十分辉煌啊。白小姐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肖教授身边深造,还是出社会发光发热?”

    “如果有需要并适合我的企业,我应该会选择外出就业吧。”白筱绕一身月色掐腰长裙,长发披肩,坐在对面的沙发中公式化地微笑。

    他的目光闪了闪:“是吗,其实我们珀雅就很需要白小姐这样的人才呀,白小姐不妨……”

    “梓凉,她怎么会在这儿?”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妇人靠在白梓凉旁边,满眼冷意盯着白筱绕低声问。

    “妈你说什么呢,”白梓凉身着同色旗袍,摇晃着高脚杯轻轻笑,“筱绕听说诗妮遭遇大危机,可是专门回来助场子的。”

    “谁要她回来。"江瑛轻哼,“贱人的种。”

    话落就见白筱绕凉凉看过来一眼,珀雅董事长随之问:“怎么了?”

    “没什么。”白筱绕瞧见那张脸上一瞬的惊慌,转回头来继续微笑,“您说您的儿子?”

    “他刚从国外回来,也对调香颇有兴趣。”顾北城笑道,“今天虽然也来了,但说什么也不答应露面,和阿笙一边玩着。现在年轻人真是,不够外向呐。”

    “是吗。”白筱绕笑容沉了沉。

    “我和梓凉跟顾董还有公事要谈,筱绕你不如先去那边玩玩?”身旁江瑛忽然出声,满脸堆着笑,语气柔腻。

    “他们就在顶楼尽头的包厢。”顾北城笑得面不改色,“我儿子看到你,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不愧是和那女人串通出卖二姐的人,表面看起来再怎么平易近人,也不过是戴的一副假面具而已。白筱绕内心冷嘲。

    脸上却不露声色,站起身来仍旧微笑:“那我先过去了。预祝珀雅和诗妮合作愉快。”

    “我和筱绕一起去。”白梓凉也起身,跟着说,“预祝合作愉快。”

    江瑛面露焦色,拉住白梓凉快速小声地说:“既然她都自愿献身了你又何必再过去?快坐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筱绕要是不来你又会怎么交代?”白梓凉丢开她的手,转头朝顾北城微微一笑,“那我们先过去了。”

    “祝你们玩得开心。”他含笑朝她们俩扬了扬酒杯。

    “老狐狸。”白筱绕靠在门口,见白梓凉出来,忍不住拧紧了眉毛。

    “你啊,还是一副孩子脾气。”白梓凉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同向电梯走去,“我看倒不见得,珀雅的董事长是出了名的慈善家,今天一看人倒也蛮正派的。”

    “正派——”白筱绕拖长了声音,“我今天要是不来他就更正派了,让你被吃了还替人数钱呢。”

    “怎么说话呢。”白梓凉扑哧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忽然神色凝重起来,“筱绕,待会儿切记谨言慎行一些。毕竟有所求的是我们,凡事以大局……当然,还有保全你自己为重。”

    “他们敢动我们试试。”白筱绕雪白的侧脸映着灯光微微发亮,“我让肖教授开个业内party搞臭他们。”

    香水大师肖集清,世人皆道无人在香道上得出其右,是如今全世界最具名望的调香师。

    “说起那位肖大师,”白梓凉不甚安心,边走边问,“人家是珀雅的首席调香师,你就这么肯定,他愿意为了你和自己人翻脸?”

    “我可是他的单传弟子,”她纠正,“这才是自己人呢。”

    顶楼安静得出奇,包厢门口站着两个打哈欠的男侍应,一问才知道,原来里面的人都去了天台。

    “这个时候不应该呆在房间里等着我们吗。”白筱绕一边诧异地嘟囔,一边提起裙子爬上天台窄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