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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油条

      
彩衣有一只红狐,一样的胆小。
偷东西这种事,胆子却极大。
有句话说的好:再狡猾的狐狸,也洗不掉身上一身骚。
转进厨房弄点吃食,曾斌在材垛里就逮住了这只贪吃的狐狸。
彩衣如今用度不愁,加上有小公爷在背后撑腰,国公府内可横行无忌,广州城内亦是如此。偏偏小姑娘就是改不掉偷东西的毛病,自己不偷了,反倒让狐狸来偷。
好嘛,连食盒都叼来了。
捏着红狐脖子那层皮走出厨房,不管红狐在空中怎么叫唤踢踏,甩手直接将红狐扔进水缸,找来皂角给它清洗全身。
红狐越是反抗,曾斌手上揉搓的力道就越大。
红狐自知躲不过被洗澡的命运,只好幽怨地泡在水缸里,任由曾斌胡作非为。
自上次在林中被追杀变成宠物之后,红狐就已经认命了,自觉翻了个身任由曾斌揉搓肚皮。
清水洗过后擦干红狐毛发上的水分,扑上香粉梳理毛发,曾斌才满意拍了拍手,背着手走进厨房,毫不理会仍旧嫌弃香粉不停抖动身子的红狐。
切了些酱料装上小碗,取出蒸鸡置于盘中,盘坐在厨房门口撕下鸡腿熏酱送入口中,满足惬意的咀嚼着,咽下鸡肉对红狐说道:“去把彩衣叫来,这只鸡就是你的了。”
红狐停止抖动身子,叫了两声就消失不见了,不一会红狐流着口水端坐在曾斌面前盯着那只蒸鸡。
将盘中蒸鸡送到狐狸面前,狐狸张嘴就啃下一大块鸡肉,完全忘了方才刚刚出卖自家主人的事情。
曾斌对一步三挪的曾彩衣招了招手。
曾彩衣耳根已红透,像岭南熟透的野苹果。
“上次给你的《千字文》背完了吗?”
“背,背完了。”
“怪不得,无事可做就偷东西?”
“彩衣下次不敢了。”
“那它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小狐的事,是彩衣让小狐偷的,而且偷了很多次。你打我吧,就像七姨娘那样,我挺得住。”
“两年时间脾气见涨了啊。”
彩衣性子柔中带刚,胆小中带着睿智,现在的彩衣已不再是当年的彩衣。虽胆子还是那般小,但已经能独自面对许多问题。她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狐假虎威,这点做得很好,这才是勋贵家族大小姐该有的模样。
“文武,其实他们很可怜的。”曾彩衣一个旋身上前挽住曾斌的胳膊,将小脑袋送入曾斌怀中蹭啊蹭的,十足的小猫味。
河北道旱灾内涝导致数十万百姓颗粒无收,鸾州、福州、那州、临山县、厌次县疟疾,边关百姓常年受战火洗礼,他们哪个不可怜。
曾彩衣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广州城的孤儿寡母,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的苦命百姓何其之多,曹允都没办法解决的事,她一个姑娘家能做得了什么。
爱心泛滥,可能会引火**,曾斌感同身受。
为此他一再告诫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触碰,什么时候需要回避,甚至视而不见。
“西郊那女子好可怜的,文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广州城西郊是曹允利用《武国律》开辟出来的聚集地,里面不仅有各地逃难来的百姓,还有一些被贬的官员家属,那些被贬的官员如今在崖州吹着海风,如无大赦,一生都要困死在崖州,有心情钓鱼才怪。
曾经的大富大贵,如今的家徒四壁,何其悲凉。
能让曾彩衣惦记的女子,必定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人物,这些曾经的家族大小姐还是少沾惹为妙,指不定哪天某个朝中大员给你扣上一顶与虎为谋的帽子,不死也脱一层皮。
曾斌是坚决不答应,还训斥了曾彩衣几句。
曾彩衣表面应承,看其表情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是姐姐像妹妹的小姑娘实在让人头疼得紧,先前答应七姨娘要好好照顾彩衣,即便现在反悔,娘亲也饶不了他,小公爷的威信还是要的。
小姑娘依旧死缠烂打,曾斌喝碗白粥都不得安宁,感叹还是玉米粥好喝啊。今年那株玉米刚刚长成结果,一个月后果实才会成熟,还要留着做种,实在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喝上一口有嚼劲的玉米粥了。
黏人的肢体触碰,柔柔软软的。
娇滴滴的声音穿过耳膜,让人骨头酥化绵软。
最终还是招架不住灵动的曾彩衣,只好答应她三天后去一趟,不过此前他必须拉上曾彩衣做壮丁,还要把她所得的例钱全数收入自己囊中。
唐贞观年间出现一次蝗灾,快要秋收时节武国河北道出现旱灾内涝,大灾之年的秋收节,不知道皇帝他老人家还有没有心情赏月观灯。
“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
东坡所作诗中的小饼是胡饼,以麦芽糖和酥油搅拌之后填充活好的麦粉压制而成。
‘月饼’一词出现在南宋末期,很长一段时间对月饼的叫法叫做同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