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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挺身而出

    大大小小的船篷顶泛着诡异的绿光,映得人心头直发慌。

    而此时场面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镖局之中无人知道这些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约而同都收住了声音。

    季漓高举双掌朝后挥动做出了“撤退”的手势,并无声示意舵手赶紧掉转方向离开此地。

    季漓凝重中捎带怪异的神态也许让掌舵手有些许慌乱,咬牙吃力地把舵打死掉头。

    一个急拐弯让船身产生倾斜,船上大大小小的东西因为惯性朝着原来航行的方向纷纷倾斜,船上的人也摇摇晃晃。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船尾传来,一个用来盛水的大木桶也跟着滑动起来,桶底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木桶滑动得飞快,已经没有人抓得住那个即将落水的桶。

    “咚!!!”

    一下子水面激起了层层白浪,如同投下一颗重磅深水炸弹。

    水花冲天而起,所有在发光的虫子应声也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恍如万千火箭齐发来与漫天的繁星相互交融,目光所致皆为星星点点。

    所有立刻人都拔腿朝自己最近的船舱跑去,关上门,发现门后扎堆着一堆同是猛喘着粗气的同伴,望向彼此的眼神皆有充满着惊惧、疑惑。

    南断和大个子相携跟着季漓逃入了主船舱。

    迅速逃入船舱的季漓此时满头大汗,脸色有些发白,口中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

    李定远大步走上前去提起他的衣领,沉声问到:“这到底是什么?”指着窗外的绿色星火。

    镖局主营内陆生意,对跨海航行涉及较少,所以主事之人对海上之事不甚了解。李定远和五大堂主看见季漓失神的样子便心知此事绝不简单。

    季漓此时双眼无神根本没理会李定远在说什么,只顾着嘴里念叨着旁人什么听不懂的东西,身子从手掌挣脱下来跌跌撞撞往身后一个柜子走去。

    他从柜子底层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朝天扔了出来,好像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失去了神采颓然而坐。

    就在李定远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忽的整艘船的人都听到“扑扑扑......”的声音,好像无数的昆虫拍动翅膀,随后如雨打芭蕉地的声音响彻在船头和船尾之间。

    在船顶端的指挥室能对整艘船的情况一览无余,此时在海浪中乘风破浪的镖局运船已被莹莹绿色光点所覆盖,整艘船不论是宽阔平整的甲板、尖耸的船顶还是细长光滑的护栏已看不见原来的颜色。

    船顶沿角的风铃覆盖着荧绿而沉重,撞击间已经不会再发出往日迷醉的叮当声。

    “鳞海独有的‘碧鳞螟虫’,我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擦擦额头上的汗,冷静下来的季漓缓缓道,接着从身上掏出一瓶酒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接下来说的话像是说给李定远众人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此虫常年生长在炎热潮湿的地带,善于吸毒障入体,喜以腐肉为食。体表一层鳞粉剧毒无比落在地上三日不会化开,寻常人或兽沾之即腐烂入骨,特别是在月光下会反射出绿色的荧光,故此虫又称:鬼愁绿”。季漓喝完一口酒,把瓶盖一扔,似是没打算再为以后的日子留些酒下来。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肯定是知晓应对之法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什么?”李定远一把夺过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季漓擦擦嘴角,戏谑地笑了笑:“现在能做什么?”从地上坐了起来,向船舱深处走去。

    “找个朝阳的地方等死不为过吧......”季漓的身影说着说着就要渐渐消失在阴影处。

    李定远额头青筋暴起,身形一动,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直逼季漓。

    季漓一听身后的动静立即反身出爪抵挡来者,两人的手相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二人皆是往后倒退,李定远退后一步变停下背手而立,而季漓往后飞退了七八步脸上浮现出惊骇的神色,一只手垂在一边不正常地抖动似是短时间内不能再出招了。

    “龙门断金铁手果然名不虚传,今日终于得以领教,那么李定远既然你想知道就听好了。”季漓愤愤地说道。

    “此虫喜热,一见有体温的活物就要往上扑,现在除非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变成没有温度的死物,要么,哼哼,正巧谁手上有至寒至冷的不世奇珍方能抵退一二。”

    又顿了一顿说:“不过,这等宝物谁能有?”眼神戏谑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拍拍手就要继续离开。

    眉头紧皱的李定远一摆手:“慢着!我镖局有一物生性阴寒不知能否可抵火虫一二。”

    随后转向一旁的朱雀堂主:“阿凤,你可还记得之前替青罡城主渡虎牢关护送‘玉王’有功,城主大悦赏下罕见极品寒玉一枚?我忖这玉没别的用处,却平日只被拿来冰酒喝,正好我带在船上你且替我取来。”

    朱雀堂主闻言一怔,便明白舵主说的是什么物件,当下便一路小跑去取了。

    在季漓一阵怀疑的短暂等待后,李定远所言之物便被取来了。

    只见朱雀堂主蛊阿凤手里捧着一个纯白短毛的兽皮包裹,兽皮湿哒哒的也不知是空气中水分凝结所造成的还是打翻了酒在上面。

    东西放在了桌上,众人好奇地围了上来,李定远走过去用手掀开了兽皮的一角,什么也没有发生,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目中皆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