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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孤寂中等待

    焦心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仿佛是为了藉慰我,提前降临了暮色。

    我瞅了一会儿依然是安静入睡的范杰,心里再次涌起了白天他父母的冷言挤兑,又回忆起了小华的炫耀神色,更是想起了公司的人事调整。想着的时候,一股无法抑制的烦闷,犹如浓浓的雾霾,突然间笼罩在了心田,压迫得我连喘气都感觉到那么的困难。

    轻轻拧身一转的时候,我无力得勉强抬起了脑袋,将弱弱的眼神,穿过了窗户玻璃,遥望着昏暗的傍晚下的街景。

    如果不是因为连续不断地发生这么多事的话,依照平日里的习惯,此刻我不是在电脑前,就是在电视前了,或许还会心情极好地漫步在街道上,压压马路兜兜风风。可是,今天的此时,尤其是此刻的现在,别说是心情要极好了,连最起码的面对正常生活的勇气,都在慢慢地降到着,几乎要降到零点的没法继续了。

    寸步涟漪着,我非常缓慢地走到了窗户前,强忍着失魂落魄的无力情绪,将双手轻轻地按在了窗户上。

    哗,一下。

    推开窗户的那一刻,一股带着初夏的微弱气息,立刻间扑面而来。

    我忍不住地哆嗦着向后移了一步,半仰着脸颊将目光抛到了没有月亮的星空中,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旋在了鬼男人身上。

    虽然我无法确认它能不能信守承诺,会不会在今夜的此时,能够准时到来。但是,好多话,还有好多事情,我需要跟它说,更需要得到它的支持和有能力的帮助。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对于鬼男人的那一夜只是个无法描述的幽梦。可是爷爷的辞世,还有妈妈的言辞,让我不得不承认那不是梦,更不是遐想中的蜃景一现,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事实。

    也许急切的等待,对于时间来说,就是最无聊的折磨。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焦虑,更没有尝试过如何打发孤楚的等待。

    此刻,鬼男人在我的心里,差不多已经要升华到亲人的地步了。这不是因为那一夜的缠绵,而是因为我的好多事情需要它的真挚见解,还需要它的出手解局。我不可能永远都这样活着,更不能失信于妈妈,让妈妈整天活在以泪洗面的苦痛中。

    停止深思细想的情绪,我悠悠地从深邃的夜空中收回了视线,漫无目的俯视着,楼下的行人还有那娇艳在灯光下的花圃,竟然没一点吸引之处,仿佛看到的根本就与我没任何关系。

    焦急的等待,我祷告着时间的快点流失,越快越好。

    翩然转身之后,我裹紧了被鬼男人撩拨过的那件睡衣,心几乎要闷到窒息的感觉了。

    轻步盈盈中,我漫步到了床头前,视线扫过沉睡的范杰脸庞,又聚焦在了爷爷亲手用朱砂画好的咒符纸条,却想不起有什么用途。但是,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并没有胆量去拉开黄表纸条。

    突然,仿佛一股轻风入室的感觉,拂动着黄表纸条,悄悄地晃荡了几下,房间的灯骤然暗淡了下来。

    力气激涌的片刻,我猛然拧腰一转,将视线快速地移到了窗户的方向,但并没有任何景象出现。

    在我的潜意识里,鬼男人就是个肉身的活脱脱男人,它的出现肯定是从窗户里飘进,或着是从玻璃上附穿。

    噢!沉沉的一声。

    我立即转眼时,鬼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庞,瞬间出现了眼前,而是那么的欢愉喜悦,仿佛它的心情已经好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