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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与无视她的高瞻一同吃完午饭,严旬安竟没有再多纠缠,很快就离开了。

    但她也说,明天见。

    不是在餐馆见,就是在公司见。

    高瞻一人缄默了很久。

    然后接到郑昭的电话,郑昭结婚后性子趋向沉稳,只有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才展露出以前的几分模样,他一股脑的吐出一大堆话来——

    “我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出去散步给狗撒了几泡尿,去丈母娘家路上被傻逼蹭到车子他还要来打我,我在路边等警察过来又给人泼了一桶粪水,从头淋到脚,这铁定是严旬安派人整我的。”

    “严旬安今天又去找你了?”

    “她到底想干嘛?她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你跟我妹分手是不是因为她?”

    事实上,两人还没到交往的地步,更算不得是分手

    “她是不是说什么话威胁你了?”

    “这里不是g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严旬安再怎么能,也别想在s市肆意妄为,我郑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瞻,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严旬安这人不是良配,想想你以前被她折腾得——”郑昭似乎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突然刹住话题,半晌才说:“咱们不跟她玩,行吗?”

    高瞻不语。

    “阿瞻?”

    高瞻问:“她回来过吗?”

    方才郑昭说她阴魂不散。

    郑昭那边也沉默了下,过了会,高瞻的声音很淡很淡,“算了。”

    那与他无关。

    郑昭刚要说话,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让高瞻等下,很快他就转线回来了,怒火更甚了,他说:“严旬安竟然给我二舅的破传媒公司投了两亿,那个傻老头子还打电话来跟我道谢,人设坑等着他呢,他看剧本挑演员的眼光烂得一塌糊涂,他投资的哪部片子能赚钱的?我爸宁愿把钱扔池塘里都不给他一毛钱。现在好了,他不知死活捧着那笔钱,等他再赔,就认命给严旬安打工吧。”

    “严旬安真是闲出屁来了。”

    郑昭被她这一操作气得牙痒痒的。

    高瞻说:“抱歉,昭哥——”

    郑昭打断他,“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疯女人严旬安,你不是她的谁,你没理由跟我说这些。”

    高瞻无言。

    另一边正被讨论着的严旬安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朱云贞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声音回头问她。

    严旬安刚洗了个澡,夏日炎炎,才出去走动了会就出了身汗,她说:“没有。你回房间玩,我要睡一会。”

    朱云贞不动,“我把耳机戴上,不会吵到你的。”

    严旬安凝视她。

    半晌,朱云贞终于败下阵来,她把手机揣在口袋里,略有些忿忿起身,边走边说:“你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

    “我自认对你耐心十足。”

    “那是以前。”

    话刚一脱口,朱云贞就消了声。

    严旬安极其不喜欢别人谈及以前。

    以前,以前。

    这总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如何对待高瞻:□□他,践踏他,抛弃他,提醒她高瞻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沉默着的。她并非不承认这段过去,而是这是在提醒着她,即便她再如何挽回,高瞻原谅她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不原谅她,他还会爱她吗?

    痴人说梦。

    每个人都在告诉她,痴人说梦话。

    她并不需要他们自以为是的建议与指点。

    “回去吧。”

    疲倦爬上了严旬安的眉梢。

    朱云贞细声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严旬安摇头。

    从下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严旬安的时差终于倒了回来,她拿起手机给高瞻发消息,两个小时过去,他依旧没回,她只得做了两手准备。

    接近中午,严旬安又来到高瞻的公司。

    这次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常服的保镖,他们手提着两个大箱子。

    是分给公司其他人的,有中餐西餐,甜点水果饮料等,种类丰富,份量十足。

    众人反应不及,慑于她长得极具冷意的美、大手笔,以及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架势作风。

    郑阳昨晚被自家哥哥训斥找了一把,悄悄找了高瞻过来。

    严旬安一张尤带距离感的冷淡的脸在见到高瞻的刹那,肉眼可见的鲜活起来,她快步走向他,唤着:“远瞩。”

    众目睽睽。

    高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办公室带。

    “你在做什么?”他沉声呵斥。

    “我在关心远瞩,关心远瞩的下属,吃饱了饭,他们才能认真做事,给远瞩赚大钱。”

    严旬安违和说着天真的话,顺着姿势要搂上他的脖颈,被他推开,一开始力气还不算大,谁知她竟得寸进尺还要攀上来,他钳住她的两只手腕。

    “捏疼我了。”严旬安低着头,似乎啜着泪水说。

    高瞻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毛玻璃外窝着几个或胖或受的黑影子,显然在听墙角。

    高瞻冷着脸松开她,轻踢了踢玻璃,影子一哄而散。

    高瞻在离她半米远处站定,说:“你撤资。”

    给郑昭的二舅公司撤资。

    严旬安一双丹凤眼眼角上翘,半抬眼皮时,眸中潋滟的柔光中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妩媚,她浅笑着摇头,“远瞩,我是生意人。”

    “生意人看重利益,我投资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至于这个利是什么,不明而喻。

    高瞻定定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