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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如麻

    哭了半晌,怀里的人终于平复了情绪,萧定深就抱着他,轻声问道:“不哭了,嗯?”

    秦缨不说话,只趴到他肩膀上,身子面朝着他完全嵌进他怀里,一副撒娇的架势。

    萧定深抱着他虽然没有哭了,但因为余韵还在轻轻颤抖的身子,有些无奈:“阿缨,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秦缨闻言就猛地抬头,一张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跟萧定深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上鼻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萧定深可以把什么都看清楚,绯红的眼角,沾着浅粉的鼻尖,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秦缨倒抽了两口气稳住心里难过的情绪,他看着眼底居然还有浅浅笑意的萧定深,委屈的抱怨:“我才不爱哭,是哥哥打得太重了,我疼。”

    被捧在手心里娇惯着长大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啦,又会撒娇又爱撒娇,萧定深明明只抽了他三下,力道小得连柳条上的叶子都没被打落,到他嘴里就变成了太重。

    他心里知道秦缨是在撒娇,但好心的太子殿下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只顺着他的话从善如流的接道:“是吗?那快把手伸出来给哥哥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秦缨就轻轻哼了一声,因为凑得很近,有温热气息颤抖着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来,然后喷在萧定深的脖颈间,竟无端的让他后背一僵,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阿缨没有骗人,真的很痛。”秦缨抬起头,那双带着水意的眼睛紧紧盯住萧定深。

    萧定深对上他的目光,怔愣了一瞬,随即条件反射的,他猛地移开目光,视线落到他手上。

    只见小孩白嫩的手心上横着几条红肿,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怖,萧定深指尖摸上去,顺着红痕轻轻划动了一下,却惹来一声笑。

    秦缨蜷了手心猛地握住他的那根手指,他像只猫儿一样笑倒在他怀里,撅着嘴,秦缨似抱怨似撒娇的拖长了尾音哼道:“痒啊,哥哥。”

    萧定深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不自觉的收紧那只搂着秦缨腰肢的手臂,心下猛跳不已:我这是怎么了?

    抱住怀里软得像一团云一般的小孩,萧定深觉得耳根滚烫,但又找不到原因。

    他很久没有说话,秦缨察觉出古怪,他便又直起腰,攀着萧定深的肩膀凑到他面前,关切道:“怎么了?哥哥。”

    小孩的脸就在眼前,那双从他五岁起就一直跟着他打转的眼睛仍旧关切的看着他,因为刚刚哭过而打绺的浓密睫毛,茶棕色的瞳孔,这无疑是一双漂亮的眼睛,而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铺天盖地只盛着一个萧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