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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辞职结婚。”

    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苏弥订了周天的机票,打算两个人置办点共同的生活用品。

    临出门前,程好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要去西双版纳一趟,让她过去把susu带走,说自己有可能半个月都不回来。

    正巧赶上梁雅来了个电话,说台里有个十分钟的微型访谈,但是受访人非要她采访,苏弥没办法,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你帮我接一下susu。”她拿起墨镜和围巾,站在玄关处随意的朝屋内逗狗的周衍说了句。

    周衍本来摸着狗脑袋,听到她说脑子怔了一瞬,像是有一条白线在脑海里划了过去,牵着神经颤抖了一下。

    他抬头,明明没说一句话,眼睛里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到最后甚至还沾染上点感动。

    像摇摇欲坠的水珠似的,他瞳孔清亮,很明显是想要一个答案。

    “那个女店主给我留了好久呢。”她假装看不见他投射过来灼热的目光,自顾的换上了鞋子,还朝他摆了摆手,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下午见哦,男朋友。”

    去宠物店的路上,周衍手捏着方向盘,那些从她回来开始就发生的事情,她转变的过快的态度和判若两人的状态,都在脑子里面一帧一帧的滑过。

    变了哪里呢?好像又没变。

    依然是三句话不和就会开始动手,动不动就哭鼻子。但是又不太一样,她好像比以前更爱笑了。

    周衍不太清楚这种慌乱来源于哪里,他拔了车钥匙,朝着那个小的爬宠店走过去。车门关上的瞬间,一截烟灰也被震落到了泥土里。

    他手掐了烟,扔进垃圾桶里,没有犹豫的朝店子走过去,玻璃门来回扇了一下,他抬头,看见了正在玩蜘蛛的程好。

    程好本来低着头在看肩头上来回爬的橘红色大蜘蛛,脸上还笑眯眯的逗着那个小家伙,玻璃门却突然卷进来一股冷风,她微微皱下眉伸手拢了一下皮草外套,抬头看横在面前的不速之客。

    五年没见,程好只觉得这人长得越来越硬,但是眼睛里头还是干干净净的,就是那种干净变成了沉下去的那种,以前是朝阳上的露水,现在变成了落定在地面的冷流。

    坚定且冷漠。

    但是程好看见过他看苏弥的眼神,是对别人都没有深情和纵容。

    “妹妹呢?”她和周衍不熟,而且刚开始因为联系不上他,没人来取蛇,她私底下还咒骂了他几次,觉得不负责,钱都交了东西不拿走。

    “在忙,我来接。”一句话,堵得程好无话可说。

    这不纯纯男主人的口吻。

    程好翻了个白眼,她去吧苏弥放在这里的盒子拿出来,小蛇蜿蜒在盒子内部,眼睛没有之前明亮,又要蜕皮了。

    “姨姨要走了哦。”她隔着盒子对蛇头叩了两下,笑得很媚。

    “希望这次你妈不会又把你扔一两年。”

    说实话,程好最开始对苏弥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她很痛恨把宠物买了但是丢弃的人,她很爱蛇,也不缺钱,开个爬宠店无非就是想找到一些共同爱蛇的人,但是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俩小情侣一个比一个消失的快。

    但是后面苏弥又突然出现了,说愿意出三倍价把蛇收回来。

    “一两年?”很明显,这个字眼刺激到了面前的人。

    程好慵懒的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对视了几眼睛,但是程好很明显不想告诉他中间的事情。

    但是周衍就不走了,他站在门口,手开了一半的门,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空气都变得看得见了一样,粘稠涌动,程好半笑不笑的看着面前硬挺笔直的男人。周衍也是,他手垂在裤缝上,把蛇换了一只手提,另一只直接撑着门,整个人正对着她,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坦荡荡的盯着程好看,眼神多少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一缕缕冷风顺着门缝飘进来,程好被他的动作搞得很不耐烦,肩头冻得一哆嗦,她看他两眼睛,从无可奉告变成了无奈,火气冒上来。

    “妈的门关上。”她朝他喊了句,顺手抽了根女士烟出来。

    周衍这才松手,玻璃门上印着男人结实又青筋分明的手背倒影,他身子一档,那道漏风的小缝也看不见了,只有他黑色的冲锋衣和后脖颈上的青皮。

    程好哪有那么好说话,她是个生意人,但是周衍也很精明,看的很透。

    “啪——”他把一把军用的打火机放在了台子上给她。

    这个打火机是上个世纪二战时期留下来的,周衍还是从贾铭嘉哪里顺过来的,保值,最起码五位数。

    但是更多的是收藏意义,毕竟全世界可能就这一把,从他进门程好就瞄上了,他也不矫情,直接往桌子上一放。

    程好眼睛都直了,心想他还挺上道,一点不客气的拿到手开始把玩,声音都高了几个调,分外慷慨大方的和他说话,眼睛钉在了打火机上。

    “问吧。”

    周衍看着她玩的不亦乐乎,但是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什么?问她过的好不好?问她是不是回来过?

    但是远远不够,他想知道更多,事无巨细的那种。

    苏弥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程好玩爽了,已经顺手把东西揣进兜里了,她看了眼时间,不是很耐烦,觉得这男的有点莫名其妙,让他走他不走,让他问他又不问。

    “不问我关门了。”她把嘴巴上的烟扯下来,用高更鞋踩着碾了碾,空气中很浓的一股咖啡爆珠的味道。

    “她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到最后,周衍也只憋出来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