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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重楼

    “可你就是一条狗,谁给骨头你就跟谁走。”

    语出惊人,在座诸人无不是眼皮一跳,两耳阵阵嗡鸣。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竟然如此嚣张!

    石崇面色阴鸷无比,手上晶莹剔透的夜光杯也被捏出了丝丝裂痕,酒水顺着裂痕流出,滑落到他袖中。

    在他看来,此时的司马颖哪里还有半分皇室子弟的威仪,完全是没有半分教养的泼皮!

    “你——”蓝袍青年指着司马颖,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可他偏偏如鲠在喉,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司马颖说的是事实,这些言语就好像是无数利剑,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头。

    “你太聒噪了!”

    脸上的厌烦之色越来越浓,司马颖身后平静许久的青铜簋再次躁动起来,虚指一弹,簋中的墨水尽数起浮,化作几匹绫带往蓝袍青年的头颅缠绕而去。

    “你……你要干什么?”

    蓝袍青年望着这袭来的诡异液体,一时间心里没了底,就慌乱起来。

    不过想起自己有着玄境修为,他才逐渐把惧意收起来,浑身元力爆,在自己躯体之上迅附上一层护膜,故作潇洒道:“旁门左道尔。”

    司马颖在默念口诀,那悬浮在蓝袍青年周围的墨水迅结成一个水球,罩在其头上。

    水球起浮,蓝袍青年的身子也跟着漂浮起来,双腿不断摆动,整个人像一头陷入泥潭的老马,极尽全身之力挣扎。

    头被水球罩着,蓝袍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他不得不调集身上所有元力至顶上,抵御水球的挤压。

    如果仅仅是这般窒息,他倒也不至于让他痛苦不堪,可是这水球却出奇的诡异,每次蠕动,他就觉得自己头颅承受了股股莫大的压力,犹胜两个万斤重锤狂风骤雨般向着自己砸来。

    另一面,秀眉紧皱的司马颖也不轻松,他愈加现水球之内的抵抗节节攀升。

    一个人面临死亡的威胁,会陡然一瞬间爆出惊人的战力,背水一战!

    “不好,无法控制了!”

    司马颖一口银牙咬得甚紧,额头上青筋暴起,分明感觉那水球之内的躁动不稳,只怕是蓝袍青年要冲破束缚了,他心下一惊之际竭力稳住水球。

    黑色的水球一阵鼓动,不复先前的圆满,不时凸起些锥形水柱,仿佛只需稍稍用力,就可爆裂开来。

    正值体力不支,司马颖的经脉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滋润,元气如水流般涓涓流至浑身几近干涸的经脉。

    紧接着,他便觉得四肢百骸内充满劲力,用之不尽。

    螭吻此怪,终是没有食言!

    司马颖是何等的精明,灵秀的凤目一转,就知道了此间缘由。绝是那螭吻炼化了先前的金谷酿,化为了元气补充了自己体内的亏损,真叫一个及时。

    6千雪小嘴大张,凝脂玉手一遮红唇,惊愕地盯着司马颖。她目睹了自家王上的面颊,前一刻还是苍白如纸,后一刻变得红润无比,那气色简直赛过大补了几月的孕娘。

    很快她又被一声沉稳的语声吸引,目光移去,只见司马颖从座上上暴起一跳,顿时气势磅礴,袖袍被掀起飘飞,立时一字吐出:“定!”

    只见那起伏不定的墨色水球立刻稳定下来,而内中暴动的元力也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出奇寂静。

    蓝衣青年脑仁阵痛无比,仿佛下一刻头颅就会被压碎。

    废物!

    察觉到蓝衣青年逐渐丧失反抗之力,石崇眉头微皱,骂其无能,随即轻轻地晃动了酒杯,两眼如鹰隼般盯着司马颖,投去锐利的目光。

    伫立于石崇身侧的华服老者,满脸沟壑,面容沧桑,之前他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行事显得市侩十足。但随着他体内强横气息的爆,浑身的市侩俗气都像泥垢一样纷纷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出尘不凡的气势。

    吭!

    几乎是瞬息之间,老者爆的气息就将司马颖的墨色水球撕裂开来。

    水球爆裂,墨水四溅,蓝衣青年悬浮的身体失去失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即便是他获得释放,可先前承受那般巨力与窒息,此时也不由得气喘如牛。

    仅仅是瞬息之间,就让一个玄境修为的人丧失战力,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看着像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蓝袍青年,石崇怔住了,他愈地看不透司马颖了,此子的手段让他都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石崇吃惊的同时,司马颖也是一脸凝重,细细打量着破掉自己禁锢的老者。

    那华服老者正是石崇府上的总管——柳风扬,先前至多觉得此人嘴上功夫了得,余下便什么出奇之处。

    正是此人轻而易举的破了自己的禁锢。有这般实力还如此藏拙,不只是实力强悍,更属于人老成精啊!

    司马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石崇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