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33章 不能光动嘴,要身体力行

    日子一天天的走下去,江沅已经在共仁堂站住了脚跟。

    除了杜衡那厮,每天依旧无所事事的在她看诊时多加骚扰外。

    这种有事治治人,看看医书,没事研究药膳,刷刷江隐迢好感的生活,倒也是相当舒心。

    江沅没有把在天香楼的小插曲告诉兄长,因为她一向信奉仇要现场报,懒得琢磨这种小伎俩。

    但是奇怪的是,白盛那日狼狈离去之后,居然也再没有什么动静。

    要晓得,她当时可是打了白盛一巴掌,凭白盛的性格,绝对会缠着谢氏,哭天抹地的折腾不休。

    事出反常必有妖,结合那日她煞白的脸色,江沅便愈发觉得哪里有蹊跷。

    这样大概一周后,江沅突然听说白盛得了一场离奇的病,症状古怪,来势汹汹,待痊愈时,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并且不肯见人。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江隐迢的书房内,苦逼的练着字。

    她为了江隐迢背后的伤快些好,日日做好药膳亲自送过去。

    这晚她送膳食去书房时,看到江隐迢正在易禾的服侍下,抄写着一卷水经注。

    江隐迢的字起笔凝重,笔锋深刻有力,力透纸背。

    常言说,字如其人,她凑过头去,看了半天,不禁感叹果真如此。

    一时心痒,便拿起笔在兄长的字旁一挥而就。

    易禾在旁磨着墨,看完她的字后,脸色怪异:“姑娘这字真是不一般。”

    江沅挥了挥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和哥哥差远了。”

    就见易禾噗嗤笑出来,砚台里的墨水被他震的四处飞溅:“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江沅本就不是个勤学的人,上辈子也不曾在字上费过心,但她自认也没有易禾说的那般差。

    不都是横竖撇捺吗,虽然歪了点,抖了些,但是还是能认出写的是什么的。

    于是她很不服气得拉着江隐迢,让他说句公道话。

    江隐迢拿起纸,很认真看了两眼,然后对她道:“你的字是需要练练了。”

    江沅:“”

    半个时辰后,练到手酸的江沅悔不当初。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多那一嘴?

    正巧白家来人给谢氏送药材,派人到磬音院给江隐迢带些话。

    江隐迢出去迎接,江沅便趁机偷懒,一脑袋杵在书桌上,累的不想动弹。

    脸下压着的用来练字的字帖,是江隐迢十岁时所写,运笔没有如今的苍劲,略显稚嫩,不过却正好适合她用来初学。

    江沅眼睛无神的盯着那字,她秀发乌黑,浓密的披下来盖住了下半阙歌谣,独留的上半阙歌谣,写的是《诗经》中的选段,‘风雨如何,鸡鸣不已。’

    至于这公鸡叫完之后,是被蒸了煮了,烤了还是抄了,她也不知道。

    江沅脑子在放空,鼻子嗅着墨香,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探听着院子里的交谈声。

    直到听到白家仆役说对江隐迢说,“白姑娘病了,老爷让表公子有空时去瞧瞧”,她才回了神,一下子坐了起来。

    江隐迢送别白家仆役,回到书房,见江沅端正坐着,手执狼毫,一丝不苟的练字,神情严肃,好似与他离开前一般无二。

    只是白净如雪的脸上,有一道墨印,自嘴角延伸到了眼周,活像是悍匪脸上的刀疤。

    他不由失笑,走进江沅,微微俯身。

    江沅的字迹堪称神奇,篆、隶、楷、行、草样样都像,但是样样都不是,春蚓秋蛇,乱七八糟。

    练了这么久,半点进步都没,完全摸不着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