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69章 以爱为名&亲子鉴定

    飞机冲撞气流于耳畔轰鸣,指示灯破开夜间云层一闪一闪,姜亦觉都顾不上睡,连夜坐最近一班的航班往江南赶。

    岑漾是经常以爱她为名,想一些自以为能顺利解决事情、结果最后还是要给她添麻烦的蠢办法。

    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以格外平静而深沉的语气给她发莫名其妙的消息:

    【岑漾:姐姐,对不起。】

    【岑漾: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当你妹妹。】

    姜亦的心脏莫名像被一只手攥紧,挤压,揉捏,酸疼的厉害。

    紧绷的神经突突突的巨跳,跳的她偏头痛。

    拨岑漾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打微信电话也无人响应。

    最后实在没办法,从黑名单里拽出岑亦柔的电话拨通,那边咔擦咔擦打一次挂一次,最后干脆提示对方已关机。

    彼时是米兰时间凌晨一点半,江南时间清早七点半。

    一众人都仍留在米兰,包括屠杳。

    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收拾,就往江南赶。

    叶延坷派去医院的人还没有回信,姜亦眼睫眨啊眨,内心焦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心悸到根本无法忽视。

    这次的头等舱很满,很多从米兰看完时装秀回国的人,但大家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在昏与黑的交织中陷入时差作怪。

    只有姜亦和隔壁打通夜床上的叶延坷,眼睛疲困,但脑袋清醒。

    纵横灯火被踩在脚下,稀疏云层间看不到星星。

    姜亦迫切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她的不安,通过两张床中间打通的隔道钻进他怀里闷声闷气,“叶狗,你什么时候和江欲铭学的嗑药?”

    “是喝药,”叶延坷抬手搂她搂的很紧,音量很轻,在外人面前强装一晚的困乏终于毫无设防的坦白在她面前,连打两个哈欠。

    “江欲铭精神衰弱,必须按时喝药运动出汗才能入睡,我刚喝的是□□,强行提神防止犯困的。”

    她在国外是挺省心,可家里除了要求多的老爷子,还有个爱闹腾的姜可。

    自打进公司开始,他再没能睡过个完整觉。

    要是平日里的熟人聚会还好,身处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虽然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说到底国外还是不比国内安全,手段多玩的花,存异心的人不少。

    他实在困的要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防。

    “你又熬了几天通宵?”

    “三天。”叶延坷埋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与她的皮肤缱绻,低音炮又磁又沙,“在来的飞机上眯了会儿。”

    姜亦没说话,昂头往他脖颈中央的纹身上咬出一个牙印,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听他闷闷沉沉笑着问她为什么总爱咬他,是不是属狗的?

    “看不惯你这副清贵禁欲的嘴脸,”她骄横道,“就喜欢看你被我搞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他太清贵太矜雅总让她有一种他离她很远的错觉,只有把他搞到乱七八糟,才能让她彻底确定他是属于她的,才会有占有欲被满足后的安全感。

    他也明白。

    所以,他说好,随你搞。

    无论地面上发生什么事情,在飞机上都鞭长莫及,叶延坷想趁这段时间先搂着她睡会儿,攒足精神再办正经事。

    偏事与愿违。

    电话一个比一个进的急。

    前脚派去医院的人报信说岑漾割腕进了急诊,后脚江欲铭来电话通知他微博上出事了,问他是不是还按原来订好的计划回应。

    姜亦手快。

    没等叶延坷应声,直接点进微博看。

    热搜前排又一次被她的名字占满。

    姜亦杀人犯姜新元的女儿、江南新街肇事逃逸案、姜亦叶延坷机场休息室、姜亦全球第二位为clonda和coco双开场的超模、姜亦叶延坷情侣纹身……

    第一个词条后面直接标了暗红色的‘爆’字。

    剩下的词条紧随其后,都在为第一条浏览量的成倍增长做足铺垫。

    姜亦只扫一眼标题就浑身僵硬,都不用点开词条看,她就知道被爆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血液瞬间从脚后跟倒流到脑袋,头皮像是被人狠狠扯住,又麻又疼。

    因为这件事跟叶延坷一个人生气、争吵、煎熬、作闹,远比不上它被万人知晓、讨论、唾弃、谩骂来的更让她恐惧。

    不再是单纯把她扒光衣服扔在街上供所有人评头论足,而是用手术刀把她的内脏解剖出来被人无孔不入的全盘否定。

    而她,百口莫辩,只能承受。

    可突然间。

    有一只节骨分明携带热度的大手牢牢遮住她的双眼,将那些令人后脊骨发凉的恐怖字眼隔绝在她的视线外。

    有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嗓音,无比坚定的安慰她,“别怕,没事的,交给你老公处理。”

    很神奇。

    方才还六神无主的慌乱好像被注射了镇定剂,过快的心跳慢慢降回正常数值,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被他一点点吻去。

    他就贴在她耳廓,指挥若定的嘱咐江欲铭要把舆论往对她最有利的地方引导,只要别给他们挖出江蕙和他的关系,以此道德绑架姜亦的机会。

    就算踩着他捧她都行。

    江欲铭不干,叱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背后关连着叶氏集团的股市,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延坷毫不退让,固执的要护她周全,镇静而沉着道,“现在爷爷才是明面上的掌权人,他管公司,我管老婆,二者不冲突。”

    两厢无声沉默,江欲铭率先挂断电话。

    姜亦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把他抱的很紧,被他周身薄荷双爆的味道包围,郑重严肃的道歉。

    她自责道,“叶延坷,对不起。”

    为她酒驾的父亲给他全家带来的无法挽回的伤痛对不起。

    也为她前阵子因此冲动、不信任给他带来的伤害对不起。

    反倒是完完全全承受过这两件事所带来的苦痛的叶延坷漫不经心的,还有闲心思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