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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道出真相

    好久好久,我看着那张发黄的信笺一直在发呆,若惜的字写的很漂亮,纸上略有些湿掉又变干的痕迹。这会是岑先生的泪水吗?

    秋念心的亲身父亲居然是这个疯疯癫癫的岑先生,这个事实让我很为震惊。我有想过若惜会是秋念心的娘亲,可是没有想过岑先生会是她的父亲。

    如今我该怎么办?跟他相认吗?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现在这个身体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可是他的头脑这么不清不楚,先不说他会不会认我的问题,若是刺激到他,加重他的疯癫该怎么办?

    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若是木勒没有将我掳来,他也不会发现我跟岑先生屋里画像上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也不会将毒下在段亦琛的身上,我们也不会来这里找岑先生要解药,那我就不可能知道岑先生跟秋念心的关系了。

    怪不得我觉得岑先生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很多温情,也许他已经感觉到在他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只是他一直认定了若惜还没死,所以一口咬定我就是若惜。

    段亦琛轻轻的把我拥进怀里:“念心,别想了,去告诉他,你就是他的女儿吧。”

    我说:“可是,我。”我去跟他相认,他就真的能承认我吗?再说,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我需要时间去好好的消化。因为,我只是秋念心的替身,不是她本人。

    段亦琛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握住我的手,像是要将力量传递给我:“别怕,血浓于水。就算他再疯癫,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身骨肉。我们这次也算是不虚此行,能找到你的父亲。这下也好,我可以正式跟他提亲。念心,别这么担心。我们等会去问问刘大夫他的病情,要不等他好转一点了,我们再说。你看呢?”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只希望在段亦琛的身体好转之前,岑先生的病情能好转。这样我就能找机会告诉他,我是他的亲身女儿。

    “若惜!若惜!”岑先生的喊声在车外回荡。

    我赶紧把信装进檀木小箱子里,藏进马车的角落里,然后小声对段亦琛说:“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

    段亦琛在我脸上轻啄一下:“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保证过不了几日,就能跟你大战五百个回合。”

    “你!”我真是给他气的没话说,这个人,真的什么时候都会想到那些事。

    段亦琛倒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都这么久了,娘子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我在他胳膊上重重的扭了一把:“不想!我看你还是躺着不动招人爱点!”

    说完,我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岑先生一看见我,就兴高采烈的奔过来:“若惜,方才我跟刘大夫研究了一下,又加了一味药进去。现在这药更管用了。”

    “是吗?我去看看。”我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岑先生,心里有些发酸。这样一个武功高强,又精通医术之人,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有发现我的情绪有些不对,仍然高高兴兴的拽着我去药房。

    刘大夫正在煎药,对着一个小火炉认真的煽火。见我们进去,他就说:“夫人,岑先生的本领果然好生了得。侯爷要是吃了这服药,保证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

    岑先生得意的说:“我开的药,那还用说吗?我要让那个男人赶紧好了,我还等着跟他决斗呢。”

    刘大夫的脸色有些沉了下去,我心中一叹,看来要抓紧时间了。不管怎么样,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丈夫,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的。

    岑先生仍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惜,等我打败了那个男人,就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各地好好玩玩,你说好不好?”

    我微笑:“好。对了,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他嘴角一咧:“吃鱼汤。你前天做的鱼汤很好吃。”

    “好,那你去捉一条大鱼回来,我做给你吃。要是捉不到,就找段离帮你。”

    他不乐意了:“我捉的到,不用他帮忙。你等着,我捉两条给你!”说完他就乐呵呵的朝屋外跑去。

    我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想去灶屋准备一下。

    刘大夫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才过了一会,夫人的态度就变的这么多。”

    我说:“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刘大夫,他的疯癫之症,好些了吗?”

    “这几日看来,情况已经稳定。可是这种病急不得,要慢慢来。还有,不能再有其他事情刺激到他,否则会前功尽弃。”

    “是吗?算了,慢慢来吧。总会有办法的。总之他的病,就拜托给刘大夫了。”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我叫随从从井里打了水,然后开始淘米洗菜。昨日猎的山鸡还没吃完,一会做个烧野鸡,炒个野菜,再把鱼汤炖上。这么多人的饭菜,每天都费好大的功夫。还好那些随从们也都知道减轻我的负担,自己会去烧烤猎物吃。

    我们先在里锅下了米煮饭,那个随从在灶后烧火。好一会,岑先生抱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鲜鱼回来了。

    还没进屋,就听见他的喊声:“若惜,若惜!你看我捉的鱼!”

    我笑着接过那尾鱼,交给随从去处理,看到岑先生的脸上手上都弄的脏兮兮的,就说:“方才烧了很多热水,你要不要先去沐浴,等你洗干净了,我们就吃饭。”

    他听话的点点头:“若惜,你对我真好!嘿嘿。”

    我又是心酸的一笑,叫了人来安排他去沐浴。

    以后的这几天,我都极为顺着岑先生的性子,只要他说想吃的东西,我都做给他吃。他总是带着孩子般天真的微笑,大声的称赞食物有多美味。对于段亦琛,他反倒不怎么在意了。

    段亦琛的身体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很快,他就下了马车,开始活动筋骨。

    这几天,因为我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亲爹的身上,对段亦琛冷落了很多。他一瞅没人的时候,就会跟我抱怨,说我有了爹忘了相公。

    我哭笑不得,直说他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他不服气,就憋足了劲儿在练功夫,还说:“我一定要打败你爹给你看看!”

    我说:“都是自家人,我可不想见到你们打打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