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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罗刹女 （十二）
（檐上藏身听人语，楼中厢房探疑处）
申时一刻，姜鱼和王适按阿叶哈德的话在约定地点找到他的友人，坐在运送货车上，跟车队行到鸣月楼后门。
赶车的鹰钩鼻货商将货车停在小路旁，下来敲开花楼后院的门，后门打开，一个衣料不错的胖子出来和鹰钩鼻交谈，片晌院中出来几位短工卸货，鹰钩鼻又指指坐在车上的两人对胖子低声几句，胖子摸着下巴眯眼打量二人半天，抬手从腰带间摸出一块银锭扔给他，鹰钩鼻接住银锭，招呼车上两人过来，说道：“你们以后就跟着他。”
鹰钩鼻一走，胖子又仔细审视二人问：“你们是哪里落难的流民？”
姜鱼装出害怕的语气尖着声音小声道：“雍州……”雍州是金国出名的动荡地区之一，经常有大批的流民从那里逃向各处。
胖子接着问：“为什么到我们这里？”
姜鱼按着先前对好的内容编道：“我们在路上被一个商人救起，他说可以帮我们找个安身的地方，就听他的话跟着到了这儿。”
胖子听后沉思一会儿道：“你们都会什么？”
“平常的粗活儿都会的。”姜鱼说完用余光看了看王适，对方会意跟在自己的话后说：“我也是。”
“会不会乐器？”胖子又问一句，两人摇头，对方思考片刻后道，“最近楼里刚走了两个杂工，你们就接替他们的活，打扫后面的厢房、给宾客送酒食，听懂了没？”
两人点头道：“懂了。”
胖子又道：“我是鸣月楼的管事，姓胡，若是有事情就找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雨。”“小诗。”两人来之前随便给自己起了个化名。
胡管事盘问完，取来两套佣人服，带二人到楼后方一间略小的房间前，说道：“这是你们的住处，换上衣服去厢房看看有没有遗漏打扫的房间，入夜时就去前楼。记住所有厢房一定要在每天酉时前打扫完毕。”筆趣庫
两人点头，接过衣服进屋，听胡管事踏着重步子走远，松口气开始聊天，王适边换外服边乐道：“这下可以随便出入后面房间喽。”
姜鱼瞥他一眼提醒：“老实找那个可疑女人，别想溜走偷懒，我会盯着你。”
“你的说话口气怎么和老狄一样。”王适不情愿叹口气，挨到姜鱼身边问，“我问你，昨天老狄同你说了啥，让你瞬间改了主意。”
姜鱼边系腰带边道：“他说第一次来楼内的时候，就感觉其中有双眼睛再暗中注视，让我们在内多留神。”
“就这个？”王适有点不信两人的对话内容会如此简单。
姜鱼斜视他道：“还有让我监视你的行动，不准溜去赌，不准随便跑到酒席里，发现一次揍一次。”
王适听闻心里一顿，谄媚笑着贴近姜鱼，在他肩旁蹭来蹭去道：“头儿看在咱俩是同乡的份上，你不会对我这样狠心的，是不是～”
姜鱼同样回他一个灿烂笑容，斩钉截铁扔出三字“小爷会”，毫不留情拽着他的衣领拖到其他的厢房前，指着左手边的几个房间示意他现在就进去，王适扭头用可怜得目光做最后挣扎，姜鱼二话没说踢开一扇门将人一把推进去，从外重重一关叮嘱道：“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啊。”
里面人极不情愿的囔囔应了一声，姜鱼转身开始向另一头的房间搜查。
鸣月楼后方每个厢房的总体布局相同，房中有些地方依居住者的喜好稍作变动，姜鱼捏鼻子顶着里面各种的熏香气找那个名叫黛环的房间，因为两人来的时辰已经快到酉时，大部分房间已经被其他杂工整理干净，所以二人寻找起来方便许多，一直翻到尽头的拐角都没有看到有疑点的地方，正要推开走廊尽头最后的房门，远处传来细碎脚步声。
姜鱼当即卷起裙摆轻跃而上，蹲在房梁上俯看下方。
不多时，一个着艳丽服装的陌生女子行到房前，推门进入。
不认识的面孔，看来是楼内的其他舞姬，姜鱼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翻身下来，房内传出一句不悦的话语“谁让你多管闲事！”
说话人的声音不高，但能听出在明显压制语气中的怒火，姜鱼身子向房屋前凑了凑，心中大为奇怪：“‘你’？难道房中还有另一个人？”
果然下一刻房中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也是带着怒气回道：“还不是你最初大意惹上的祸端！”
“他们原本没有觉察！你反而让他们起了警惕！”
“我是替你收拾残局才杀的那人！”
“可他根本没有死！”
“什么？！”
两人的对话被刚得知的事情结果断掉，房中人静默不语，姜鱼在梁上听得云里雾里，多管闲事？最先惹出的祸端？谁没死？这都哪跟哪儿。眉头一皱隐隐感到两个人藏在话后的内容并不简单，脚又向房门挪了挪离得更近想听的再清楚些，屋中那个男女不分的声音突然蹦出一句：“你闻到没有？”
另一人也道：“恩，没错。”
两人顿了片刻，同声一句惊人话语：“屋外有生人。”
姜鱼心里突的咯噔一下，迅速向后一蹬撤到远处房梁，连点几下跳到走廊交叉口处，翻身而下躲到拐角房间前瞧走廊尽头的房屋，正巧王适从另一屋内出来。
“头儿你唔唔唔唔唔……？？？？？”王适没说几字，被姜鱼捂住嘴压在木墙上，睁大两眼斜看对方偷偷向拐角另一头瞟，抬手拍拍问他出了什么事，拍了十几下，人才转回头来把手松开。
“怎么了？”王适疑惑道。
姜鱼在他耳边道：“我刚才偷听走廊尽头房间里两人的对话，似乎一个在外沾上麻烦事，另一个本要帮她，结果弄巧成拙让别人警觉起来，要暗杀一人却失败，背后内容恐怕不简单。”
“那还等什么，去房间擒住她们啊。”王适迫不及待向走廊尽头冲，姜鱼立马抬手拦住他：“她们未出屋便知道我在外偷听，靠闻就得知屋外有人，光这一点就诡异，应不是普通的舞姬，你贸然闯进去就不怕着了她们的道。”
“但万一她们卷东西跑了……”王适伸脑袋瞅向走廊的尽头，担心发现的这个可疑之处又再次溜走，伸头多瞅几眼，远方响起喊声。
“喂，你们两个！跟我去后厨端酒食，有贵客来！”
一名楼内女佣人匆匆行过，拽着两人袖子快步走到后厨，向两人手里各塞一个食盘，命令他们立刻送到三楼的房间，两人逃不开周围的杂乱视线，只得暂时放下走廊尽头的两位神秘女人，跟着几位女仆上到三层。
申时一刻，姜鱼和王适按阿叶哈德的话在约定地点找到他的友人，坐在运送货车上，跟车队行到鸣月楼后门。
赶车的鹰钩鼻货商将货车停在小路旁，下来敲开花楼后院的门，后门打开，一个衣料不错的胖子出来和鹰钩鼻交谈，片晌院中出来几位短工卸货，鹰钩鼻又指指坐在车上的两人对胖子低声几句，胖子摸着下巴眯眼打量二人半天，抬手从腰带间摸出一块银锭扔给他，鹰钩鼻接住银锭，招呼车上两人过来，说道：“你们以后就跟着他。”
鹰钩鼻一走，胖子又仔细审视二人问：“你们是哪里落难的流民？”
姜鱼装出害怕的语气尖着声音小声道：“雍州……”雍州是金国出名的动荡地区之一，经常有大批的流民从那里逃向各处。
胖子接着问：“为什么到我们这里？”
姜鱼按着先前对好的内容编道：“我们在路上被一个商人救起，他说可以帮我们找个安身的地方，就听他的话跟着到了这儿。”
胖子听后沉思一会儿道：“你们都会什么？”
“平常的粗活儿都会的。”姜鱼说完用余光看了看王适，对方会意跟在自己的话后说：“我也是。”
“会不会乐器？”胖子又问一句，两人摇头，对方思考片刻后道，“最近楼里刚走了两个杂工，你们就接替他们的活，打扫后面的厢房、给宾客送酒食，听懂了没？”
两人点头道：“懂了。”
胖子又道：“我是鸣月楼的管事，姓胡，若是有事情就找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雨。”“小诗。”两人来之前随便给自己起了个化名。
胡管事盘问完，取来两套佣人服，带二人到楼后方一间略小的房间前，说道：“这是你们的住处，换上衣服去厢房看看有没有遗漏打扫的房间，入夜时就去前楼。记住所有厢房一定要在每天酉时前打扫完毕。”筆趣庫
两人点头，接过衣服进屋，听胡管事踏着重步子走远，松口气开始聊天，王适边换外服边乐道：“这下可以随便出入后面房间喽。”
姜鱼瞥他一眼提醒：“老实找那个可疑女人，别想溜走偷懒，我会盯着你。”
“你的说话口气怎么和老狄一样。”王适不情愿叹口气，挨到姜鱼身边问，“我问你，昨天老狄同你说了啥，让你瞬间改了主意。”
姜鱼边系腰带边道：“他说第一次来楼内的时候，就感觉其中有双眼睛再暗中注视，让我们在内多留神。”
“就这个？”王适有点不信两人的对话内容会如此简单。
姜鱼斜视他道：“还有让我监视你的行动，不准溜去赌，不准随便跑到酒席里，发现一次揍一次。”
王适听闻心里一顿，谄媚笑着贴近姜鱼，在他肩旁蹭来蹭去道：“头儿看在咱俩是同乡的份上，你不会对我这样狠心的，是不是～”
姜鱼同样回他一个灿烂笑容，斩钉截铁扔出三字“小爷会”，毫不留情拽着他的衣领拖到其他的厢房前，指着左手边的几个房间示意他现在就进去，王适扭头用可怜得目光做最后挣扎，姜鱼二话没说踢开一扇门将人一把推进去，从外重重一关叮嘱道：“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啊。”
里面人极不情愿的囔囔应了一声，姜鱼转身开始向另一头的房间搜查。
鸣月楼后方每个厢房的总体布局相同，房中有些地方依居住者的喜好稍作变动，姜鱼捏鼻子顶着里面各种的熏香气找那个名叫黛环的房间，因为两人来的时辰已经快到酉时，大部分房间已经被其他杂工整理干净，所以二人寻找起来方便许多，一直翻到尽头的拐角都没有看到有疑点的地方，正要推开走廊尽头最后的房门，远处传来细碎脚步声。
姜鱼当即卷起裙摆轻跃而上，蹲在房梁上俯看下方。
不多时，一个着艳丽服装的陌生女子行到房前，推门进入。
不认识的面孔，看来是楼内的其他舞姬，姜鱼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翻身下来，房内传出一句不悦的话语“谁让你多管闲事！”
说话人的声音不高，但能听出在明显压制语气中的怒火，姜鱼身子向房屋前凑了凑，心中大为奇怪：“‘你’？难道房中还有另一个人？”
果然下一刻房中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也是带着怒气回道：“还不是你最初大意惹上的祸端！”
“他们原本没有觉察！你反而让他们起了警惕！”
“我是替你收拾残局才杀的那人！”
“可他根本没有死！”
“什么？！”
两人的对话被刚得知的事情结果断掉，房中人静默不语，姜鱼在梁上听得云里雾里，多管闲事？最先惹出的祸端？谁没死？这都哪跟哪儿。眉头一皱隐隐感到两个人藏在话后的内容并不简单，脚又向房门挪了挪离得更近想听的再清楚些，屋中那个男女不分的声音突然蹦出一句：“你闻到没有？”
另一人也道：“恩，没错。”
两人顿了片刻，同声一句惊人话语：“屋外有生人。”
姜鱼心里突的咯噔一下，迅速向后一蹬撤到远处房梁，连点几下跳到走廊交叉口处，翻身而下躲到拐角房间前瞧走廊尽头的房屋，正巧王适从另一屋内出来。
“头儿你唔唔唔唔唔……？？？？？”王适没说几字，被姜鱼捂住嘴压在木墙上，睁大两眼斜看对方偷偷向拐角另一头瞟，抬手拍拍问他出了什么事，拍了十几下，人才转回头来把手松开。
“怎么了？”王适疑惑道。
姜鱼在他耳边道：“我刚才偷听走廊尽头房间里两人的对话，似乎一个在外沾上麻烦事，另一个本要帮她，结果弄巧成拙让别人警觉起来，要暗杀一人却失败，背后内容恐怕不简单。”
“那还等什么，去房间擒住她们啊。”王适迫不及待向走廊尽头冲，姜鱼立马抬手拦住他：“她们未出屋便知道我在外偷听，靠闻就得知屋外有人，光这一点就诡异，应不是普通的舞姬，你贸然闯进去就不怕着了她们的道。”
“但万一她们卷东西跑了……”王适伸脑袋瞅向走廊的尽头，担心发现的这个可疑之处又再次溜走，伸头多瞅几眼，远方响起喊声。
“喂，你们两个！跟我去后厨端酒食，有贵客来！”
一名楼内女佣人匆匆行过，拽着两人袖子快步走到后厨，向两人手里各塞一个食盘，命令他们立刻送到三楼的房间，两人逃不开周围的杂乱视线，只得暂时放下走廊尽头的两位神秘女人，跟着几位女仆上到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