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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预言

    34.预言

    (——祸从口出,可惜总有人嘴巴快过大脑。)

    他静静的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意。

    “什么意思?”我问。

    “如你所见,”他说,“本来是卢修斯负责的事情,现在出了纰漏,自然由他承担。”

    我看了一眼卢修斯,虽然他表情凝重,但是似乎并没有受过钻心咒。他也看了我一眼,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我放下心来,“让他们出去,我们单独谈谈。”

    里德尔摇了摇头,“出了事就急着把你的朋友们往外摘,我该说你什么好?”

    “本来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承担。”我回答。

    “一个人?”里德尔又摇头否认了我的话,“虽然主要错误在你,不过……”一道红光冲我而来——但是不是我,我身后跟进来的卡卡洛夫摔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纳西莎的脸变白了,捂着肚子颤抖起来。

    “至少让纳西莎先回去。”我在卡卡洛夫的惨叫声中沉声说。

    “卢修斯,你觉得呢?”里德尔问。

    “大人,纳西莎她有孕在身,身体不适,求您……”卢修斯低着头恳求。

    “卢修斯,绅士风度,”里德尔轻声赞叹,“但是——你做的还不够。学学棘霓,对敌人都那么有绅士风度。”他的目光转向了我。

    我咬着嘴唇偏开了目光。

    “大人,棘霓第一次参与抓捕,失误也是情有可原……求您……”卢修斯为我求情。

    尽管他自己处在困境,但是他依旧冒着触怒黑魔王的风险为了我而求情——这就是我的朋友。

    “第一次抓捕难免失误,”里德尔笑起来,“说得好——西弗勒斯,告诉我,之前罗齐尔的第一次抓捕为什么失误?”

    西弗勒斯看向了黑魔王,眼神空洞,“大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是罗齐尔得到的猫头鹰消息从根本上就是一个陷阱。”

    “那么说不是有人因为某些原因而通风报信了?”里德尔盯着西弗勒斯的眼睛,目光凌厉。

    西弗勒斯的黑色眼睛毫不躲闪,目光空洞地回望着,“是的,大人。”

    里德尔又看了他几秒,然后意兴阑珊的转开了目光,看向地板上的卡卡洛夫。卡卡洛夫早已经在地上抖成一团,杀鸡儆猴版的钻心剜骨让他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

    里德尔冷漠地看着他,把玩着手里的魔杖。

    “让纳西莎先回去。”我再次要求,“我知道你在用他们要挟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底线。”

    里德尔唔了一声,“那你记得我的底线吗?”

    “我会弥补,”我干脆利落的回答,“我的错我负责,和别人无关——当然,除了卡卡洛夫。我一定要拖着他垫背。”

    里德尔这次毫不拖泥带水的颔首,“卢修斯,带纳西莎回去吧。西弗勒斯,你也去,纳西莎似乎需要一点魔药调理。”

    卢修斯朝我瞥了一眼,我回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他们退出房间,卢修斯扶着纳西莎,西弗勒斯拖着失去意识的卡卡洛夫。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这次我很生气。”里德尔坐在桌前,揉着太阳穴,“你知道因为你的大度的仁慈,我将错过什么?”

    “不管错过什么,我都会尽力弥补。”我回答。

    “是真心知错,还是只希望我不要迁怒卢修斯?”他问。

    “两者皆有。”我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有下次,”他冰冷的笑起来,“我的忍耐度有限。”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如果师兄知道了,想必会恨铁不成钢,斥责我毫无原则吧?

    从那以后我们就陷入了类似于冷战的沉默。他把我当成空气,我也小心翼翼不去触他霉头。

    不久后进入了六月,纳西莎的孩子出生了,再加上下一次任务迟迟不来,我向里德尔申请在马尔福庄园留宿一周,里德尔居然同意了。

    马尔福庄园充满了新生命的活力。

    小小的婴儿在精致的摇篮里睡觉,红色的皮肤皱皱巴巴,额前稀疏的胎毛直扎着,丑的像一只小老鼠。

    见我惊讶的眼神,坐在摇篮边的纳西莎大笑起来,“你也觉得很丑是不是?我第一眼也大吃一惊,简直没有一点儿他父母的——尤其是他母亲的美貌。”

    她身后揽着她肩膀的卢修斯不满的抗议,“宝宝才不到一周,当然丑了点。不过男孩子为什么要美貌?像我一样英俊潇洒就可以了。”

    我听着他们互相嫌弃的斗嘴,也笑起来。

    玩笑过后,我取出我的礼物,一条魔力强大的防御和治愈手链,小心翼翼挂在宝宝的床头。

    “他还太小,戴着饰品不安全,”我说,“等他再大一点给他戴上。”

    纳西莎感谢了我,“我们对你的防御阵很放心,有了它小龙一定安全多了——棘霓,你要不要做德拉科的教母?”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我想,还是算了吧——我的身份不太合适——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的!”

    纳西莎倒也没有强求,“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得有个教母或者教父——卢修斯提议让西弗勒斯做德拉科的教父,你觉得怎么样?我总觉得西弗的脾气不太好。”

    “嘿,不要当着我的面否决我的意见。”卢修斯再次抗议,但是被他的妻子无视了。

    我笑起来,“我觉得挺好,西弗勒斯虽然脾气坏了点,但是很有责任心——更何况从此以后德拉科再也不用担心魔药学不会了是不是?”

    “他教德拉科魔药学?”卢修斯因为这个想法而缩了缩肩膀,“难以置信,西弗勒斯一直把小孩子比作巨怪或者炸尾螺之类的东西,你确定他会用坩埚教他们而不是煮他们?”

    我大笑起来。

    没想到几个月后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西弗勒斯居然去霍格沃茨任教了——教的就是魔药课。

    “你发给他的工资太过微薄导致他终于忍不住找个副职了吗?”我惊讶的问里德尔。

    “食死徒没有工资,”里德尔懒洋洋的回答我,“而且这也不是他的副职。是我让他去的,这将会成为他的主要工作。”

    “我宁可相信他去给狼人或者巨怪或者摄魂怪支教,也不敢相信他去给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上课,”我说,“假如学生捣乱,他真的不会把那些学生用坩埚煮了吗?——再说,邓布利多就那么把他放进去了?那你为什么进不去?”

    “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他只是个魔药大师,而不是食死徒。”里德尔回答,“他很有耐心,很负责,适合教学。”

    “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西弗勒斯?”我怀疑的看着他,“还有,我们可能对‘适合教学’有不同看法——你还想申请教学呢,你要用钻心剜骨教学生吗?”

    里德尔哼了一声,“拒绝我是那个老头最大的败笔。”

    “我也觉得,”我深深同意,“他就应该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对——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会给他捣乱。”

    里德尔又哼了一声,这次他懒得回答我,看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圣诞节的时候,因为德拉科,所以卢修斯决定隆重庆祝一下,马尔福庄园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但是气氛实在是凝重——因为除了那些宾客们,要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一位黑暗君主。

    “你为什么跑来参加?你是不是故意捣乱?看看你把大家吓成什么样了。”我问。

    “从很久以前到现在,马尔福家给我发过那么多请柬,一次都不来实在是太失礼了,”里德尔回答,“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

    “得了得了,”我鄙夷的看着他,“我的面子一点也不大,真大的话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

    他笑了一声,“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不了,我不想用人形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而蛇形又会让纳西莎他们紧张。”

    他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去找卢修斯吧。”

    后来,据纳西莎说,当天气氛居然不错,黑魔王居然一直保持心情愉悦,他居然和颜悦色逗了逗小宝宝(虽然当时纳西莎吓得要死),最后居然还夸卢修斯让西弗勒斯做孩子的教父是“最明智不过的了”。

    这么多“居然”让我深刻意识到在食死徒和那些追随者家族中黑暗勋爵的强大威严。他在众人面前是那个从来都不怒自威的领导者Voldemort,而不是和我相处时风趣幽默的朋友里德尔。

    时光如梭,又是一个六月,卢修斯的宝贝儿子一周岁了,为了这个生日,卢修斯简直绞尽脑汁力求完美。

    “只要最贵的,不要最好的。”我翻着他的订单,无奈的评价,“他才一岁,你已经给他定了最好的飞天扫帚——还是没上市的那把。”

    “是啊,”卢修斯得意洋洋的说,“马尔福从来都飞得很好,血液里的天赋。”

    “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我记得……”我低着头说。

    “别这样,”卢修斯打断了我,“别在意。”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开了目光。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但是都下意识避开了那个话题。

    卢修斯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转话题说,“他才一岁呢,所以我要不要继续曾经那个邀请——你要试试飞天扫帚吗?”

    我还是拒绝了他,毕竟幽灵自己就能飞了,实在不需要骑着一把扫帚——御剑或者御风才适合我的审美。

    下午,我们在婴儿室围着德拉科讨论用什么颜色的缎带来装饰他的生日聚会。

    “当然是绿色,”卢修斯说,“他肯定是个斯莱特林。”

    “我觉得用金色和红色比较好,”我提议,“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应该配鲜艳一点的颜色。”

    “红色?”卢修斯露出嫌弃的表情,“吵吵闹闹的颜色,一个马尔福不应该用红色,还是绿色合适。”

    “那就红色绿色一起,”我再次提议,“大红大绿多热闹。”

    “……”纳西莎无视了我的提议,“就用银色和绿色吧。”

    我们看向婴儿床上的小宝宝,他正兴高采烈吐着口水泡泡,见自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发出奶声奶气的满意哼唧声。

    我变出五颜六色的魔法泡泡绕着小德拉科转,看他伸出胖胖白白的小短手去捉泡泡。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声音,我们吓了一跳。接着,一只家养小精灵啪的出现,急急忙忙禀报道,“卢修斯主人,纳西莎主人,有人拜访,是主人的朋友西弗勒斯先生!”

    知道是西弗勒斯后我们放下心来,卢修斯对纳西莎说,“亲爱的,你陪着小龙,我去看看西弗勒斯——听起来他似乎撞倒了那只大花瓶。”

    我和他走出婴儿室,才走下二楼楼梯,卢修斯就被扑过来的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

    西弗勒斯脸色惨白,黑眼睛里满是惶恐,哆嗦着嘴唇。

    “西弗,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卢修斯拉住西弗勒斯的胳膊,“我们去会客室慢慢说——你需要喝一杯酒平静下来。”

    西弗勒斯死死的攥住了卢修斯的胳膊,他的嗓音沙哑凄厉,“卢修斯——我犯了个致命的错——我不知道——我告诉了Voldemort——”

    听到这个名字,卢修斯强硬的拖着西弗勒斯朝会客室走去,“西弗勒斯!你先冷静一下!——棘霓,你也来!”

    我连忙跟上。

    会客室,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灰暗颓败,手指神经质的搓着酒杯的杯沿。

    “喝一点。”我劝他,“冷静一下。”

    他一口喝尽杯中的葡萄酒,卢修斯再次给他倒满。

    “我不知道怎么说——”西弗勒斯的伶牙俐齿一点也不见了,他哆嗦着嘴唇,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刚刚说Voldemort,”我提示,“和他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西弗勒斯打了个哆嗦,卢修斯则轻声阻止我,“棘霓,别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抱歉的点了点头,继续等西弗勒斯说下去。

    “我无意中听到一个——一个预言。为了洗净我的嫌疑——自从罗齐尔失势后那一位一直在怀疑我——我把它告诉了那一位——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我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入手心,发出困兽般的痛苦呻吟。

    我大概听懂了他凌乱的叙述:自从罗齐尔失败后,里德尔一直怀疑是西弗勒斯通风报信,为了打消里德尔的怀疑,他把自己听到的某个预言报告给了里德尔来邀功请赏,但是造成了严重后果。

    “是什么预言呢?”我问,“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