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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谁能想到去澡堂子都能撞鬼啊!

    赵孟成的房间,三分之二的空间全用防尘布罩着了,他几乎不在家里落脚的缘故。

    衣柜里倒是有几身常替换的衣服,楼下已经帮着布菜了,赵老师还要抓紧时间洗个澡,说中午在酒店有个同僚喝吐了,溅了他一袖子。

    他忍到回来,已经极限了。

    趁着他穿衣服的工夫,两个人隔着一道门交代完各自。

    他知道家里找她,而之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她,也是信她可以应付。

    “那你一回来就大呼小叫个什么?”顾湘问这话的时候,赵孟成正好开门出来,氤氲的热气从他两侧挤出来,白衣黑裤的他有着卸下心神后的懈怠与轻慢。

    他回答说,“谁晓得你会不会这么笨,一时无话,就转战去厨房了。”

    “我不会!”顾湘摸着那缠着创口贴的手指头,“去厨房博表现的女性太卑微了。”

    “嗯,很棒。”

    “什么?”

    “我说你今天表现很棒。”赵孟成在卷他的衬衫袖子,卷了一只,还有一只,他递手出来,示意她帮他卷。

    顾湘横他一眼,只听他说,“好累……”

    开会一层累,开车再一层累。

    顾湘来到他身边,才碰到他袖口,就被他一把扽过来,抱在怀里,俯首过来落吻之前,告诉她,“韩家那头,不准去!”

    呜,随即以吻缄默一切。

    顾湘才吃了半个番茄,酸酸甜甜的,她很想啐他,你的洁癖都是假把式……越挣脱他越来劲,恍惚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顾湘直接狠心在他腰上一拧,这才择开了彼此。

    “疼呀!”

    他如是控诉着,眼底却风流云散地笑意。顾湘看着更生气,怪他不正经,“我那么正经地来你家,你这个时候还戏弄我……”筆趣庫

    赵孟成拿行动告诉她他没有,一丁一点的戏弄都没有,可彼时他还在南京,怎么办呢,她总是办些叫他插翅也难飞回的事情。

    “可是我相信你能应付老赵,他那样的思维导图碰到你这个话痨也是遇到行家了。或者你在他跟前哭一波,总之你的那些杀手锏,杀他儿子都干干净净了,老爹估计也没跑的多。”

    这是什么话。顾湘气鼓鼓地怨怼他,她很紧张,紧张一大家子一团和气地,只有她一个外人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需要他的家人给她什么排头吃,她已然像个同手同脚操练场上尽是洋相的大头兵了。

    “是,我知道。所以我回来,才会误会你局促到厨房里去了也没人管你。”赵孟成告诉她,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孩子被别人边缘化了,气得不得了。

    “赵孟成,”顾湘笑吟吟地来攀他脖子,“你母亲真的很漂亮,很有气质,我今天总算见到了。”

    “嗯,待会我告诉她。”

    “不要,多难为情啊。”

    “你夸她漂亮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再好听不过的话了。”他也捞住她,二人默契地沉默,在沉默里互相观赏彼此,赵老师又是禁不住不学好起来,“你这样待在我房间里,我必须干点什么。”

    “去!”顾湘骂他死性不改,随即和他说正经事,“韩露那里我要去。”

    “不准去。”赵孟成很是严肃的脸色。

    “我就要去。我答应你父亲了。”

    “湘湘,我不需要女人去替我周旋什么……”

    “我也不行嘛?”

    “你不是女人嘛?”

    “是,我是女人。我还想做赵孟成最后一个且唯一的女人。”顾湘在他面前从来大胆,她问他,“为了我呢,或者我愿意为你去周旋呢?你不稀罕和韩家再对话了,更不稀罕他们的莫须有罪名了,要是我说,为了我再谈一次呢,你肯不肯?”

    “湘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韩家那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孩子都不稀奇了……”赵孟成说这话时,极为显著的痛心疾首。

    “赵孟成,我怀孕了。”顾湘关键时候急转向。

    对面的人,怔怔立在光源里,被她的话噎到了也吓到了,“真的假的?”

    “假的,一秒钟,给你先当一秒钟的爹。”顾湘无赖的嘴脸,“其他都不管,我只问你,赵老师的原则是不是你未来太太和孩子也打破不了?”

    “别闹,”说着,负负得正的存疑,赵孟成扳过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到底有没有?”

    “你想有还是没有?”顾湘笑他也绕他。

    赵孟成鼓噪的火被她彻底点燃了,他干脆抱起她,“谁跟你去猜,我要自己来问问他!”

    顾湘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他抱着她去洗手间,后者才明白他要干什么,双手双脚全在拒绝,“赵孟成,你疯了,这是你家……”

    “嗯,就是我家,不是我家我还不那么想……”

    顾湘又气又恼,偏又不敢出声,只求他别闹了,楼下还等着他们吃饭呢。

    “我只想吃你。”

    “赵孟成,我生气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

    箭在弦上的两个人没狎昵多久,房门响了,顾湘如蒙大赦,卖命地推开他,催他去开门。

    门外姑姑的声音很响亮,催赵孟成快点,楼下都等着呢,“吃饭三催四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而赵孟成也在里间吐槽,“有时间的时候没心情,有心情的时候没时间,碰上个急火饭,还来个压哨捣糨糊的,你说要不要命!”

    ……

    *

    韩家就是算准了赵家父母都是要体面的人,但父母归父母,儿子是铁板。

    六年前那事那么嚣张的舆论,他都挺过来了,更别提今日眼药般的口水仗了。

    周从森知道的时候,在办公室冲赵孟成狠拍桌子,威胁他,你桐城还想不想去?啊?你关键时候给我掉这么个链子,我的电话都快要被家委会那几个刁茬太太打爆了。

    而赵孟成一脸悉听尊便,诚然告诉老周,“原本我是听之任之的,哪怕你罢了我的晋升名额,但是我家属劝我,善了善了,我也听她了。她作为受害者家属再去一次,但如果韩家还是贼喊捉贼,那么,周校,您就罢免我吧!”

    赵孟成把他的证件丢到周从森跟前。

    不是,老周听得云里雾里,倒不是稀奇这公子爷这副作派,他轻易低头就不是赵孟成了,而是,“你什么时候有家属的啊?”这家属这么厉害,能叫你耳根子软,也是不容易。

    赵孟成:“嗯,如果我和您还是同僚的话,结婚一定给您寄请柬?”

    老周:“哦,合着不是同僚你就不打算请我了?”

    “嗯呐,不同僚,我也懒得巴结您了,怪累的!”赵某人大放厥词。周从森把他的证件摔回去,要他滚回去上课,事没了之前不准离岗,事了了也正经给我份书面检查。

    而另一头,明明听了赵老师的派遣,来陪香香姐去见韩露。

    明明本来就不是应届毕业生,在家待考的状态,时间自由些,但那卫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医院住院楼下等着她们,一见到她们人,就不停地唠叨,说那个韩露是个疯批,你们见状不好就跑,别和疯子讲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