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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开场

    春末的奉天,仿佛格外的不让人平静。

    一向讲究“春困秋乏夏打盹冬龟缩”的朱胖,本想抓住春天的尾巴,再美美的睡一觉,在睡梦中欢送春天,想不到却被一张神奇的请帖打断了。

    奉天城的显贵无一例外都收到了这张请帖,这是一张花了心思的请帖,宝蓝色的锦缎镶着金边,中间一个形状奇特的圆形物体。

    内里用清秀俊逸的字体写着:春末踏青,别有一番风味,三等轻卫侯杨奉,欲在城西别院举办足球赛,静盼足下前来指导,不胜荣幸,本月初八中午,杨奉恭候。

    寥寥几字,却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奉天恶少莫名其妙请人前去观摩什么足球赛?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足球”是怎么回事?

    答案,将在本月初八揭晓,初八,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柔柔的春风中,不时飘来泥土青草的味道。

    朱胖揉揉眼睛,胡乱吃了中饭,两只鸡、一只猪蹄、一大块牛肉、一叠蟹黄小笼包、两块桂花糕、三块梨花糕、一碗荷花莲子八宝玉露粥、一大碗吴地进贡的玉珍米饭,还有一碗锦鲤甲鱼汤。

    勉强吃个八分饱的朱胖,晃晃悠悠的骑上了那匹装饰华丽的,吴地所产黑色骏马。马名猪蹄,明明是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不知为何要取个“猪蹄”这么俗气的名字。

    猪蹄吃了七分饱,太饱跑不远,太少撑不起,所以每次出门都只能吃七分饱。

    等朱胖带着一堆恶仆,风风火火的到了杨奉的城西别院,却发现失踪已久的冷子玉也在!冷子玉用洁白的丝帕捂着嘴,正侧着身子和身旁一个白衣华服公子谈话。

    冷子玉一身浅蓝色袍子,和那白衣公子看起来真是分外般配。

    朱胖忍不住鼓起掌来,两人转过头来,朱胖笑道:“冷子玉、水清露,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对,哈哈,只是不知谁攻谁守?我想应该是水清露你守吧?或是攻守兼备,哈哈哈!”

    冷子玉冷冷的看了朱胖一眼,眼睛如蛇一眼,让人发冷,朱胖拉拉衣服,依旧谈笑风生。冷子玉身旁,那名相貌清俊,脸色微微发青发白的男子,冷冷的说道:“朱少是中饭吃了屎吗?说话一股子臭味。”

    水清露,水乐天二子,纵欲过度,身形消瘦,脸色青白,在纨绔堆里有个“青受”的名号。意思是他纵欲过度,只能被动,来些观音坐莲的姿势,却玩不了其他。

    朱胖正要反击,却听得一人笑道:“几位先进去吧,要吵架也进去吵,门口吵架,泼妇骂街,这可不符合几位的身份。”

    冷子玉听着这个声音,身形一颤,捂住嘴,脸色有些晦暗。朱胖笑哈哈的迎上去,一个英俊少年笑嘻嘻的拍着朱胖的肩膀,不正是杨奉。

    冷子玉随随便便的朝杨奉一拱手,像个小娘子似的下马飞快进门,水清露倨傲的点点头,进门。只有朱胖,在两个下人的努力下,下了马,一拳打在杨奉肩上,笑着进门。

    日上中天,进门的客人在杨奉的引导下,在什么“观众席”上坐下。一边地上铺着蓝布,一边地上铺着绿布,只觉事事稀奇。

    冷子玉三人随杨奉来到绿色这边,只听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天哥哥,怎么还不开始?”

    三人看去,只见居中最好的座位给了三人。中间一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相貌清俊,神态温和,嘴边带着淡淡的微笑,含蓄得体,让人禁不住想到一句古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右边一少年,英挺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一双丹凤眼分外勾人,薄薄的嘴唇挂着笑,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而左边一少年,娇艳如花,双颊晕红,眼波流转,窈窕秀气。柳叶眉微微上翘,平添了几分英气,那娇嫩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朱胖三人连忙拱手行礼道:“拜见易王、恭王、玉真公主。”这三人,居然是尊贵的王爷公主。

    那女扮男装的少年,自然就是娇憨顽皮的玉真公主了,只见玉真公主一下子跳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扭着朱胖的耳朵转了一个圈。

    朱胖不敢还手,只能放声大叫,杨奉作为好兄弟,当然只能两肋插刀的上前,不着痕迹的抓住玉真公主的手,往场上一指说道:“你看,快要开始了。”

    温润如玉的易王也笑着叫道:“雨竹,不得胡闹。”反而是飞扬跳脱的恭王对着玉真公主比了个“干得好”的姿势。

    冷子玉淡淡的看了玉真公主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双眼睛却落在跟在杨奉身后的杨华身上。

    水清露目光炽热的看着玉真公主,潇洒的撂了下袍子,大大方方坐在冷子玉身旁。可玉真公主却围着杨奉转,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水清露脸色更青了,目光不善的看了杨奉一眼。

    在万众好奇中,一个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的先生,站在一个高台上,大声说明了比赛规则。很简单,哪边进球哪边加一分,分数多着胜,至于其他具体的规则,待会比赛过程中会细讲。

    前来观看的一干贵人富商纨绔,都兴味索然的看着场中,若不是杨奉身份尊贵,人又赖皮,他们才懒得来呢。总算还有皇子公主,他们也觉无形中提升了身价,倒也静下心来,看杨奉接下来要怎么办。

    只见用白线画成方形的场地两边,树立着两个奇怪的铁架。铁架在离地面三尺的地方,是一个环,两个巴掌大小的圆环,圆环后三个指节长的地方还悬着一个铜铃。铜铃被绳系着,挂在圆环中间。

    方形的场地也被白线一分为二,中间还用白漆画了一个直径六尺的圆圈。

    两队少年分别进入场地,一队以杨成为首,身穿蓝衣,从左手边进入;一队以杨华为首身穿绿衣,从右手边进入,每队十人。

    两队人在场中站定,分别对着自己那方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利落,嘴上整齐的喊着“必胜!必胜”让人精神一震。

    随着他们一抱拳,一喊话,观众席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只见他们的穿着,实在是奇怪。大秦人看惯的长袍大袖不见了,短衫长裤,短衫不过膝,袖口窄窄的紧贴手臂,比大秦的箭袖还要窄;除了衣服颜色不同,清一色整齐的马靴,靴头微微上翘。

    不仅如此,衣服前后分别用醒目的丝线绣着“一”到“十”的汉字,杨奉也想过弄个阿拉伯数字,但感觉推广不开,解释起来也麻烦,还是用汉字来得方便。

    杨奉挺起胸膛,好戏才刚刚开始,别看这些人这会儿四平八稳的坐着,等比赛进行到一半,看谁坐得住。春末的奉天,仿佛格外的不让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