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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掌 纨绔诗

    吕凤仙疑惑的停下来,只见杨奉于其他两人都是一脸幸灾乐祸样,而发出哼声那人,则一脸不屑。

    “我讲错了吗?”吕凤仙礼貌的问道,面容温和慈祥。

    “何止错了,简直大错特错!错得离谱!”杨艺坐在座位上,不屑的说道。

    吕凤仙诧然的说道:“课文没错,这圣人之言,哪里错了?”

    杨艺冷笑一声,杨奉在心里欢呼道“发飙了,杨艺发飙了,飙了!”,杨艺说道:“太尚错了,圣人不仁,天地就得同哀,凭什么?再说,谁是圣人?太尚是圣人吗?谁封的,只怕是自己吹嘘的吧!还有什么圣人辅君王安天下,这话也不错。可后来为什么又要说,忠君之道,在于安民,忠君之道,当然在于忠君忠国,安民和忠君有什么联系。再说安民,安民之道在于怀柔,怀柔之道,在于用仁。更是错得离谱,你看看现在的世道,一味用仁的话,怎么不把监狱里的犯人都放了?若一味怀柔用仁,那国家要军队何用?要监狱何用?要护卫何用?国有乱民,需用法治,外有强敌,需用军制,内有贼寇,需用武治!所以我说,怀柔用仁不可安民,大错特错!”杨艺声音清脆,说了这么一串,居然不嫌口干。

    狗腿的杨华把自己的茶盏递了过去,杨艺接过,一饮而尽,等着先生的反击。

    大秦文孝十二年,也就是大秦文孝帝韩文诩登基的第十二年,大秦文学馆迎来了一个九岁神童。

    文学馆是大秦测定文士等级,挑选官吏的机构,和大秦武士馆并列文武双雄。大秦的文武新星都是从这两个馆里面产生的。

    文学馆是塔状的,分为十层,每上一层都需要经过考核。考核文士的方法分考试和论战,考试典籍有大秦经典典籍《济世奇书》、《天公韬略》、《观史》、《山河册》、诗词,附加科目为琴棋书画。

    韩文诩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哪个文士可以登上第八层。据说镇守第九层的文士是杨启宏、水乐天,两人都是九品文士。只有折服他们两个的人,才有资格登上十楼。

    而在文孝十二年的冬天,一个九岁的小神童,登上了五楼。

    那年的冬天,七岁的杨奉,也迎来了一个新的小伙伴,不,应该是书童。

    他还记得那个小书童紧紧牵着父亲杨启宏的手,穿着单薄的、小版的、像模像样的文士服。他小脸冻得发白,鼻头冻得通红,目光坦然淡定的看着杨奉和站在杨奉身旁的杨成、杨华。

    杨奉上前几步,脱下身上的热乎乎的小版裘袍,裹住了那个小书童。小书童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

    小神童进杨府后,大家本来希望看到的是两个神童互相进步。结果,却产生了,一个纨绔恶少,三个恶劣小厮。

    此刻,吕凤仙气得手脚发抖,他嘴唇颤抖着,指着杨艺,又看看杨奉。见杨奉没有任何行动后,吕凤仙反而平静了下来,原来如此,想靠这种方法赶走他吗?呵呵,他才不会中计。

    于是吕凤仙调整了心态,脸色也缓和下来,杨艺转头对着杨奉一挑眉,意思是“有趣。”杨奉笑着摇摇头,意思是“快些。”

    他也有些晃神,恍惚想到从前,吕凤仙淡定下来后,云淡风轻的说道:“小子不读书,当然不知书中真意,年轻人,争强好胜自然好,但也要胸有丘壑。”

    “哈哈”,杨艺一声轻笑,打断了杨奉的思绪,只听杨艺用流里流气的声音说道:“说到胸有丘壑,不知先生哪位夫人胸前丘壑最胜?”

    “哈哈哈哈!”杨奉三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吕凤仙气得脸色发白,大骂“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小侯爷,你!”

    杨奉正色道:“杨艺,哪能如此问先生,真是不知礼,我有一问问先生。”

    吕凤仙听杨奉还算懂事,勉强顺过气来,摆摆手,意思是“你问。”

    杨奉说道:“不知先生房事几何?喜用哪种姿势?老汉推车,还是观音坐莲?师娘大概喜欢观音坐莲吧!哈哈,不知先生那物长几何,师娘是否尽兴?”

    吕凤仙惊怒交加,气得指着杨奉,说不出话来,嘴中念叨些什么,没人听得清。大概就是“你怎么这样,你太过分,有辱斯文”之类的话。

    杨艺三人早已笑得弯了身子,杨华笑着上前,在吕先生胯下一摸,吕凤仙吓得后退三步。

    杨华比了个长短的手势,杨奉拍着桌子放声大笑,杨艺笑得缩在书桌下,杨成笑得眼泪水都飚出来了,拍着桌子,只是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杨华也笑得弯下了腰,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脸都笑得皱在一起。

    吕凤仙涨红了脸,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浑身颤抖着跑了出去,跑了很远,还能听到四人刺耳的笑声。气呼呼的吕凤招呼都不打,也不去告状,直接回家。回到家门口,看着前来迎接的夫人,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杨奉笑得肚子都抽筋了,他趴在书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站在窗口,舒缓一下心情。

    杨艺也停了笑,揉着肚子放声吟道:“春来奉天百花开。”

    杨华喘着气接上:“杨家先生又……抱头,哈哈哈哈。”他念完这句,又是一阵笑,不过不敢笑得太用力,只能忍着笑。

    杨成默默站在一旁,突然见大家都看着他,只能擦擦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谁人年少不轻狂。”

    杨艺和杨华一起“切”了一声,意思是杨成居然把这么飞扬跋扈的一句话念得中规中矩,真是无趣。

    杨奉笑着挺起胸膛,昂着头接口道:“纨绔从来不读书!”

    “哈哈哈哈!”四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厅外的小厮早就跑去找杨启宏报告今日的情况了。

    “春来奉天百花开,杨家先生又抱头。谁人年少不轻狂,纨绔从来不读书!”这首诗,名叫《纨绔诗》,是火遍大江南北,大秦内外的一首诗。

    人言“有纨绔处皆唱《纨绔诗》”。身为一名纨绔,却不会纨绔诗,就相当于开酒馆却没酒一样。如果有哪个纨绔不会背纨绔诗,那么他就配不上纨绔恶少的称号。

    《纨绔诗》的作者也借此诗成为奉天四少之一,这首诗的作者就是杨奉。十三岁的杨奉在打跑第五百六十八个先生时,对着抱头鼠窜的先生,大声吟出了这首纨绔诗!

    也难为那名先生,居然一边抱头跑,一边回头说道:“抱头一句不押韵!”

    杨奉当场就乐了,这先生还算有趣!那先生的确有趣,后来的他官至九卿中的太仆,替皇帝管马去了。

    据说韩文诩在听到这一首《纨绔诗》的时候,哭笑不得的说了句“小子还算有点鬼才。”

    至于杨启宏在听到《纨绔诗》的时候,也就是棍棒加身的时候,就为了这么一首诗,以及打跑先生的罪孽,杨奉被打了三十棍。本来是四十棍的,但打到中途,杨奉暴走,带着三书童逃离了家,在“**楼”里住了三天。最后还是由母亲韩茹派人接回,并保证回家不会挨打。十三岁的杨奉,因为一场打,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楼。吕凤仙疑惑的停下来,只见杨奉于其他两人都是一脸幸灾乐祸样,而发出哼声那人,则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