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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林

    司昶还没弄明白着双尘镜中的底细,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应接不暇。

    沈无浊的招待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这个镜子中的世界就是真实存在的。

    南无观还在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放在桌下,南无观不时手指轻搔,掌心麻痒的感觉让司昶五指攥紧。

    南无观的手是微凉的,相比与司昶正常的体温,他显得毫无生气,皮肤也过于白皙,这是因为阿观的那一丝灵识撑不住这具皮囊的缘故吗?

    司昶感受着手中那人的温度,捂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半点变暖的趋势。

    他突然想证实什么,于是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沈无浊。

    “无浊兄从一开始就只是喝茶,我觉得这糕点甚是美味,无浊兄也来尝尝。”

    糕点已经被人用双指轻轻拿起递到了面前,沈无浊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谢:“多谢……司兄。”

    沈无浊双手合拢,作捧状置于糕点下方,司昶顺势把糕点放在他的掌心,手指不经意的在沈无浊手心里按了按。

    凉的。

    那温度和南无观一样的冰凉。

    只是这触碰沈无浊的行为没有逃过南无观的眼睛,司昶本也是为了不让南无观多想,才打着递糕点的名号去碰了两下,南无观是个醋坛子,这要是打翻了这“六百年陈醋”,也够他喝一壶的。

    南无观在其他事情上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在司昶的事情上较真的厉害,他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司昶,那个递糕点行为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他自己也还没吃呢!竟然先给别人送糕点!

    而且,他还碰了沈无浊!

    还是故意的!

    南无观一口气闷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攥紧司昶的手,亲昵地在他耳边道:“司君,我也要吃。”

    司昶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心中一惊,他扭头看了看南无观,人家挑眉坏笑,根本不懂得忌讳什么。

    完蛋!

    又吃醋了!

    司昶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并无不妥,难道是自己没给他拿糕点?

    想到这,叹了口气,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南无观面前。

    “司君~我手麻了,你喂我吧!”

    这哪里是手麻了,明明就是醋坛子翻了!

    司昶看了看沈无浊,沈无浊也看着他们,见司昶向自己看过来,害羞的低下了头。

    司昶叹了口气,把糕点送到南无观嘴边,待他吃下第一口,正嚼着,便开口道:“你我夫妻多年,从前也不见你如此缠人。”

    “咳咳……咳……”

    南无观被自己口中的糕点呛得脸都红了,他一把捞起桌子上凉透了的茶,直直灌了下去:“你……你说什么?”

    “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再说一次!”

    “什么?”

    司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个劲儿的避重就轻,南无观没办法,他问道:“你说……我们……夫妻……”

    司昶皱眉,一脸严肃:“怎么?做我的妻子,委屈你了?”

    南无观又咳了两声,笑出声来:“不委屈不委屈,夫君说什么,我听着便是!”

    司昶舒展眉毛,点了点头,对于南无观的临场反应他还是很满意的。

    南无观笑的肩膀直颤,他属实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司昶竟然有勇气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竟然认真的可爱。

    明明害羞到不行,却还死撑这面子,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司昶了。

    司昶称他为妻子。

    妻子就妻子嘛!

    只要司昶认准的另一半是他,在外边,谁是夫谁是妻都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前提是——在外边。

    在家里嘛……

    沈无浊听着两人的对话,耳朵都羞红了,他早料到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竟然也不避讳旁人,如此……如此……恩爱……

    来福啃着糕点,看戏似的盯着那两人,他挺佩服司昶哥哥的,能把一个比狼狗还凶的人训成这样真是厉害,而且还能让他当众承认是司昶哥哥的妻子。

    厉害!太厉害了!

    司昶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一直看他和南无观的戏。

    咳了一声:“看什么?”

    来福:“没什么没什么!这糕点挺好吃的!”

    沈无浊:“没什么没什么!这茶挺好喝的!”

    司昶:“是吧!我也觉得。”

    南无观:“是是是!夫君说的是!”

    “……”

    司昶勾起嘴角,问沈无浊:“无浊兄今年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