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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宴会

    严越岑和安静下五子棋下到凌晨,也了无睡意。

    安静是系统,不知疲倦,可严越岑是人,这么熬夜身体会吃不消。

    “宿主还是早点睡吧。”安静劝他。

    “以前通宵在外面打游戏又不是没有过。”严越岑不在乎道,“也没见猝死。”

    安静突然生气:“宿主不能不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我不陪你玩了!赶紧睡觉!”

    严越岑一愣,眨眼就回到卧室里,安静把他赶出了系统空间。

    “……”严越岑无语。

    他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不知怎的就走到另一间卧室。

    那本该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卧室。

    也许是嫌严父一身酒味儿,云浅汐今晚并没有和他睡在一起。

    严越岑走进去,严父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父亲以前从不喝酒,母亲不许他沾,即便应酬也没几个人敢劝严总酒。那时父亲会骄傲地说——家里老婆管得严。

    那时父亲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他说他得注意身材管理,不能让老婆嫌弃。

    两年过去,家里多了个美艳女人,严父却没有春风得意。他染上酗酒的毛病,人到中年开始有了啤酒肚,由内而外变得全然陌生。

    严越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云云……我的心肝儿。”严父说着梦话,“别走。”

    严越岑冷着脸,不想再听。

    “素云……”严父又唤了声。

    严越岑脚步一顿。

    ……母亲叫韩素云,和那个女人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

    父亲是在喊母亲的名字吗?

    严越岑还记得小学时,父母感情很好,父亲也是对母亲心肝宝贝儿地叫着,母亲假装嫌弃地说油腻,父亲就陪着她笑。

    小小的严越岑只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严越岑僵了半晌,低声道:“你还记得我妈?”

    两年来,父亲从来没有提过母亲一句。

    严父这回却是彻底熟睡了,没有再回答。

    三天后,严家大宅。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豪宅外头停放着一辆辆豪车,几乎整个s市的上流人士都聚集在这里。

    在s市,很少有人会不给严总面子,纷纷欣然赴宴。说是严夫人的生日宴,大多数宾客都把这场宴会当成一个社交场合,在谈笑风生间找到合适的生意合作伙伴。

    “不知道傅总今天会不会来。”

    这也是人们好奇的。毋庸置疑,傅总是整个s市权贵都想结交的对象。然而自打三年前结婚,傅总就变得深居简出起来,从不参与这类宴会,连家里那位都不肯带出来露面。

    一般人当然邀请不到傅总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出场。可严总就很有可能了,严氏在s市怎么说也排第二。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身着华丽礼服的女人,觥筹交错,客套寒暄。

    严越岑也穿了身西装,少年人身材提拔,容貌英俊。他独自坐在角落沙发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安静在脑海中温馨提醒:“宿主,喝酒伤身。”

    “我过了今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还不许我最后风光一把?”严越岑轻轻摇了摇杯子,“这酒可贵了。”

    “宿主不要自暴自弃!”安静给他打气,“知识就是力量,宿主考上好大学,自己做出一番事业,说不定就能再次白手起家,把公司收购回来!”

    严越岑并没有被激起热血,反而更无趣:“费大力气去抢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也太惨了。”

    安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了。

    大厅忽然有一瞬沉默,所有来宾都将目光定格在今天的主人公身上。

    严总挽着他的夫人出来了。

    关于这位严总的第二任夫人,他们不是没在媒体上见过,可再次亲眼见到她的美貌,还是会为之震撼。

    云浅汐一身玫瑰红抹胸礼服,长裙曳地,胸前沟壑呼之欲出。她做了个漂亮的卷发造型,精致耳垂上戴着红宝石耳坠,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五官美艳绝伦。

    在场不少男士都带了女伴,其中不乏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却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被云浅汐比了下去。

    人们痴痴望着云浅汐,忽然有些理解严总在亡妻尸骨未寒时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娶进家门。

    她实在太过完美,连女人都升不起一丝嫉妒心。男人满眼着迷,女人满心羡慕。

    她就是令全场瞩目的万人迷。

    一堆视线中,唯有严越岑死死盯着她,眼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感谢诸位光临我夫人的生日宴,严某不胜荣幸。”严父站在讲台前对着话筒致辞,“今天邀请大家来,是还有一件事情,要请大家做个见证。”

    站在一旁的云浅汐笑容扩大。

    很快,律师就会呈上财产转让的合同,严世华会当着大家的面签字,做个公证。

    她并不缺钱。她这样的美貌,到哪儿都有的是大把男人愿意追捧,为她寻死觅活,为她倾家荡产。

    云浅汐只是很享受这种对方为她倾其一切的感觉,等得到之后,又会立刻丧失兴趣。

    在原世界,她勾勾手指也有一堆裙下之臣,被她一个眼神就迷得失了魂。那是修真界,一个个号称清心寡欲的正道之士通通不堪一击。到了这凡俗界,她见严世华生得好,自诩美貌,上前邀约,严世华竟不解风情道:“抱歉,这位小姐,我已有夫人了。”

    云浅汐追问:“她难道比我还美么?”她是倾国倾城色,就不信有哪个凡人能比得过。

    严世华说:“我的夫人在我心中,自然是最美的,无人可比。”

    一句话就叫云浅汐生了嫉恨。

    她最擅玩弄人心,修习一身魅术,惑人心智,但也无比清楚,那些人都是被她的法术蒙骗,没有一个真正爱她。

    她不屑爱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可她得不到,别人就也不该拥有。

    她从严世华眼里看到了对他夫人的爱情,她就想要毁了。

    她杀了严母,那个柔弱的女人连尖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死得透彻。